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更终于出来了！终于可是睡觉了······十八号依旧是两更，↖(^ω^)↗】
宋慧拎着一坛酒，嘭一声惯在桌子上，桌面的杯子齐齐一跳。
宋慧摆了一个很爷们的姿势，笑得调皮，“哥，有气势不？”
宋玉扶额。
宋慧掏出准备好的碗，搁在桌上，”哥，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养身的，你现在吃刚好。”
酒色金黄透明而微带青碧，香气清冽浓郁。
宋玉抽了抽鼻子，摸了摸下巴，笑得无奈。
宋慧开始撒娇，“哥，给我个面子嘛。你喝完了就去睡，肯定睡得更好。你的酒量我知道，这一坛肯定醉不了，再说了，我也要喝一半呢。”
宋玉道：“我可以醒来再喝。”
“你睡得着么？”宋慧拿起碗，“干了。”
说完，自己仰脖子便灌了下去，胸前衣襟点点花开。
宋玉无奈一笑，也端起一饮而尽。他喝得不急不缓，未露出半滴。
宋慧酒量不好，急急地连灌了自己三大碗，小脸已经酡红。
酒醉分几种，一为微醺，刚刚好；二为浅醉，头重脚轻，意识却是清晰；三是沉醉，天旋地转，不知所谓；四是真醉，无感觉，你已醉，便已睡。
这醉酒的理论是宋玉的掰的，宋慧如今恰好为浅醉，她嘻嘻笑道：“哥，我如今特别想真醉。一喝完就睡，多好。”
“女孩子借酒消愁，不好。”
“怎么不好啦！”酒劲上头，宋慧站起来晃了一下又坐下，不服气，“凭什么你们男人就可以！”
宋玉给自己倒了一碗，抿了一口。
宋慧嘟嘴，红了眼圈，轻轻捶打自己的心，“哥，这里难受，怎么办？”
宋玉的手一顿，又喝了一口，一条清亮的酒渍随着嘴角往下流去，被他一手抹去。
“为什么会这么痛呢？”
“哥，明明圣上就要颁旨给我赐婚了，可我还是难受！你说，我是不是傻瓜？”
······
说到最后，宋慧只是喊着靖哥哥轻声呜咽，宋玉则是一言不发地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酒，直到酒尽坛空。
两人谁都没有发现门外的李靖，一脸漠然地站着，听着，直到离去也没进来。
只有小朱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神色莫辩。
小翠拧了毛巾，赖成材接过，放在赖春燕额头。
小翠无事可做，想要给赖成材捶捶肩，赖成材挥挥手拒绝了，再次看着床上的女儿发呆。
小翠心底一阵凄惶，再次觉得无事可做是一件多么让人难以忍受的事。
李靖推门而入，惊了两人。
“给小王爷请安。”两人双双跪下。
李靖道：“起来吧。你们先出去，我想一个人在这呆一会。”
赖成材与小翠面面相觑一会，立即退了出去，还关上了门。
小翠有些担忧。
“大爹，现在怎么办？”
赖成材吸了吸鼻子，“放心吧，没事。”
李靖什么也没做，只是做在那边，看着床上的安静的赖春燕，一动不动，偶尔帮她换换额头的湿巾，直到日头西移到了山腰。
李靖出门之时，赖成材、小翠和司棋三人已经歪坐在地上，各自发呆。
见到李靖，司棋立即恢复活力：“爷！”
“怎么了？”
司棋笑呵呵地道：“王妃来信了。”
“信呢？”
“在阿坤手里呢，他说要亲自交到你手里。”
德妃的信，一如既往地简洁。
“吾儿：
甚念。
帝已许婚宋家，圣旨未发，儿若不喜，还可周旋一二。
母，青。”
李靖看完问来人，“母妃还说了什么？”
“回小王爷的话，德妃娘娘说了，如果您问起这话就说，早睡早起，身子要紧。”
李靖略一思索，提笔疾书，吹干后放入信封。
“阿坤，你先回去吧。”
阿坤长得憨厚，人却精明：“不知道小王爷有没有话要小的带给娘娘。”
“母妃看了这信，自然就明白了。”
“是。”
入夜，赖春燕从昏睡中醒来，众人一片欢欣鼓舞，连醉酒的宋慧都挣扎着起来去看她，被小朱强行按住才作罢。
赖春燕起床走了几圈，问小翠在她失踪之日有没有发生什么事。
小翠摇头，“没有，倒是今日宋公子和小王爷来过。他们两也真是奇怪，在姐姐屋里一坐就是几个时辰，也不说话，也不知是怎么了。”
赖春燕稍稍回转的血色立即退去，苍白的脸愈加透明了几分。
“他们是担心我呢。”
“嗯。”
第二日，李靖等人整装出发，独宋玉留下陪着赖春燕三人。
李靖出发前黑着脸，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信息。
宋慧脸色也不是很好，躲在马车内不出来。
一直和气的人生气，才可怕。
一时间，众人惴惴。赶路速度不觉提升一倍。
出发前。
李靖对赖春燕说，“只要你说要我留下，我就等你，伤好后一块走。”
平静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赖春燕惊讶，看向李靖身后的人。
宋玉也是满脸的惊讶神色。
“小王爷，您还是先走吧。上次就耽误了半月的时间，奴婢心里早就过意不去了，我······”
李靖不等她说完，便打断了，“我知道了。”
李靖不再回头，与宋玉擦肩而过的瞬间，心意便已经不再更改。
门开。
却是宋慧含泪的双目。
李靖微愣，半响才走上前去，为她拭泪，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起往外走去。
扬起的尘土几欲蔽日，赖春燕倚窗而立。
“为什么让他留下？”宋玉在一旁问道。
赖春燕想了好一会，才想到合适的回答。
“因为他不是我能留住的人呀。”
半响，赖春燕又道：“宋小姐是个好姑娘。”
宋玉轻笑，笑容缥缈若雾，不可捉摸。
仁和二十三年，四月十八日，仁和帝赐婚李靖与宋慧。
仁和二十三年，五月三日，宋玉携赖春燕一同赴京。
赖春燕与爹爹、小翠三人居于京师胡同街。次日，李靖使人送来了纹银三百两与银牌一枚。
赖春燕望着它们枯坐了一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