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春燕眨了眨眼睛，看向那位说话的女子。
一袭淡紫色衣服外套同色系薄纱，高挑的身材被紫色称着更显高贵，眉眼如黛，水波婉转，美艳中掺着一股调皮劲，腰间白玉在阳光下晃着温润的光。
赖春燕一边暗叹女子的美丽，一边瞧了瞧四周，目光所及之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微妙。
所以，这位看起来很生气的女子刚刚那句话是指她咯，赖春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延伸了一下，果然是自己。
赖春燕刚刚还有的倦意立马全消，朝女子挥了挥手，“嗨！”
众人的脸色更加微妙，李靖脸上却有了忍俊不禁的笑意。
“燕儿，你先进去。”
赖春燕哦了一声，乖乖放下帘子，摸了摸自己双肩，想了想，在车厢了摸索一番，找出一面镜子。
铜镜虽然不如水银镜那样毫发毕现，却也是看得很清楚的。赖春燕看着里面头发微乱，两颊发红，左脸上还留着压痕的女子叹了口气：丢脸丢到姥姥家去了！
“靖哥哥，她是谁啊？”
“靖哥哥，快点告诉人家嘛！”
“靖哥哥······”
······
赖春燕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空虚。这种空虚来得莫名其妙却又实实在在，在狭小的空间里愈发膨胀。听着外面的对话，赖春燕觉得自己该出去晒晒太阳，可浑身的骨头都叫嚣着不想动。她屈服于内心的懒散，慢吞吞地重新梳理了一下的自己的头发，就抱着双腿开始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帘子忽然被掀开，赖春燕眯了眯眼。
原来是刚刚那个紫衣女子。
宋慧看着这个抱着腿茫然地看着她的女子，心里蹭蹭地冒火！
宋慧揉了揉有些发酸的鼻子，一言不发的坐下。
车厢里沉默了一会，宋慧用力拍了一下左壁上的窗棱，车厢里顿时发出一阵木头与木头摩擦的声音。
赖春燕看看那个凭空消失了又凭空出现了的小方桌，又看看对面一脸敌意地看着自己的女子，扯开嘴角笑了笑，胸腔顿时传来一阵痛意，很快将空虚感挤了出去。
赖春燕调整了下姿势，道：“宋小姐好。”
宋慧心里轻轻哼了一声，但也对她点了一下头，看得出来受到了良好的家教。
赖春燕从暗格中拿出有些零嘴，道：“宋小姐可以尝尝，都是江州的特产。”
宋慧名目张胆的视线终于收敛了些，她拈了一颗梅子放入嘴里，闭上眼睛不再看赖春燕。
赖春燕呆了一呆，也拿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小脸立即皱成一团，什么沉重什么空虚什么心痛统统成了浮云，脑袋里翻来覆去地就一句话：靠！酸！
赖春燕皱着脸愣是没发出声音，适应梅子的酸味后百无聊赖地细细看下对面的女子，愈发觉得此人美艳不可方物。
赖春燕又坐了一会，便起身掀帘子出去，临走时瞄到宋慧睁眼看了下自己，复有闭上了。
赖春燕对赶车的司棋笑了笑，和他并肩坐在一起。
司棋道：“你没事吧？”
赖春燕嗯了一声，砸吧砸吧嘴，道：“没事，不晕车了。”
司棋闻言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赖春燕，她只当是没看到，继续盯着前面马背上人瞧。
马背上的李靖感受道赖春燕的目光，回头冲她一笑，对宋玉说了什么，就减缓了速度，等着司棋赶着马车过来，和赖春燕行在同一水平线上。
李靖道：“睡得怎么样？感觉好些了没？”
赖春燕把对司棋说的话又说了一遍，说完还用力吸了吸嘴巴里的梅干。
李靖笑道：“别呛着了。”
赖春燕闻言垂了一下眼睑，梅核在嘴巴里搅动地越发厉害，和牙齿发出咯咯的碰撞声，这声音只有她自己听着才是震耳欲聋，别人却只听到了马蹄和车轮的协奏曲。
赖春燕的烦躁在这些声音混曲中反而奇迹般地消退了。
赖春燕道：“我又想骑马了。”
李靖笑了笑，将手递给她，赖春燕看了着那双因为抓马缰而有了红痕的手，也笑着郑重地将手递到他手中。
李靖皱了皱眉，道：“先将梅子吐了，别噎着了。”
赖春燕想想也对，马背上可比马车上颠簸地多了，她用闲着的手从怀里拿出没怎么用过的手绢，将核吐到上面包起来，道:“好了。”
李靖一笑，说了声抓稳了，用力一扯，赖春燕的身子便脱离的马车，她的手臂被拉得微微酸疼，但也只是一瞬，她就坐到了李靖的身前。
赖春燕惊吓后反倒笑了起来，道：“你武功很好吧？”
“嗯，还可以。”
通常骄傲的人，一般都没什么实力。
赖春燕忍不住回头怀疑地看了他一眼，李靖一挑眉，眉眼间全是笑意。
赖春燕撇了撇嘴，瞪他一眼，忍不住也笑了出来。
马车内，宋慧早已睁开眼睛，只听见‘磕’一声脆响，嘴巴内的梅核尽碎，酸涩蔓延。
（这一章删了又删，写了又写，终究是写不出自己想要的感觉+_+）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