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乌鲁塔不过相互利用关系,怎么能说是保护?胭脂自嘲一笑,果然她在外人看来,终究是要受保护的那一个吗?正因为不愿再默默生存下去,她才决定离开天朝,却不只是为了躲避他的羽翼。
“不论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留下。”拂开他的手,胭脂说的淡然。
只是她越发平静,阮小侯爷就越发不安,宁愿她以被害者的姿态怪罪他,怨恨他,也不希望看到她如今这样的淡然,仿佛离开天朝后,就会忘记了他。几乎红了眼,阮小侯爷不放弃的继续拽住胭脂,不愿放开,“若你不愿,那我便强留!”本就是他一直默默护着的人,为了防止他人的窥视,掩埋她的光华,只为独自占有她的一切,怎么允许让她就这样离开。即便她不满,不愿,也要留下她,他只不过要她伴在身旁就够了。
眼见着交接的时辰就要到了,胭脂内心里还是焦急万分。被阮小侯爷发现她在此,也是意料之外的事,如今还被缠住,不知何时才能通关了。
乌鲁塔见阮小侯爷再次拽住胭脂,才要动身挡住,就被白墨以刀抵住。眼见着情况越发混乱,胭脂不得已向乌鲁塔低声道:“牵制白墨。”白墨武功高超,也只有让乌鲁塔先行制服他才行。
阮小侯爷当然听到胭脂与乌鲁塔在说什么,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手上的力度也不自觉更重了,几乎捏断她的手腕,“严胭脂,今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跟这个男人离开!”说罢便欺身上前,便要锁住胭脂,胭脂自然知道他会这样,虽自己失了武功,但是以前操练过的动作还是没忘,一个猫腰转身,便离了阮小侯爷两步远距离,之前被他拽住的手腕一阵阵发疼。
“我严胭脂不是鼠辈之人,不愿意躲躲闪闪生活在这里。”
“那你想要如何?离开这里就能正大光明?你以为凭着虎符就真的能号令天下将士吗?”她不过一女子罢了,自小在严家人的宠爱之下长大,她哪里懂得战场上的危险。而今虎符在她手上,更是让世人窥探,她如何能让他放心下来。
欲强留住她,疾步至她身旁,钳住她的胳膊,“与我回去!”
被死死的钳住胳膊,胭脂一时也无法甩开他。乌鲁塔也与白墨交上了手,柯掌柜没有任何无力,更是无法助她脱困,“阮昭邬!我不可能只是为了安稳就能忘记严家!我至始至终都是严家的女儿!”
“只要你留下,我会想办法恢复严家的称号与清誉。”
摇摇头,胭脂笑的无奈。当今圣上既然敢毁了严家,就不可能再让严家翻身,“放手吧。”
如此恳切的求她留下,为何她还是这般绝然要离去?只是为了离开天朝,还是为了躲避他?无论他如何是为了要保护她,终究还是和圣上一起毁掉了严家,所以她怨恨他,便要离开他吗?
他不会放手的,他不怕她对他有多大的怨恨,只怕她离开自己的视野,心中越是急切,也是愤怒,生气她为何不念在多年相识的份上,留下。为何不相信他的保证?为何不接受他的恳求?所以更要留下她,只要她还在,终有一天能明白他的苦心。
“白墨已经传了消息出去,等候白字辈便要到了,若是胭脂愿意与我回去,我就放了那个赫兹男人。”
听阮小侯爷这话,胭脂抬头盯着他眼睛,他说的都是真的,为留下她不择手段。白字辈的侍卫一旦到此,那她和乌鲁塔就真的没有办法离开了,乌鲁塔国内还在纷争,不可能让他为了她冒险被白字辈捉住,难道她真的要留下?
心中交战不已,权衡左右。如今都已经到了这边关,就要这么放弃了?眼前的阮昭邬越发觉得陌生,以前风轻云淡,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显露表情。可是眼前这人,面容上便能清晰看见不安。算计满满的凤眼,如今也只能看见他的担心,焦急。
心里默默的叹息着,明明是如此傲气的男子,为她消瘦烦愁。让她无法对他有怨恨之心,只是惋惜,惋惜他们二人之间隔着太多太多人情事物,她终究无法能安然的站在他身边。
自那日从高高的梧桐树落下时,他便一直护着她,一直至此。如今她的罪状太深,若是被阮宏澈知晓,他也会受牵连吧。到此为止吧,就让她最后一次来保护他吧,日后若是再见,只能是敌人了啊。
“结束吧。”如此轻声说道着,趁着阮小侯爷还未曾反应过来,长刀已经抽出,锋利的刀锋抵在了他的咽喉处。
阮小侯爷简直不敢相信,钳住她胳膊的手不禁的放下。眼前的女子是谁?定然不是他的胭脂,胭脂不可能会这般对他。
“侯爷!”白墨也见了这景象,大惊失色,抽身离开与乌鲁塔的交战,便要上前救下自己主子。
胭脂不敢看向阮小侯爷的眸子,只是盯着白墨呵斥道:“放下刀剑,不许过来!”
白墨一惊,为了自己主子,自然不敢反抗,放下了兵器,站在远处。阮小侯爷却只是盯着胭脂,眼中只有绝望般的悲伤。
整个屋内异常安静着,久久才听到有些嘶哑的声音,“为了离开天朝,不惜杀了我吗?”
胭脂怎能回答,他话语中的悲伤太过深切。她躲避了他那么久,只是为了不心软而留在天朝。若是说严家是她心中的最重,那如今,阮小侯爷便是她心中最后的一丝软肋,不得触碰。
为了他要跟来?已经狠下心抛开过去的一切了,他为何还要在此刻出现,露出这样悲伤的神情。
闭上眼,只能感觉到喉间冰凉刺骨的刀锋,突然这一刻便没有了任何的想法,只是说道:“那,就杀了我吧。”
“主子!”白墨焦急喊道。
胭脂却只是自嘲的勾起唇角,长刀一收,用刀柄狠狠的敲中他的后颈,阮小侯爷只是一声闷哼,便软身倒地。收起长刀,胭脂不敢再看他一眼,转身走至门边,似乎是对倒下的阮小侯爷说,也似乎只是对自己说着:“杀了你,怎么可能······”
而后对疾奔至阮小侯爷身边的白墨道:“照顾好你主子,带他回京吧。别让阮宏澈捉了把柄,他可不是有同胞之爱的皇帝。”
毫不留恋,便招呼乌鲁塔一同离开了客栈,向着城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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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女主真狠心······虽然伦家自个写,不过我这颗善良的心,可做不出这么决裂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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