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晓风见他瞪了自己两眼,更是心跳加快,想说点什么,但脑袋里一片空白,张着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见到他这副窘样,周显反倒是乐了,笑道:“哎,你这当主人的,连茶水都没有的么?”
“啊,这个,马上就来!”
刘晓风斟了杯茶,小心翼翼端到了周显面前,还没将茶水放下,却是瞥到了周显白皙柔腻的手指,心中一荡,这茶杯就没放好,洒了些茶水出来。
可巧不巧的是,那茶水却是溅到了周显的前襟上。刘晓风不及多想,伸手已是擦掉了那些水迹,但触摸之处柔软异常,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些异样。这位周公子的胸前,似乎很有些货啊。
那周显也没想到发生如此变故,更没想到这刘晓风居然如此胆大包天的触摸自己的前胸,一时间竟是呆坐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那只手在自己的胸前擦拭了几下,甚至似乎还有些微小的动作。
刘晓风心中有了猜疑,见周显毫无反应,索性一咬牙笑着道:“哎呀,周公子的衣襟有些脏了,我再帮你擦拭一下吧。”
说这话,这手已是再次探了过去,目标直指那周显周公子的前胸。
周显恍然醒觉,面色涨得通红,身子往后一仰躲了过去,已是迅疾闪到了一边,怒道:“刘晓风,你怎么毛手毛脚的,太过分了!”
刘晓风耸耸肩膀,讪讪的陪笑道:“好吧,脏也是你的衣服,我才懒得帮你呢。”
话虽如此说,但他的心里却是怀疑更甚,他几乎有一半的把握,这周显定是女扮男装。想到此处,原先的那种懊恼之情早就烟消云散了。嘿嘿,爷们还是个真爷们,这性取向绝对没有问题。
不过刘晓风虽然猜疑,但也不敢轻举妄动。眼下与这周显可不怎么熟络,万一打草惊蛇,人家以后再不搭理自己,那岂不是鸡飞蛋打了。嘿嘿,这钓鱼还是要有耐心的。总有一天,你这小鱼儿会落入我的手掌心。
周显见刘晓风也没纠缠自己,真以为这是个误会。方才虽然被这家伙吃了豆腐,但毕竟是个无心之失,忍一忍也就算了。恰在这时,周二哥的大嗓门响了起来。
“公子,瑶琴已经取来了。”
刘晓风拍掌相庆:“太好了,想来周公子琴技精湛,定能谱出一首好曲。在下洗耳恭听,请!”
周显将那瑶琴摆放好,冲着刘晓风嫣然一笑,照着那词谱开始调试音调。刘晓风也凑了过去,时不时说出自己的见解。
虽然他对音乐不甚了了,但听多了现代歌曲,自然也略有些认识。此时与周显两人交流下,竟是互有补益。谈到高兴处,倒是让周显喜不自胜,觉得此趟书院之行并非白来了。
刘晓风却是借此良机,时不时借故贴近了周显的身子,嗅着其秀发上的香味。这香味并不怎么浓郁,但格外的清香,错非距离非常之近,是根本闻不到的。
这古人可是没有什么香水之说的,这难道是他、她的体香不成?
刘晓风内心泛起一丝激动,嘿嘿,心中欲念更甚。想着如何才能继续跟这个周显亲近下去,这精神上就有些恍惚了,却是被周显注意到了。
“晓风兄,莫非是昨晚没睡好么?今日授课恐怕也绞尽脑汁了吧,想是疲倦了?”
周显这就要起身告辞,刘晓风情急之下,脱口道:“周公子,可愿意跟我一起去见见刘先生?”
这句话果然有用,周显顿时停住了脚步,迫切的转过头问道:“文仲先生?那自然是好,其实比较数算而言,先生最为擅长的还是操琴。但是让人惋惜的是,先生前些年不知为何,再不操琴了。这次在下来此求学,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欣赏文仲先生的琴技。可惜,可惜啊,先生总是拒我们于门外,身入宝山而空手归啊。”
刘晓风没想到自己不过是一句话,就引来了长篇大论。但由此可见,这个周显如此痴迷琴技,倒是个很好的突破口啊。当即笑道:“正所谓心诚则灵,从明日起,每日下课后我陪你去先生那边,总要磨得他开口就是,你意下如何?”
周显不知其中有诈,自然答应下来,更是笑得犹如烂漫山花一般。直到走出了很远很远,刘晓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眼光,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人怕出名猪怕壮,送走了周显后,又有几波人前来拜会。最可恶的而是,来的这几个书生除了数算之外,还尤为喜好诗词歌赋,这应酬上也颇费些脑力,偏偏伍乔也有事还未回来。正无奈至极,救星突然出现了。
“兄弟,今日好大的威风。哈哈,你看是谁来了?”
听着那招牌似的破锣声,来客们纷纷变了脸色,转眼之间已是走的一个不剩。
哈哈,这庐山三害的名头当真好用啊,刘晓风笑呵呵的迎了出去。
让他大感意外的是,来的人除了蒯鳌之外,另外一个彪形大汉竟然是他的旧识,也是他的领路人,那个喜好屠宰勾当的卢绛。
“原来是卢老哥来了,快请进!”
卢绛见到身着书生服饰的刘晓风,满脸都是笑容,脸上的横肉也随之颤动:“哈哈,小兄弟,果然好本事。当日便知你非等闲之辈,却没想到这才几日功夫,已是创出了偌大的名头。了不得!”
刘晓风谦虚了几句,与卢绛攀谈了几句后才知道,他已经准备离开庐山要去投军了,这才决定回来与诸位师友做个告别。
“哼,那朱弼不能容人,否则大哥何必离开?当日李洞主也未说过大哥,自从那家伙来了,就对我等兄弟横挑鼻子竖挑眼,以大哥的一身好武艺,要不是尊他是个先生,早就一巴掌拍过去了。”
蒯鳌在旁边骂骂咧咧,言语中对朱弼甚是不敬。
卢绛将脸一沉,喝住了蒯鳌:“蒯鳌你胡说些什么?不管如何,当日我等兄弟的确有些顽劣,也怪不得先生如此对我。这师生之份,却不可如此无礼!”
蒯鳌如此胆大妄为的性子,被卢绛训斥的一声不吭,甚是听话。
刘晓风见卢绛心意已决,也不多劝,好奇的问道:“卢老哥,不知此次离开,有何打算?”
“如今我唐国连年征战,国力渐损。而北面周朝却是日渐兴旺,若是我估料得不错,这几年内必有一场大战。我自负一身本事,打算往淮南一行,也好寻个出身。”
刘晓风听罢心中一动,故意问道:“卢老哥,却不知如今的周朝是何人当政?”
“如今周朝国主乃是郭威,听闻此人出身寒微,但素怀大志,以一统天下为己任。其膝下无子,但却有养子柴荣,文韬武略都是一时之选,乃是天下知名的豪杰。此父子二人,早已对我唐国虎视眈眈。可叹我唐国却是醉生梦死,对此毫无准备。一旦战事爆发,定当生灵涂炭,苦不堪言。”
刘晓风不由得心中狂跳不止,他对这南唐历史不是很熟,但也知道柴荣曾经三伐南唐,可惜的是天妒英才,正是壮年之时却莫名其妙的病死了,否则以此人的强势,根本没有赵匡胤半点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