睡梦中的颐悠觉得脸颊湿湿痒痒的,似乎非要把自己弄醒之意。睁开惺忪的睡眼,她看到福临眼角眉梢带着笑意半俯卧在自己身前。“悠儿……”他用带着些许硬茧的手轻柔地抚摸她的面颊,目光专注而温柔。看着她脸颊还未散去潮红,他在她腰际的手一捞,把她覆在自己身上。
她看天色微明,淅淅沥沥地下着这年第一场春雨,不禁担忧地问道:“怎么不去上早朝,怕是快晚了。”“无碍,我再搂你一会。”“悠儿?”他吻着她的脖颈,呼吸的热气丝丝扑向她,她气息不稳地应了一声“嗯?”“每天醒来,有你在,就是我想要的未来。”她错愕,继而欣喜地忙不迭点头,仿若守着一个诺言一样。她可爱娇羞的样子让他爱极了。
雨打芭蕉。沉默中传来颐悠满意的叹息,阴雨天总让她莫名的心静,岁月静好般的满足。“福临,你听,雨的声音。”“嗯,这样的日子总让人卸下所有伪装的坚强。”颐悠听到他微微的叹息,不再是一如既往地刚硬高高在上,心、钝疼。“福临,你,累了?”他拿起她的玉手,一指一指地把玩。6岁即位,一直以来,无论朝政还是婚事,都是那个自己被迫称了十多年的皇父多尔衮安排的。他的高高在上,其中的辛酸屈辱只有夜深人静时才察觉一寸一寸的疼痛蔓延。看到福临垂下的眼睫毛寸寸清影遮住眼中的情绪,颐悠感同身受地心疼不已。
她挪挪身-子,紧紧贴向他,小小脑袋往福临脖颈拱拱,“福临,你说‘鱼与熊掌可兼得’吗?”“古人不是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嘛。”“可我一个办法,可以让‘鱼与熊掌兼得’。是不是古人也错了?”福临失笑,知道她脑袋瓜里就有歪点子,就等着她说,刚刚的不愉快往事已渐渐消失。“嘿嘿……一只熊很得瑟地拿着一条鱼说‘谁还敢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傻瓜”他宠溺地亲吻她光洁的额头。
和她在一起的幸福那么实在,伸手就可以触碰,这种、稳稳的幸福,在不安的深夜,有个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