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临,上完朝累了吧。你快尝尝鸡丝燕窝吧。”局促不安的颐悠看到福临面走近自己立即露出笑容,用勺子轻轻盛起一碗燕窝汤,递给他。福临请刮她鼻翼,接过碗满是笑意地喝下。
突然,福临眉头一蹙。颐悠担忧而迟疑地问:“怎么了福临?”。福临放下青花碗,“谁做的?”福临吃过鸡丝燕窝数十年,她的味道他尝一口就知。那时先皇在位,她只是妃嫔,既为了保护自己又是把自己当成她余生所有的希望,所以常常和雯兰姑姑一起轮流为他做膳食……
颐悠讶异地瞪大眼睛,然后小心翼翼地转头向屏风处。孝庄太后走出,眼眶含着盈盈泪水:“福临……真的生皇额娘的气吗?”
福临眉峰如聚,漠然转头不看太后亦不回应。她是他额娘,如此爱自己怎么不能爱屋及乌?他终究还是为他的悠儿而心惜。
“福临,太后亲自做的鸡丝燕窝。你别这样对她。好吗?”颐悠满脸凄然而为难地扯扯福临的衣袖,满是祈求地说道。听过福临昨晚说他小时候很多很多事情,颐悠知道孝庄太后和福临的母子情多么浓重。
“福临……”孝庄太后终于哭出了声,紧拽福临的衣袖。福临隐忍着。颐悠看到他隐忍的脖颈隐隐青筋暴起,心疼的轻抚他的另一只手,然后悄悄退出,把空间留给他们。
“额娘知道做错了……额娘不该阻止你立鄂妃为后,额娘也很喜欢鄂妃那丫头、一直把她当做额娘女儿看待……只是你让容妃她们喝下落子汤,额娘身为一国太后、皇家儿媳,皇嗣绵延不断是额娘的责任哪……”孝庄几乎断断续续说完这些。
福临亦是哽咽:“额娘……您怎么能参与朝堂之事阻止悠儿为后呢?您知道朕只要她一个妻子的。”
孝庄太后泪眼朦胧中愣住,随即软弱回答:“额娘错了……额娘错了……”
福临看到一向高贵骄傲的额娘这样低声认错,不忍而心酸。抬手轻轻用金黄色龙袍的衣袖擦拭孝庄太后的泪水,“额娘,别哭了……”孝庄泪中含笑点头。
离开之前孝庄太后,对他说了句:“我与他终究是情深缘浅……如花美眷怎奈似水年华,仅剩的一点也许在勾心斗角消失。”“但是,福临,你一定要相信世界上只有额娘对你最好……”
福临轻笑安慰,“朕知道,一直都知道。”
至此,福临对孝庄太后再没一丝嫌隙。也许孝庄太后的这次示弱是真情、也许只是为以后谋划演的一场戏。可是,不管她的干预如何改变福临与颐悠的命运,但像她说的一样,她的出发点一直是想福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