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乔轻轻地挪开一个瓦片,透过缝隙,本想好好欣赏一番大王和姐姐是如何恩爱的,她轻声坏坏地一笑,低下头专心致志地俯视起来。谁知来人竟不是大王,从她进屋的背影看,活生生一个女美人而已。“不会吧,怎么可能呢?没道理啊,大王不是很爱姐姐吗?为了娶姐姐进宫,昔日他可是大费人力财力,而且他们感情一直很好,我一直以为大王娶侧妃是被曹氏所逼迫,难道大王他现在变心了吗?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曹敏,这个和硕郡主?果然如此,这宫里是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啊。哎,早知如此,在这样的三妻四妾合理的社会里,就不该去爱上哪一个男人。”想到这里,她的心里一阵寒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先不理论,继续往下看看再说,她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凝视着屋子里的一切。这下终于看清了那美人的模样。
夜深了,却还不见大王来寝宫,曹敏心里不觉发急了,几次派执事太监去书房里瞧。
“回娘娘,书房的灯已经熄了。”执事太监再次气喘嘘嘘地回来报告。
“是吗?灯熄了,你看见有人走出来了吗?”曹敏脸登时沉了下来,恼怒道。
“这,这个,我只看见那小顺子鬼鬼祟祟地从书房里走了出来,真没瞧见大王的身影。”执事太监吞吞吐吐战战兢兢地答着。
“你可给我瞧仔细呢?还是你在我面前掰谎呢?”曹敏拍着桌子,咆哮起来。
那太监一见主子如此发怒,吓得普通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道:“娘娘饶命啊,娘娘饶命啊,奴才可瞧得是真真切切明明白白,一点儿谎都不敢撒的,从灯亮到灯息,奴才一直派人在那里蹲守着,半点儿也不敢马虎。”
“果真如此么?”曹敏的脸色越来越沉,斜眯着眼睛,傲视着满屋子里的人。
“奴才敢用项上人头担保,请娘娘放心。”太监依然跪在地上,哆嗦着如筛糠似的,连头也不敢抬的,只顾答应。
“好了,我相信你,你先退下去吧,你受惊了。”曹敏突然一改神色,笑眯眯地对太监说道。
那太监期初还不敢相信主子饶恕他了,仍跪在地上筛糠似地哆嗦,迟迟不敢起身。直到刺桐笑着说道:“公公,真的没你事了,你先下去歇着吧。”执事太监这才相信真的没事了,这才起来,连退数步,头也不回地捏着一把冷汗溜出去了。
这刺桐和槐花两名宫女都是曹敏从北方带过来的贴身侍女。
新婚的第二个夜晚,他就不知了去向,这要是传出去,我的脸儿可往哪搁呢?曹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征在那里,一脸茫然。
“主子,也许是大王到哪个臣子的府里商议国事去了,一时抽不开身。你又何必动怒,气坏了身子,等大王回来,他自然会到这边来陪你的,毕竟你是新人,且又比那王妃年轻两岁,正是青春貌美之时。”刺桐哪里敢说或许大王是去了王妃那儿吧,她只能好言相劝着郡主。
“刺桐姐姐说得对,主子正是讨大王欢心的时候,且我听人说自从王妃进宫到现在她那肚子总不见消息,国太早已对她不满。我猜想定是如此,大王才厌倦了她的。主子怕什么呢?只要主子赶紧想办法替大王诞下一个王子,到了那时候,主子取得了国太和大王的宠爱,势必然会代替王妃的地位。”槐花也忙忙相劝着。
“还是你这丫头说得有理。”曹敏得意地笑了,那脸色和他父亲一样阴险毒辣。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我得趁热打铁,把大王的心笼络过来。你两个带上宫女和太监,备好轿子,我们去一趟紫凤宫。”凝了一会神,曹敏心里有了主意,她神色阴险,冷笑道。
“去紫凤宫?”槐花一时还没有明白过来。
“妹妹,你这猪脑子。”八面玲珑的刺桐提醒着她。
“噢,明白了。”一时领悟了曹妃的心意,两位丫头便准备去了。
待那美人转过头来,正面对着自己时,屋顶上的小乔这才看清楚了她的庐山真面目。“哦,好一个《甄嬛传》里的年妃模样,瞧那嚣张气焰,张狂劲儿,竟一点儿不比年妃逊色。”
“哎,这风水轮流转啊,你看看这,瞧瞧这毫无生机的墙壁,如雪洞一般,再看看这屋子里的摆色,竟如此简陋,连我这个妹妹看了,心里都过意不去呀。姐姐你怎么如此作践自己呢?好歹你也是一国王妃,莫非大王也在冷落着姐姐么?姐姐可真是命苦啊,妹妹瞧着都替姐姐心里难过。”扫视了一周,看着大乔无心梳妆打扮,一副家常打扮,坐在灯下绣那鸳鸯,曹妃心里甚觉好笑,“都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那里绣鸳鸯,一副可怜虫的样子。”但是她仍装模作样道:“哎,姐姐,你怎么不理我呢?”
大乔并未曾理她,只在那里绣鸳鸯头也不抬,半天了才道:“曹淑仪来了,玉鸾看茶。“
“瞧她那副模样,真让人恶心。”玉鸾悄声对翠雀说道,她们本是不想理会她的,但碍于小姐的面子,只得上前陪笑着让茶。
玉鸾端来了茶放桌上,没办法,那曹敏只得自己端起来吃了,只听她道:“这是什么糟东西?这么难吃,竟没有我那里的好吃。”说完,她一口将那全部吐了出来才罢。
大乔仍是没有理会她,倒是玉鸾和翠雀,真给气得够呛,嘴上又不好说得。
“好了,我们走吧,这里太冷清了,我怕风寒。”一副骄狂样儿,狐媚子霸道,曹敏吩咐着身边的人儿。
“送客。”大乔仍是没有抬头。
玉鸾和翠雀二人早已听烦了她的奚落,看不惯她那样的狂样子,正巴不得她早点离去了,今见她起身欲要离去,二人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忙笑着道:“淑仪娘娘请。”
“你,”曹淑仪见她们正巴不得自己离去,气得没法,但她也不敢太造次,只得脸红一阵白一阵地骂身边的人。
“姐姐,这屋子里光线暗,小心针扎了手。”出门的那一刻,她依然那副得理不让人的狂样子。
“我呸,什么东西嘛。”她脚刚一迈出门槛,玉鸾气得将门砰得一声关住了。
“你。”外面的曹敏被气得不知所已,她只得喝声道:“我们走。”说完,一行人气冲冲地原路返回。
“哪里走,你这个泼妇,看剑。”屋顶上的小乔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她再也不想顾忌太多,从一堵矮墙上跳了下来。
“你,你,你是什么人?你要做什么呢?你要杀了我吗?”曹敏在轿子里听见宫女的惊吓声,一股脑儿从轿子里滚落了下来,她一瞧,只见一黑影从墙上飞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的剑落在了自己的面前。曹敏吓得筛糠似的,在地上大气儿也不敢出声。
“你这个泼妇,我叫你还去欺负王妃。”说完,小乔上前便扇了她两耳光,只打得曹敏晕头转向,两眼冒金星,顿时那咸的酸的辣的苦的都涌进了她嘴里。
看着曹敏不住地哭诉求饶,小乔想了想,暂且放她过去,以免又生出事端来,可她还是忍不住又踢了曹敏两脚,这才气罢:“今天我且放过你,下次倘若再让我瞧见你欺负王妃,我定割了你的舌头去喂狗。滚吧。”
“是,是,是,小的再也不敢了。”曹敏摸着肿胀的脸,管不了疼痛,只是求饶。她见来人终于肯放她走了,她这才吩咐着侍从连滚带爬地离去。走到不远处,她瞧见了侍卫的样子,忙忙高声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宫中有刺客,杀人了啊。”
“你,”小乔没有提防她会来这一手,眼看着那些侍卫正朝自己奔来,她急的一时也没有了主意。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一道白影从天而降,径直将小乔连身抱起,飞过了宫墙,不见了踪影。
这突来的一幕,惊得曹敏不觉呆了,她一时还反映不过来:“这,这咋回事了?两个刺……客?”她慌慌张张掰起手指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