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日,选美大赛就要拉开帷幕,公司上下为这一盛事疲于奔命好几个月了,总算就要熬到头了。
周三晚上八点,卿田分公司大楼灯火通明,卿墨顶着颗昏昏沉沉的脑袋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在大家有气无力的告别声中,打了鸡血的Chris提议由总经理请客,开赴酒吧调理被余佛爷折磨得接近腐烂的身心,累得半条命都不到的在场同事居然狼狈为奸一呼百应。尽管卿墨乖乖交出白金卡,推托感冒不宜去那种地方,还是被Tina和舟舟架了去,陈霜姿则因为余淼死乞白赖苦候楼下,不敢轻易踏出大门,留守公司继续卖命。
晚上10点,蓉市高级娱乐会所“烟”某豪包里,令人作呕的烟酒味浓烈冲天,卿墨双手捧着杯纯净水,脱掉鞋子蜷缩在沙发的一角,无精打采地看着Chris跳到吧台上摆出各种撩人的姿态独领风骚,轰鸣的音乐震得头痛欲裂,悄悄给陈霜姿发条短信来接她回家。
好不容易趁着群魔乱舞对饮狂喝之际,卿墨提溜着包摸着墙根,偷偷溜出门外,这种妖气冲天的地方实在不适宜人类长待,还是乖乖下楼等霜姐姐吧。
谁知刚走到楼梯口,就撞见秦池了,一脸惊喜的秦小妹二话不说,又拉又拽把她拖进888房间。
一手推开房门,秦池便丢下局促不安的卿墨呆立在门口,一头冲向突然见到她到来,笑容瞬间静止的梁升身旁,紧挨着坐下来,挽着胳膊泡帅哥了。
卿墨红着脸低着头偷偷扫视一圈,奢侈昏暗的包间里,一对对俊男美女匪夷所思地盯着自己,真皮沙发正中,风流倜傥的秦牧天搂着一名绝色美女抿着薄唇,也冷眼瞧着自己,眸光薄如寒星。
看着秦牧天转头自若地与怀里的美人耳语调笑,原本只是头疼的卿墨现在眼睛疼、嗓子疼、脖子疼,浑身不舒服。手从背后伸出,握住门把手,企图在众目睽睽之下迅速逃离这个令人尴尬的地域。
左腿刚迈出第一步,秦氏建筑四大金刚第一美男方天翼,潇洒起身走上前,按住隙开一条缝的房门,回头笑眯眯对着眼前的香草美人道:“这位美女,是小池的朋友吧。小池也真是的,只顾自己泡梁帅,也不给我们做个介绍,如此倾国倾城之姿,我方天翼怎舍得让美人孤身离开,来来来,坐下来喝杯酒,互相认识一下,说不定十分投缘呢?”说着半推半就着卿墨,走向沙发上奸笑得颇有深意的众人。
秦氏建筑公关部美女总监周丽娜,之前在卿田珠宝赞助的慈善晚宴上,见到过很少出现在社交场合的卿墨,当时又从身旁梁帅的嘴里亲耳听到浪子老大被她玩弄鼓掌的种种事迹,所以卿墨仙姿玉色的模样只一眼便熟记于心。
此时,一身骚劲儿的方天翼不知死活地对着卿墨频频放电屡献殷勤,Nina面色清冷,心里暗骂,真是一条种公,还是不长脑子的种公,老大的女人也敢碰,没看到天哥的脸沉得跟暴风雨前夕一样吗?没有眼力的家伙,非让大家跟你陪葬不可!
秦牧天眼睁睁看着方天翼那个不要命的混蛋,若有若无地把猪手缠上卿墨的腰,双拳紧握,忘了手里还攥着女伴的细腕,原先还妖娆逢迎的美女现在痛得挣扎逃离怒不可遏的秦帅。
方天翼花言巧语欺哄着卿墨依偎在自己身旁,秦牧天火冒三丈忿然起身,以迅雷之势把卿墨抱到自己的大腿上坐下。
方天翼目瞪口呆,一肚子怨气,老大也真是的,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不说给弟兄分一杯羹。
秦牧天斜睨着双眼,朝着兄弟扬起下巴,语气冰冷:“怎么?不服?小心废了你的胳膊。”
方天翼只好一脸讪讪挤在周丽娜和陈城的中间,平白无故被抢了人还挨了叱,实在冤屈得要紧。
陈城一副幸灾乐祸好戏看尽的小人姿态,周丽娜心慈面善,看不下去这副笨得要死的无辜样,寥寥几句揭开美女的身份。
这个重磅内幕如同晴天霹雳,方天翼的小心脏瞬间提到嗓子眼儿,不可置信地一脸恐惧。妈呀,原来是那位左右老大心情决定他们生死的卿小姐本尊啊,咸猪手伸到老大女人身上了,看来这条小命朝不保夕了。
看着方美男垂头丧气,懊悔得直抓头发,秦牧天冷哼几声,明天有你好受的。
除了被秦少抛弃的美女刀子般的目光狠狠削着,其余人各怀心思目不斜视,卿墨依旧愈来愈窘迫不堪,扭扭捏捏想要从秦牧天大腿上蹭下来。
秦牧天被卿墨一顿捣鼓,身下燃起熊熊欲火,这头猪,简直就是他随时随地的****,有十多天没碰她的身子,真想就地生吞活剥了。
秦少强忍住腹下的不耐,低声警告:“不准动!再动我就在这儿扒光你的衣服。”
无法无天的秦二公子一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迫于淫威,卿墨吓得腰身笔直,再也不敢动一下,尽管倔强地拉着张俏脸以示气节,但十指不停地搓着裙角却昭示内心无比紧张。
看着小猪慌张无措的样子,秦牧天凑在耳后呼着酒气挑衅道:“怕了?”
男子特有的熟悉的阳刚气息撩得人心痒痒的,整个身子仿佛笼罩在暖暖的春光里,卿墨突然忆起两人挥汗如雨的床弟之事,脸红得一下子蹿到耳根。
秦牧天看着低着头一脸娇羞的卿墨,猜到她心下所思之事,俊脸埋着雪白的脖颈处,坏笑道:“想什么呐?”
卿墨被揶揄得撅着粉唇,双手制住臭霸王不断绕上胸口的大手,俏目圆睁,做着无声的抗议。
秦牧天情难自禁,作势要当众轻薄小猪,卿墨霍然侧头,一个甜蜜的吻落在了绯红的脸颊上。
卿墨赶紧四下张望,还好,唱歌的唱歌,喝酒的喝酒,背后的怨妇也不知道去哪儿了,没人发现刚刚的小插曲,看到罪魁祸首还是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卿墨气不打一处来,猪嘴撅得更高了,可以挂油瓶了。
秦牧天忍不住用手指轻弹一下,卿墨吃痛,忙用手捂住嘴唇,防止霸王再次作恶,可是顾此失彼,没有了猪手的钳制,大手顺着腰际一路往上握住丰乳大力揉搓,卿墨把逸到嘴边的惊呼生生咽下去,一头扑进霸王怀里掩盖恶劣行径。美人在怀,阴谋得逞,秦牧天一张俊脸灿烂无比,看在方天翼眼里却是胆战心惊,明天。。。哇。。。我还有明天麽?
当臀下明显感觉到坚硬无比的硬物不断膨胀时,卿墨惊得抬起头,往大腿外挪动,秦牧天自然是紧抱不放,两人僵持对峙着。恰在此时,卿墨的手机响了,忙不迭从包里掏出来,却被秦牧天一手抢了去,讥问中夹着浓浓的酸味:“这么着急接?谁打的?”
居然还念着上回那件事,心眼真的比针孔还要小,卿墨一脸鄙夷,终于开口说第一句话:“有完没完?”伸手要抢回来。
秦牧天长臂高扬,卿墨怎么都够不着,想站起来又被霸王死死按住,累得香汗淋漓,无奈放弃:“给你,不要了。”
看着气得红通通的脸蛋,秦牧天寓意深长地问:“是手机不要了,还是人不要了。”
这个无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心结,都奔三的人了,却像个3岁小孩无理取闹,卿墨气得别过脸去:“都不要了!”
秦牧天左思右想,是不要他还是不要赔光光,想问又不好意思问,霎时也恼了。两人默不作声,手机却连响了三四遍,卿墨终于忍不住抢过来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陈霜姿的河东狮吼:“卿墨,你脾气耍涨了啊!叫我来接你,我在楼下等了半个多小时,打了一万遍电话都不接,背着余淼从后门滚出来我容易吗?我数到十,如果你还不下来,就等着自生自灭吧!”
听到是陈霜姿的声音,秦牧天悬着的心顷刻落地,扯过卿墨拿着手机的手,对着电话冷冷说道:“陈经理,辛苦你白跑这一趟,卿墨还是由我秦牧天亲自送回去吧。”说完不等陈霜姿回话就势挂断。
无赖流氓又要送,送到他床上还差不多!卿墨又气又急,今天晚上嘴巴就没有和鼻子保持正常的距离过。煎熬了二十几分钟,实在待不住,叫嚷着要回家,秦牧天抓起手边的话筒,命令道:“给我唱首歌,唱完就放你走。”
卿墨想起那天晚上他责备她的话,嘟囔着“小气吧啦的”接过话筒,对着巴掌大的点歌器乱按一通,银幕上出现四个法文单词《LaVieEnRose》——《玫瑰人生》。
大学时,卿墨的专业是英语,辅修法文和日文,结果主业没学好,法语倒是一流的,如果以ABC作为评判标准的话,法文是A+,日语B,英文则是C-了,所以能拿到毕业证书也算运气了。
正当众人以为卿墨大出洋相要重新点歌时,结果这名女子张口吟唱音似念奴:
Desyeuxquifontbaiserlesmiens他的双唇吻我的眼
Unrirequiseperdsursabouche嘴边掠过他的笑影
Voilaleportraitsansretouche这就是他最初的形象
Del’hommeauquelj’appartiens这个男人,我属于他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当他拥我入怀
Qu‘ilmeparletoutbars低声对我说话
Jevoislavieenrose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llmeditdesmotsd’amour他对我说爱的言语
Desmotsdetouslesjours天天有说不完的情话
Etcamefaitquelquechose这对我来说可不一般
llestentredansmoncoeur一股幸福的暖流
Unepartdebonheur流进我心扉
Dontjeconnaislacause我清楚它来自何方
C’esttoipourmoi这就是你为了我
Moipourtoi我为了你
Danslavie在生命长河里
llmel’adit,l’ajure他对我这样说,这样起誓
Pourlavie以他的生命
Desquejel’apercois当我一想到这些
Alorsjemesensenmoi我便感觉到体内
Moncoeurquibat心在跳跃
Desnuitsd’amourplusfinir爱的夜永不终结
Ungrandbonheurquiprendsaplace幸福悠长代替黑夜
Lesennuis,leschagrinstrepassent烦恼忧伤全部消失
Heureux,heureuxaenmourir幸福,幸福一生直到死
Quandilmeprenddanssesbras当他拥我入怀
Jevoislavieenrose我看见玫瑰色的人生
。。。。。。
不同于小野丽莎的浑厚磁性,拥有一副清冽嗓音的卿墨,美丽的音符自她的唇中跳跃出来,如同一条潺潺流淌的小溪,又如泉水叮咚悦耳动听,一首经典的法国香颂被演绎得宛转悠扬。
一曲终了,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秦牧天含笑看着怀中得意的美人,心中狂喜不已,小猪,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呢?
秦牧天难得顺从地送卿墨回家,一路上,卿墨闭着眼假寐,感冒好像严重了,全身都烫得不行。到达卿府门口,秦牧天替小猪解开安全带,亲亲美睫觉出蹊跷,大手惊疑得覆上额头,卿墨不耐烦地甩开,有气无力道:“哎呀,没什么事,喝多了。”抬腿下车,车门都忘了关,闪进大门。
看着倩影没入夜色,秦牧天驾车离开,思虑道,明天把那个不知好歹的方天翼遣到苏丹援建呢,还是派到阿拉伯挖石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