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话说的轻松,做起来可不这么容易,频繁使用盘龙壁又十分耗费灵力,加之几番战斗已经让他力有不逮,只得先安心调养。
戈壁的时间似乎比平日里要慢上许多,虽然只是一日,但凌霄羽却觉得几乎有两三天那么长,毕竟身处未知之地,总得为突发的状况做些准备,所以他时刻提防,就连夜晚也没能睡的踏实。
好在时间终于过去,一夜相安无事,待到第二日的时候,食腐鸟的状况也已经好了许多,凌霄羽自身也恢复了七八成,但身体中却隐隐感觉有些不舒服,好在也不耽误什么,他也没放在心上
他正想走出石洞,继续朝遮屏山进发,却突然听见洞外传来两人的对话。这让他颇为惊讶,一来凌霄羽没想到这荒凉的戈壁中竟然还有旁人,不知到底是什么来历,二来他在进到山洞中时曾布下防御屏障,若有旁人靠近,他自己应该知晓才是,可直至刚才他也毫无警觉,可见这二人的修为要比他高上不少。
凌霄羽不敢大意,在未确定两人身份来意之前,还是先隐匿起来,不被发现才好。他小心的屏住呼吸,压住全身的灵力,凝神倾听两人在说些什么。
“看来他们真的走了?”说话者是个男人,听声音颇为年轻,可语气却老气横秋。
“这多好,我早就厌倦这鬼地方了,趁这机会回去复了命,我也不用被困在这儿了。”回答者同样也是个年轻男人,声音轻快,与之前那人形成鲜明对比。
“师傅喊你我二人在这里监视,如今却丢了他们的行踪,让我们如何回去复命?”先前那人问道,语气带着居高而下的责备,仿佛该如何做皆由他来决断,“你还有脸想着回去,成天就只知道玩乐,当初若不是师父非要派你来此历练,我是绝不会答应与你共处这么久。”
另一人虽被训斥,却依旧那副嬉皮笑脸的语调,满不在乎的说道:“临下山之时,师傅就曾交代过,叫你我二人只是监视,断不可与他们起什么冲突,凡事量力而行。可见师傅也觉得你我与之比较,修为相差太远,如今他们突然离开,我们要是冒然追上去,岂不是不听师傅教诲了。”
这样一番伶牙俐齿的说辞,抬出师命来,先前那人似乎真不知该如何反驳,但仍旧不甘的说:“师傅自然是为了谨慎起见,怕你我有什么万一,但若不是你不思进取,整日里荒废了修行,与我合力上去早就上去将这些妖人肃清个干净。”他又哼了一声,接着说,“你还敢提回去,待我们真的回山,师父查验你这些日子的修行成果,看你如何交代。你也知道师父的脾气,若是不合格,可是会被逐出灵云宗的。”
灵云宗?听到这三个字,凌霄羽不由的心中一惊,从刚才的对话来看,他已经猜出这对师兄弟所监视的,恐怕就是昨日草屋里的那个男人,可他完没想到两人竟是灵云宗门下,如一次来,那男人的身份可就更令人好奇了。
凌霄羽脑海中思路急转,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听见另一人嘻嘻笑道:“好,就算我这些日子偷懒了,师兄也犯不着动这么大的肝火,知道的呢,会说师兄是怕我这个不成器的师弟辱没了师父的名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因为没完成好师父的任务,所以把火发在我头上呢。”这话柔中带刺,他说的原本软绵绵的,却突然声调一扬,高声道:“你说是吧,藏在洞中的那位朋友。”
凌霄羽自信在洞中隐匿的很好,可没想到依然被发现了,看来这两人的修为确实不浅,如今事已至此,再在洞中已是无用,他只好走出洞去。
洞口外,两个身形欣长的青年人持剑而立,看长相年纪俱是大约在二十五六上下,相貌都颇为俊美,只是站前方者身着白衣,眉头微立,带有几分凶相,而后方那人则着青衣,嘴角挂着些顽皮的笑,目光不知到底在看向何处。
凌霄羽立刻便分辨出刚才说话的分别是谁,他微微一拱手,道:“在下凌霄羽,并非有意偷听两位兄台的谈话,还请见谅。”
他话刚说完,便听见站在后面那青衣人一阵笑,说道:“哎哟,还真有人愿意往这戈壁里跑,换做是我,可不会没事来这里转悠。”
前方那白衣人却没接同门师兄弟的话,盯着凌霄羽也不回礼,冷冷问道:“到底是何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这话说的蛮横生硬,全无半点友善之意,倒像是在审讯一般。
凌霄羽虽然知道灵云宗乃是凡天中第一大门派,可威名之下未必是美名,不少修灵人士对灵云宗早已有微词,所以凌霄羽也对其并没什么好感,而现在见门下弟子竟然如此不知礼数,心道你灵云宗纵是名气再盛,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在这里逞什么威风,所以语气不似刚才那般客气,轻笑一声,说:“我刚已说过了,阁下难道耳朵不太灵光,听不清楚?”
“你……”白衣青年双目怒瞪,他见凌霄羽年纪轻轻,料也没什么太大能耐。何况刚才便已报出自己乃是灵云宗子弟,按常理旁人是万万不敢得罪的,可这家伙竟然敢如此和自己说话,他怒气在脸上闪过,但随即化作一声冷笑。
凌霄羽暗道一声不好,知道对方恐怕要发难,正想要防御,却只感觉到一阵劲风扑面而来,那人已经近在咫尺,左肩已被他控在掌下,而自己根本没有看清对方到底是如何移动。当他再想反抗,却只觉得浑身一震,肩膀上仿佛有千斤巨力,只要稍微想要移动分毫,这股力道就压的他无法动弹。如此霸道的束缚之法,之前可从未见过,而且还有刚才根本无法看清的速度,此人的修为不知已到何种地步。
那人仿佛也为了炫耀,脸抵在凌霄羽的面前,轻蔑毫无顾忌的写在脸上。“我确实耳朵不灵光,不如你再说一遍,怎样?”
可纵是如此,凌霄羽却也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虽然巨力渐渐压下来,可他反倒是表现的愈加的轻松和不屑。“你让我说我就要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他口上虽然这样说,但一直想要生出灵力挣脱这股力道,奈何连试了数次,却没有任何效果。
“能耐不怎样,嘴倒挺硬。”那人又是冷笑一声,他正想要再说什么,从旁突然伸出一只手,将其扣着凌霄羽的手臂缓缓抬离后者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