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男人的胆量?”凌然眉头一皱,他从凌霄羽的笑中读出异样,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容不得他细想,便冷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难道我还会输给你?真是笑话,我倒要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谁是懦夫。”
凌霄羽要的就是这句话,但他却摇摇头。“凌然大哥这话可严重了,我只是想和你比试比试,懦夫什么的大可不必提了吧,传出去可不好听。”
他很清楚,以凌然的狡猾,若是自己一口答应下来,对方心中疑窦定然更深,未必会中计。倒不如以退为进,先一番推脱,显得自己底气不足,这样一来,他反而不会罢休。
果不其然,凌然听到凌霄羽这样说,再也没了原本的顾虑。“有什么好听不好听的,你要是害怕,就现在认输,不过,这可就更加坐实你的懦夫之名了。”
旁边众人又是一阵笑,想着这个废物以后又多了个懦夫的称号,心中也觉得名副其实。
“既然凌然大哥这么坚持,那好吧。”凌霄羽微微一笑,自然也不会再多说什么,“那就请各位随我来,这里可不是合适的比试地方。”说完,他转过身,朝着庭院的出口走去。
几人也跟在身后,并无其他顾虑,在他们想来,凌然已经达到九耀境界第六层,无论比试什么,都是必胜无疑的。
凌府向北不远处是几座荒山,虽说不是高耸入云,但也有百丈之高,早年间这里植被茂盛,也有山禽走兽,一片生机景象,但如今林木被砍伐殆尽,也鲜有生迹。
凌霄羽带着众人沿着林间小道向上爬,一行人里,修为最低的也已到第三层,这些山路对他们而言自然不在话下。而对于凌霄羽来说,行至一半就已经气喘吁吁,有些力不从心了。
凌然见状,就回过身和其他几人笑着说:“瞧瞧,这没用家伙,才这么点路就不行了,还敢提什么做男人的胆量,不如我回去和凤凰妹妹说一声,借你一身裙子穿,以后就做女人算了。”
凌霄羽没有多加理会,反倒笑着回应说:“就算你跟凤凰说,她也未必会给你,恐怕凌然大哥是一厢情愿了。”
“你……”这话说到凌然的痛处,他不由的勃然大怒,几乎就要冲上去,但最后却克制住,冷冷的说,“无论是不是一厢情愿,只要我资质好、修为高,族长为了家族前途,还是会将凤凰许配给我,你这样的废物就别痴心妄想了。”
确实,为了凌家的未来,族长只会将凤凰嫁给族中最强者,凌霄羽心中一直都清楚,所以这么些年来,虽然凤凰总是处处维护自己,但他还是刻意的与之保持着距离,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他是族中的废物,是永远没有希望的。
“怎么,没话说了,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凌然见凌霄羽默不吭声,便更加张狂起来,一口一个废物,嘲笑之意越来越重。
凌霄羽虽然表面上并不搭理,但暗地里却紧握拳头,更加坚定了心中的想法。
待来到山顶,太阳已落至西侧,在这高山顶上,没有任何物体遮蔽,夕阳的美也就尽收眼底。
凌霄羽领着几人来到一片临近悬崖的开阔处,然后站住了脚,回过身盯着凌然,笑着说:“凌然大哥,你确定要和我比吗?不后悔?”
“当然。”凌然眉毛一挑,眼见四周就是一块空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无论比什么,他都没有输的道理。
凌霄羽点点头,向前迈了两步,来到悬崖边上,又转过头来,微笑着对凌然说:“既然如此,那就请凌然大哥从这里跳下去吧。”
“什么?你让我从这里跳下去?”凌然大吃一惊,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悬崖有数百米之高,他的修为还未达到凌空而行,更非钢筋铁骨,这样跳下去是必死无疑。
“不错,我刚不是说要比作男人的胆量吗,有什么能比这个显示自己的胆量呢?”凌霄羽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仿佛这对他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
他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既然厄魇珠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是去死,既然横竖都得找个死法,倒不如趁机折一折凌然几人的威风。毕竟无论是谁,面对这种必死无疑的事情,都会望而却步。
而凌霄羽会选择这样做的另一个原因,便是他自小就来这里仰视高山,一直在幻想从上面蹦下来会是怎样的感觉。如今他既然有机会,当然要好好的尝试一下,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随便就能有的。
凌然此时早已傻了眼,他万万没有想到比试的内容竟然是这个,难不成凌霄羽知道一个月后的比试无望,现在竟然要来拿性命相搏?想到这里,凌然顿时后悔起来,自己当时不该答应这次比试,可如今众目睽睽之下,想要反悔也是不能了。
“怎么,凌然大哥不敢?”凌霄羽负手而立,就站在悬崖边上,显得镇定自若。
“我不敢,那你就敢了吗?”凌然转念一想,凌霄羽就算再自暴自弃,也犯不着拿命开玩笑,说不定是故意出这样的难题,想逼自己认输。“再说为什么要让我先跳,我看你也只是吓唬人而已,不然你跳下去让我看看。”
凌霄羽料定对方会这样说,事实上他虽厌恶凌然的傲慢,但却也没有真到要逼其跳崖送死的地步。这样做无非是折损下对方的威风,也让其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那我要是跳了,你却没跳,那又怎么说?”凌霄羽必须坐实刚才的赌约,让他没有任何狡辩的借口。
“你跳了,我就跳。若是不跳,那我就是懦夫。”凌然此时也只能咬着牙如此说,但他心中仍旧坚信凌霄羽没有这个胆量。
“好,那就请各位做个见证。”凌霄羽高声说完,然后深吸一口气,默默的赚过身去。
从悬崖上往下看,所有的一切都变的极为渺小,他记得山脚下有几颗枯死的老树,可从上面看,都与泥地的颜色混为一体,根本看不清楚。
身后传来那些嘲笑讽刺声,凌霄羽知道只要再向前迈一步,便会坠落而死;然而退缩回去,这些笑声不但不会停止,还会变的更大声。
庞大的灵力、高阶技法、英名伟业。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仿佛就在眼前,触手可及。而为了这些,他必须跨出眼前的一步。
“我不要再当懦夫,我一定要站在巅峰,到时候世界的一切都会如同现在一样变的渺小,尽收眼底。”
凌霄羽在心中大声的说,他没有再有丝毫的犹豫,纵身从悬崖上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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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还有一章,力争一天三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