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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两个礼拜了,我想知道你情绪低落的原因!”我开门见山地将问题点出,不想浪费大家的时间,同样这也是尽快让高鸣敞开心扉的方式。

“我没事儿,只是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很多,比较累。”高鸣还是简单将最近的低迷归咎于工作的繁忙。

“不是。高鸣,你没有什么事情是能瞒住我的。对于工作,你永远都像打了鸡血似地,纵使再怎么不如意,你都会想办法突破的。”我毫不留情地戳穿了高鸣试图掩盖的事实。

“真的是因为工作,是因为一些人事的处理。你也知道,在职场,这种人与人之间的交往,会比单单面对工作更加累。”

高鸣这次的解释让我有些无懈可击,但是因为太了解,我依然可以断定,这不是主要原因。

“高鸣……”我顿了顿,想寻找一个最好的表达方式,“不管你到底是不是因为工作,我只希望你的心事可以和我分享,我不想去揣测你到底遇到了什么困难,我只想帮助你一起解决。”

高鸣注视了我很久很久,眼睛里渐渐泛起了坚定,让我看到了希望,我几乎可以感觉他愿意坦白一切的决心。

但是,高鸣眼中清晰可见的不舍和内疚让我感到困惑,我更加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

高鸣深呼吸后,说出了我死都不敢相信的五个字个字,那样清晰,那样坚定:“我们分手吧!”

脑袋突然嗡得直响,也不知道高鸣有没有继续再说什么,我只知道我什么都听不清了。

许久之后,稍微平复的我开始有了意识,转而第一反应就是我刚刚一定是幻听了,在这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怎么会听到那五个字?

“你说什么?”

“我、们、分、手、吧!”

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地钻进了我的耳朵。此时,我的面部表情开始有些抽搐,直至有些痉挛。

“对不起,小冉。我们分手吧!”

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喉咙在发痛,身体在发痛,心也在发痛。

这是什么?这算什么?是个玩笑吗?

不是!在高鸣没有留恋的起身离开,以及被无情关上的大门告诉了我这个答案。

曾今独守三年的屋子再次只剩下我一个人,只是当时还有期许,而现在只剩下震惊和欲哭无泪了。

之后的几天我完全联系不到高鸣,电话关机,公司也找不到人,我也不敢打电话到他家,怕惊扰了叔叔、阿姨。一个人要是真心想要躲起来,还真的不容易被找到。

我放弃了寻找,只等他自己回来,再怎样,他也应该给我一个最后的交代,至少我认识的高鸣不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一个人。可是,他又是怎样一个人呢?我开始有些迷茫。

日子过得很混乱,像被抽掉了灵魂一样。我总是期盼着他的突然出现,然后一句“surprise”,告诉我之前的一切只是为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然而一切幻想都真的只是我的幻想,每天打开家门后面对的那个黑暗、冰冷的房间,一次又一次得提醒着我,他真的走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我下班回家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沙发上那个熟悉的身影几乎让我雀跃,我努力甩了甩头确定这不是幻想。我兴奋地奔向高鸣,却在看到他脸上冷如冰霜的表情时,止住了脚步。

他出现了,却不是我现象中的场景。

高鸣转头看了看我,示意我坐下:“我想彼此冷静了几天,现在比较适合谈一谈了。”

冰冷的语气,严肃的表情,根本不是我认识了十几年的高鸣,眼前这个男人感觉是那样的陌生,只是生得一张和高鸣相似的脸。

高鸣轻咳了几声,道:“某一天早晨醒来,突然发现这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生活,甚至连爱都不在了,所以我想要结束这一切,我需要新的开始。”

我开始有些崩溃:“高鸣,你在说什么?我们在一起12年,我们那么好,你甚至为了我而回来深圳,你要我怎么相信你的爱突然没有了?这个理由听起来也太可笑了吧?”

“华冉,不要这么激动。爱情这个东西本来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一天我回头看着你,却找不到任何感觉了。”

“找不到任何感觉”?如此伤人的话若不是亲耳听见,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从温和的高鸣口中说出来的:“你说什么?高鸣,不要跟我开玩笑了,我只要你一句话,你是认真的吗?”

如同当初在一起一样,我只想确定他最真实的心意,我便不再纠缠。感情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儿,我一个人死拽着不放又有什么用呢?不管分手的理由多么得蹩脚,我都不需要拼命去追求另一个更加完美的敷衍。

“对不起!”这次高鸣回避了我的视线,或许是觉得愧疚,我只希望不要是厌恶。

“好,我们分手!”不留余地的,决绝的,我甩出了这句话。

“房子你住着,租金已经交到年底了,如果你愿意就继续住在这里,租赁合同都在书桌的抽屉里。我会从新再找个住的地方,这两天就暂时去同事家借住。那……我公司还有事儿,我就先走了,有空我再回来收拾东西。”

原来他什么都想好了,即便我挽留,想必也都是无济于事了吧!

夜晚,我独自一人躺在床上,一个又一个场景在我脑中闪现。

这几天混乱地像一场战争,我根本没有办法冷静地思考。而现在硝烟过去了,剩我一个人在战场上茫然四望,却怎么都想不起来自己都经历了些什么。

侧身而卧,看着另一边空荡荡的床沿,仿佛一切又都豁然明朗起来。是的,我被无情地抛弃了,伸手也无力抓住正在消逝的幸福。

曾几何时,有一个人腼腆地对我说:“做我女朋友好吗?”

曾几何时,有一个人宠溺地对我说:“我陪你一起留在这儿!”

曾几何时,有一个人深情地对我说:“嫁给我好吗?”

曾几何时,有一个人温柔地对我说:“我回来了,我不走了!”

曾几何时,那个人还坚定地对我说过无数遍“我爱你”!

而就在此时,这所有的一切,就像破裂的泡泡一样,全部灰飞烟灭了。只剩下揪心一样的疼痛丢给我独自承受,却没有人问过我是否愿意。

本以为三年的分别是我们感情遇到的最大的坎,可谁又能想得到那么艰辛地携手迈过以后,却在安稳中走到了尽头。

高鸣无情转身的画面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烙印般得变成了心中深刻的伤痕,纵然愈合,也只是表面。

心痛、压抑、不解、委屈、不甘,各种复杂的情绪将我推入了一个又黑又深的洞穴,一个人挣扎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才能再看到光明。

为什么生活会变得如此地不堪,曾今那些幸福难道都只是泡影?我爱他,那么用力地爱着,直到分开的这一天,我才发现我的爱远比想象中的更加深刻。

怕是他毅然决然放手的时候,都不曾注意到我心碎落地的声音。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过卑微,只想守住仅存的尊严,才佯装坚强的放他离开。不知道12年的感情,会不会让他有一丝丝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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