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莫名其妙冒出来个女人,这当然是黑杀始料未及的,也不知如何与异性相处,只觉得这类生物过于柔弱,不好生照顾着,估计马上就得死掉了,更不要说胭脂那身形看起来,甚至比赫兹的姑娘们还要瘦弱。
若是胭脂知晓这些,估计就不会这么感激了,他的动作太异样,若是苍劲再深刻一点探究,估计就能发觉她是女儿身的事实了。
所幸大家走了一天的路程,也疲倦了,脑子里也就没有了过多的想法。
“听说中原地广物博,严止为何还要来我们赫兹?”苍劲对中原还是很好奇,虽然不喜欢中原人,但是那里的土地可是比赫兹肥沃太多了,物产也是多不胜数。
胭脂还没来得及答话,一旁合其就插话上了:“好像是中原的皇帝把严止家人都杀了,严止才逃亡到赫兹的吧。”王军的人基本就知晓了这件事情,毕竟突然出来个中原的士兵,多多少少也让大家好奇。
摸摸下巴,苍劲望向胭脂的神情有些深邃,似乎在思考什么:“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似的。”
胭脂一愣,疑惑了片刻,才想起来荒漠狼营也是与罗定的严家军交过手的,那么定然也是见过二哥的,自己如今的男子装扮也未刻意的遮掩容貌,更是和二哥极像了。
倒是一旁的焦那笑着说道:“中原人不都长的一个摸样吗?”这话才打消了苍劲的疑惑,跟着点点头。
胭脂松了口气,幸好幸好。如中原人看赫兹人一样,也觉得都长得差不多,赫兹人多中原人的长相记得也不深刻。
几个人闲聊着,只有黑杀一人拨弄这篝火,似乎是在听着他们说话,又似乎不是。见他一人不语,胭脂挪了挪位子坐到他身边,眼睛只是被火堆上考好的肉吸引去了,并未发觉黑杀在她靠过来的时候僵直的身子。
“在沙漠上,才觉得任何事物都是美味啊。”伸手去拿考好的肉,却被苍劲抢了过去,对着胭脂得意的笑笑,胭脂无奈,这年轻人还真是喜欢得瑟啊。
默不作声的黑杀默默的递给胭脂一块他烤好的肉,胭脂也不拒绝便接过来:“荒漠狼营一共有多少人?为何这次只有你们参加勇士之战?”
胭脂的问话立刻吸引了对荒漠狼营钦佩至极的合其,瞪着眼睛望向黑杀,等着他的回答。
“十一人。”
简单的只答完了三个字,而后就是一阵沉默。正在旁边啃肉的苍劲看不过去,挪挪屁股,也跟着蹭过来,挤到胭脂的左边,一手搭着胭脂的肩膀。
“狼营里加上我们俩一共十一个人,我们也不想参加的,但是兄弟们打架打输了,所以被迫来了。”神情中似乎还透着懊恼。
只听说荒漠狼营是个人员极少的营队,但是胭脂也从未想过竟然只有十一人,那么当初就是这十一人突破罗定的边防偷袭了严家军的队伍?那得是需要多紧密的配合以及潜伏作战能力!
“你们真的能在沙漠上生存?”这是合其的问题。
苍劲鄙夷的望了他一眼:“我们又不是沙子,再怎么又能力也是人而已,食物水源一个也不能缺。”
胭脂也觉得好笑,合其这是把狼营里的人都当真神一样的看待了。
“听王上说,是你带回来了些能在沙漠上生存的植物?”他去看过那个叫霸王树的东西,满身是刺的,能做什么用?
“这应该算是你们王上带回来的。”虽说是天香给她的,但是也算作是给乌鲁塔带她离天朝的谢礼。
“那个霸王树能做什么?”
“霸王树需要的水分极少,也不容易被沙漠的气候晒的干枯,等它成熟了,去掉那外面的毛刺和皮,里面的果肉是很能补充水分的。”天香之前给她灌输的学问太深奥,她也不太明白,不过知道是能吃的就可以了。
听说是吃的,苍劲死劲摇头,那东西他可不敢吃,本来是偷摸着想要研究那霸王树是什么,结果一颗也没有偷到,还被扎了一手的刺。
见他如此畏惧的神情,其他人很是好奇,黑杀突然在一旁说道:“他被扎了。”
于是大家恍然大悟,合其指着苍劲大笑:“哈哈哈,你这叫什么什么来着,严止,你们中原人管这叫什么?”
“偷鸡不成蚀把米······”难怪他这样奇怪的神情,听天香说霸王树的尖刺很是扎手,一根刺上又有许多及其细小的刺,苍劲那么冒然去触碰,自然是要被扎的。
苍劲只觉得丢人,“平日叫你说话,你不说,爆我短处时候,就有话说了啊!”
这番话语又是惹得大家一阵笑意,这沙漠上寒冷的深夜也就不觉得很难度过了。
吃了东西,填满肚子,也觉得暖和了些,随意在小水潭里洗了把脸,就各自围着火堆休息,为明天的行程补充体力。不过这样的夜晚,还是得有人轮流守夜,才能睡的安心。
每个人守半个时辰,胭脂是最后一班,正好在黑杀后面守夜。她睡得不熟,到守夜的时候自动也就醒来了,周围其他人还睡的正酣,只有黑杀一人醒着,正在擦拭他的兵器。
胭脂轻声的走至他旁边:“你去休息吧。”
黑杀却恍若未闻,还是低头继续擦拭着。见他不答话,胭脂也不好强行拖他去睡觉吧,于是拿了件衣服垫在他旁边坐下。
这个时辰天色已经有些灰蒙,但是还是能看见星子的光芒。沙漠的夜并不像想象中的那样安静,夜晚时候会有些风吹过,带起沙子翻动,沙沙作响。不觉得嘈杂,倒是觉得惬意了些,至少还是有些生动的声音,也好过死气沉沉的安静。
二人并未交谈,胭脂仰着头看着星空。黑杀却是在心里头有些交战着,晚餐时候,听了苍劲的问题他也思索了片刻,苍劲不记中原人长相,但是他却是有印象,严止虽是个女子,但是她身上的味道他隐约在某个男子身上闻到过。
严止来赫兹时候正是两年前,两年前严家灭门的惨案可以说是四国都有耳闻,罗定突然少了的那名将军曾经也与他们多次交手,他的身手以及战略可以说让狼营的人都很是佩服。
从罗定回来的探子曾说骠骑将军是为了救出家带兵闯入京城,那么说来,严止是不是就是骠骑将军严洱要救的家人?
若是如此,那也就能联系合其说的,天朝皇帝杀了严止一家人的事,以及两年前由王上亲自带回来的的事。
那么严止就是天朝皇帝至今都在通缉的严家后人严胭脂?拥有能号令天下将士虎符之人?
虽然说他的这些猜测已经有了十足的根据,但是终究没有当事人的确认,他也无法确定。扭头看了眼身边的严止,她的神情太过于平静,完全看不出她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若是她真的有虎符在手,为何还要如此谦慎的只甘愿在王军中当了两年的小兵?
想张口询问,却又不只如何问道。眼前这人,明明背负着如此深沉的仇恨,被作为诛杀的对象逃离至荒漠上的国度。但是她的神情中却未曾透露过悲愤与不公,平静的太诡异,甚至于让他不敢打破这样的平静,只觉得那平静背后或许有着更加恐怖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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