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赖春燕的决心
“燕儿，在凤歌朝，你愿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呢？”
赖春燕闻言眼睛悠地张大，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李靖。
李靖的眼神闪了闪，撩起水，用帕子擦着赖春燕的小脚，再次问道：“让我照顾你，好不好？”
感受到赖春燕僵硬，李靖心里一沉，有些懊恼：我在干什么！？
他只是想起赖春燕说起的中国和她口中的男女平等之说，看着低头为自己洗脚的女子，忽然想到，也许她曾经的那位也为她洗过脚，然后顺口就问了。
听到答案，虽然有所准备还是很不舒服，尤其是看她用有些怀念的神色笑着回答他，然后莫名其妙的，他就蹲下来了，再说了些自己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话。
当然，这些李靖都不会表现出来，脸上依旧和温润的笑容，眼睛眨也不眨地期待地看着赖春燕。
赖春燕的脑子这回比较顶事，没有短路。
她咬着下唇，也定定地看着李靖，然后默默地低下头。
她非常郁闷地发现自己居然非常想点头答应。
赖春燕不期然地就想起了过去。
和前男友在一起七年，吵过闹过分手过。每一次，前一刻还发咒赌誓再也不要理他，下一刻和好后却又觉得以前的伤心失望真的好幼稚。
现在，赖春燕觉得自己好像再次陷入到这样的感情循环中。
在李靖说这话的前一秒，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怎么想办法弄到钱，自己做生意，一心想要离他远远的。只要她一想有关李靖的事，她就用各种语言讽刺自己，鞭策自己，坚定自己不再理会他的信念！无论他做什么说什么，她都再也不要和他有任何瓜葛！可是，李靖这些话一出，再次让她觉得，前一段的自己有多幼稚可笑。
赖春燕就有些愕然，难不成，自己喜欢上他了不成？
赖春燕惊慌起来，终于在李靖灼灼的眼光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半响，她才怯怯地道：“小王爷，你是认真的？”
“燕儿，我是认真的。”
赖春燕沉吟一会，稳了稳自己的情绪，红了脸，也露出笑来，自己拿了帕子将脚擦干，道：“我很高兴。”
穿好鞋子，赖春燕抱着肩膀蹲下来，与李靖的眼神平视，“我很高兴，真的。我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呵呵。”
赖春燕笑得有些不自然，懊恼地抿了一下唇，慢慢组织自己的思维，继续道：“谢谢你相信我。这一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关于过去关于未来。我的脑子很乱，都不知道该怎么想。但是你不生气真的是太好了。可是这一切都太突然了，我······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让我想想。嗯？”
最后一个字尾音上挑，既像哀求又像是撒娇，让刚刚冷却的气氛又回升到正常温度。
李靖松了口气，道：“好罢，就让你再想想。”说完起身，也将赖春燕拉起来。
赖春燕整了整鞋子，将洗脚水端起来放在一边，给李靖解身上的玉佩、香囊和汗巾，然后再脱去外衣。她边做边道：“小王爷，以后早些睡好么？二更天有些太晚了呢。”
李靖笑道：“好，听你的。”
赖春燕也笑，两人之前的不快似乎都在笑语间消失无踪。
赖春燕服侍李靖躺下，帮他掖了掖辈子，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先歇着吧。”
“好。”
赖春燕吹了里屋的灯，端着洗脚盆出来，碰见守在西屋前的司棋，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便出了醉玉轩。
出了醉玉轩，赖春燕脸上的微笑就变成了冷笑。
幼稚！
李靖要一场浪漫要一场唯美，她给他就是。哪个少年不怀春呢？
赖春燕承认，她心动了。
但是，那又如何？
爱情能当饭吃吗？能给她安全感吗？能给她想要的自由吗？
不能！
那就是扯淡！
不过，她已经决定要陪他把这戏演下去！
李靖面上和和气气，即便长时间里她冷着脸也不介意，甚至在外人面前毫无犹豫地表现出对她的喜爱。但她知道，这种情况不会长久下去，她可以逃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虽然由始至终她都不明白李靖看上了她什么，但李靖最终的目的就是要将她得到手，这一点不会变。她现在就是佛祖手上的孙悟空，就算是有三头六臂也蹦不出他的五指山。
赖春燕已经不敢再将李靖当成一般的十八岁少年看待了。
和琥珀在一起的时间不算长，但赖春燕知道琥珀绝对不是一个柔弱的女子，是个敢对自己狠也敢对别人的狠的角色。这种人要是放在现代，也许比她还要混得好些。可是，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就好像她重未出现过的那样，把她的痕迹抹得干干净净。这府里甚至没人敢给她烧个纸钱做个衣冠冢！
还有那个只见过一次的黑衣面具男，又是谁？问过小翠，小翠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和李靖几次的交锋，也让赖春燕心惊。她自诩稳重，前后活了将近三十年，却都没有办法将自己的情绪收放自如，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却做到了！甚至，出尔反尔，脸皮厚得跟城墙一样！
赖春燕暗暗发誓，绝对不会再允许自己软弱，她一定不会妥协的！
泪，不期然地就滚了下来。
赖春燕暗骂了自己一句，抬手擦了一下，就往梨花苑走去。
“李靖，我一定要你后悔惹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