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就让胭脂姐一直躲着?”胭脂那样的性格,也关不住啊。
阮小侯爷点头,“我打算过几日将胭脂送去金陵。”天下第一楼里高手如云,定能保护好她。
“去金陵?”胭脂却是没有听说过,惊讶道。
“只是去一段时间,过些时候我会去接你。”
惊鸿不解,“京城不是很安全些吗?都卫将军的亲兵也能保护胭脂姐的安危。”
“惊鸿!”阮小侯爷呵斥她住嘴,他也知道胭脂在京城有严善和他的保护,杨中庭定然也是无的放矢。他怕的是严洱的事,若是被杨中庭拿来做诱饵,胭脂会怎样,他们都不知晓。至少在金陵还有第一楼能拖住她,离京城越远,严洱的消息也更好封锁。
“我何时出发?”胭脂但是冷静了许多。
“本是计划再过些时候,现在只怕夜长梦多。明日吧,我送你出城。”刺客的事才是开始,她越早离开,反而越是安全。
阮小侯爷这般决定,惊鸿也是觉得仓促,却又说不得什么。与胭脂说了些话,夜色也暗了。宫里的人便催促她回宫,想来明日是送不成她了。
阮小侯爷也是顾不着休息,写了封信便让白墨派了亲信加急送往金陵第一楼的“添香”掌事。又让人去给严家带了口信,安排妥当的太歇息了一会。
“你送我去金陵,真的只是防范丞相?”收拾好了行李,胭脂踱步来到阮小侯爷房外,满腹心思,看着那坐在桌边休息的人。
“恩。”阮小侯爷闭目养神,听了胭脂的声音,也只是这么应了一声。
胭脂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眉头还是疑惑的蹙着。
这不像阮小侯爷的作风,虽说他自己受了伤,却也不必要这样急着将她送去金陵。京城的守卫精兵的兵权还在严善手中。杨中庭即便想对她动手,却也不敢如此莽撞,至少不会如此快下手。
可是,既然阮小侯爷这般回答了,胭脂纵然是有疑惑,也不好再问。
见他那样平静的神情,胭脂突然觉得不满了,明明两人才互相表明的心意,却突然又得分开。胭脂只如何很是舍不得,扭捏了很久,特意大晚上还过来看看他,怎知他倒是一点反应也没有,感觉那天晚上与她告白的好似不是这个人了。
“喂,阮小侯爷!”
“恩?”
还是没动静了,就连守在门外的丫鬟们都有些受不了自个主子。郡主大人都这么主动了,他一点反应也不给。若是她,早就扑过去了。
“阮昭邬!你是伤了腰还是伤了舌头?就会哼哼了啊!”胭脂真的有些气愤了,本来还担心他的伤势,现在倒是恨不得补上一刀了。
听胭脂这口气,阮小侯爷也知道胭脂发火了,只是他还觉得脑子里头乱的很。于是也只是微微抬头,轻挑眉梢瞧了眼那火冒三丈的人,心里却还是溢出一丝的笑意,“我舌头伤没伤,你要不要亲自检查看看?”
轰的一下,胭脂就蔫了,整个人都羞红掉了。特别看见那些个偷笑的小丫鬟们,胭脂更是觉得丢死人了。阮小侯爷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捂着她越来越薄的脸皮,也不好意思很阮小侯爷呛声了,灰溜溜的回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那些还在掩嘴偷笑的丫鬟,透过那案台上的灯光,看见阮小侯爷上扬的唇角。
哎呀呀,郡主大人真是被侯爷吃定了呢,可怜她们这些少女之心啊!
就这样各怀心事,天也就亮了。马车早就备好了,并没有太多的随行。
杨中庭多疑,不会猜到阮小侯爷会胭脂送去金陵。毕竟,筹码这种东西,要亲手掌控着,才更安全。如此,阮小侯爷将计就计,只是派了几个在侯爷府契约即将到期的仆人,打着退休返乡的旗号出发。甚至阮小侯爷也未曾去送胭脂离开,只是为了不让杨中庭起疑心。
只是胭脂难过了许久,本就未能与家里人告别,心里就有些愧疚了,今早阮小侯爷一早就进宫去了,也未能来送送她。胭脂心里头很是生气,却都不得发泄。多亏了那赶车的老仆,还时不时的说些趣事,才不会那般的无聊了。
“黄大叔是金陵人呐?怎么当年会来这么远的京城?”闲来无事,胭脂与一同的人聊聊家常。
黄大叔已经五十多了,却还是精神抖擞,舍不得花钱雇个赶车的,自个上手,一点也不生疏,他自个也是乐呵呵的。
“大叔我小时候穷,有年闹饥荒,我从金陵逃到京城的,那时候侯爷的娘亲因为体弱,先皇就赐了这宅子用来养病。老夫人心地善良,见我可怜收留了我。不光是我,府里头老资格的下人,大多都是老夫人收留的。我那时候还是舍不得家里,签的活契。府里还有些老家伙都舍不得走,签了死契。”说着叹了口气,似乎还是很舍不得走的,“虽然是死契,后来小侯爷当家,却也说了,不作数的,想留下来没问题,想回去的也可以,把那死契都改活契了。”
胭脂方才还想着,阮小侯爷亲娘那样善良的人,怎么出了阮小侯爷这么个怪胎。后又听了,才觉得,阮小侯爷还真是嘴硬的人呢。
“什么老家伙的,我可没老!”同行的,还有个四十多的厨娘,脾气爽朗,听了黄大叔这些话,不乐意了,就从马车里探出头来。
胭脂看着厨娘一脸认真,笑了,“王大姐风韵犹存,漂亮着呢。”
这话说的王厨娘笑开了花,直拉着胭脂的手夸她会讲话。就这样,三个人作伴,一路上到也是不觉得冷清了。
只是金陵路远,这快入秋的季节,天色也是暗的很快。这条管道黄大叔熟的很,每年都会从这里赶车回去金陵过年节的,这路上的驿站他也熟了个透。大概时间,黄大叔也赶着马车到了这驿站,说是驿站,其实是个小客栈,老板是个矮小的老头,见了黄大叔就乐呵呵的迎上来打招呼,看来也是很熟识了。
赶了一天的路程,三人都有些累了,随便吃了些东西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管道边的客栈,一入夜就寂静了。只能仿佛听到一些鼾声,估计都是白天赶路累着的人们。这样的这样,胭脂越是睡不着了。不放心家人,心里头也觉得不安。只觉得,阮小侯爷定是瞒了她什么。
接近八月的夜晚,月亮也亮的刺眼,大半个圆的挂在天上,明晃晃的。胭脂翻上了屋顶,对着月亮叹气。今年中秋只怕得在金陵过了,不知道奶奶她们是不是很担心着她。
“胭脂!”疑问又呆着惊讶的声音,甚是熟悉。
胭脂伸头往下看去,却也是惊讶急了,淳于子筱!愣了片刻,胭脂便翻身下去,惊喜的看着他问到,“你怎么在这?”
淳于还在惊讶中,听这一问也就回答,“我回去河泷,经过这里的。”
“那真是太巧了!这样也能碰到!”
淳于笑的憨厚,“前几日去上将军府本要告别,只是他们说你不在,我还失落了好久,没成想竟然在这里碰到你了。”
前几日去上将军府上,严老太太一脸惋惜,虽然他早登门说清楚了胭脂的意思,暂时退了那求亲的事,先与胭脂做朋友。严老太太表示理解,只是每次看到他,都还是惋惜的神情。
听他这么说了,胭脂觉得愧疚,“因为有些事,所以就没见到我,对不起啊。”
淳于到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笑着摆手,“无事的,这不是又见到了吗?”
这么一说胭脂也笑了,还真是,这般的巧了。
“那明日,我们一起上路吧,还能有个伴。”胭脂如此说到,想了想又问,“你回河泷是经过金陵吗?”
“没事,我也想去金陵看看,一起吧。”这样也能多见见她了。
既然都这样巧了,能一同去金陵也没什么不妥,胭脂也就没有拒绝,本来路上还有些的压抑心情,如今也烟消云散了。
这样讨论些许时候,时辰也不早了,两人才道了夜安,各自回去休息了。
路上的客栈,早上都很热闹,赶路的人起的很早。外面还有些微薄的雾气,客栈里头的人们都活动离开了。
虽然昨晚睡的甚少,胭脂还是很精神,帮黄大叔王大姐把行李搬上马车。
“我来吧。”旁边插过来一个高大体壮的男人拧过黄大叔正和王大姐一起搬的木箱,倒是把他们吓的不轻。
“你,你你哪位啊?”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勤快?见了陌生人都要来帮忙?王大姐倒是觉得眼前这个男子定然是有不轨的想法,于是紧紧拽着那绑木箱的绳子不撒手,就这么僵持着。
幸好胭脂这时抱着包裹出来,见了这画面忙过来解释。
“王大姐,这是我朋友,正巧碰到了,他人挺好的,让他搬吧。”
这时王大姐才安心,松开手,“啊,这样吧。那谢谢你了啊年轻人。”
淳于笑的腼腆,看了看胭脂,“没事,不重的。”说着,一个人就把那木箱搬上了马车,惊的黄大叔一直佩服的夸赞,淳于也只是憨厚摇头笑着。
王大姐拉着胭脂到一边,低声问着,“这年轻人看你眼神不对,该不是对你有什么想法吧。”这可不行,她可是看好了他们家侯爷的,可不能让这小子占了便宜。
胭脂笑的尴尬,这样都能被王大姐看出来啊。不过还是装傻充愣,使劲摇头。“哪有的事,他们河泷国的男子本来就热情好爽,跟我只是朋友,这难得路上碰到了,人家还特地送咱们去金陵呢。”
这下王大姐很是觉得心疑,看着那边两个已经熟络的男人,愁的很。咋办,侯爷不在,就被别人黏上了,她这个侯爷府的下人可不能坐视不管,一定要帮侯爷守住胭脂!
胭脂哪里知道王大姐心里头的这些事,看着马车那边忙活的差不多了,也就拉着王大姐过去了。
“子筱,你是骑马还是马车的?”
“骑马。”马车昨晚特意让小二他们牵去了,等他和胭脂一同走后,小二他们才会出发。
“咱们这马车这么小的,淳于公子看来只能继续骑马了。”王大姐凉飕飕的冒来一句话。可是黄大叔哪里知道,笑咧咧的接话道,“不小不小,我旁边还能坐个人的。”
这话气的王大姐直掐他,又不好张口当着外人和胭脂的面去骂他。胭脂也是笑这赞同,“对啊,吧子筱的马也绑车上吧,这样马车也能快些,正好黄大叔路上累了还能换个人手。”
虽然被掐的莫名其妙,倒是听了胭脂的话,黄大叔还是乐的直点头。是啊,这驾一天的马车他也是累的紧,有个人换手是最好不过了的。
王大姐还是不满,只是气势若了许多,嘴里头还是不死心的嘟囔,“他会驾车吗他?”
淳于却是认真回答道,“我会的,之前我也是和随从换手着驾车的。”
这下王大姐实在也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了,只能退让了。
于是这下,四个人一同出发了。赐哎,要是被侯爷自个,还不知道要怎样的生气了。王大姐只能在心里头默默的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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