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霸王打来的电话,卿墨一路欢呼飞奔下楼,当英俊潇洒的秦少出现在视线里,美人的笑容更加明媚皎洁,一头冲进秦牧天大大张开的双臂。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几天仿佛过了好几世。
温存了好久,卿墨抬起头,心疼道:“你瘦了。”秦牧天看着小猪愈发尖的下巴,也是同样的心情:“你也瘦了,是不是太累了,没好好吃饭。早告诉过你,公司的事不要操心太多,你就照顾好外公,其余的交给我处理就是了。”
卿墨促狭地眨眼道:“没听说秦氏集团的CEO打算把魔掌伸向珠宝界啊。”
秦牧天知道卿墨不愿意他插手她们公司的事,当卿田珠宝遭受第一波震荡,公司高层纷纷倒戈,出走福楽喜时,卿墨就放话说自己家的事自己会处理,当时看着故作老成的俏脸倔强清高的样子,秦牧天又好气又好笑,最后也只得依她。
此刻,美人在怀,只要她开心,一切都好说。秦牧天妥协道:“好吧,你不要我管,我就不管,但有什么麻烦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卿墨重重地点点头,埋首享受思念已久的温暖。
傍晚,秦牧天回家报了个道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去卿墨公司接小猪下班,一同驱车前往医院看望卿老爷子。
刚走到病房门口,就听到里面噼噼啪啪玻璃摔碎的声音,卿墨急忙推开门,一地的水渍上面滚着药丸和玻璃渣子,姐姐背对着他们立在床前,还未完全康复的外公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急得一张脸胀得通红。
卿墨赶紧跑至床边,替外公拉起垂了一半的被子,一边细声安慰一边替他抹背顺气,试图平息他的怒火,而外公似乎十分无奈地接受某个事实,两眼圆鼓鼓地瞪着天花板,无限苍凉地叹口气,看得卿墨鼻子一酸。
秦牧天招呼护士将一地狼籍清扫干净,大步走近凑在老爷子耳边低语几句,卿老爷子紧握未来孙婿的手转怒为喜。
秦牧天对卿墨疑惑不解忽又怨恨责备的眼光恍若未觉,坦然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给老爷子讲述这次在意大利和黑手党交涉的趣闻,本就从**起家的卿老爷子,自然是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微笑表示对秦少机智的赞许。
看到一老一少相谈尽欢,完全不准备搭理自己,卿墨把姐姐拉到阳台上,细问外公为何不顾身子骨,置气成这样。
卿竹撇她一眼,除了三分部那一杯羹,公司上下里外的大事她这妹妹倒是真看不见还是假看不见啊,不过细细琢磨想来,有时候还挺佩服这个浑浑噩噩的卿墨,除了她管理的分公司正常运转外,其余各地的事业部无论是高级管理人员还是销售精英,都被福楽喜和其他竞争对手挖成空壳,父亲不得不下令关闭多家瘫痪的门市,卿田这一次真的是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被妹妹催促询问得紧,卿竹捋了捋散在额上的发丝,言语中夹带着浓烈的怨气:“你知道我们有好几笔流动资金贷款要到期了吗?”
卿墨点点头,这个大事还是知道的,伯父为把还款期限延后,这几日正积极与各家银行斡旋。卿竹接着忿恨道:“以前那些银行冲业绩时,卿田千万上亿的资金没少往里砸,现在看我们落难,不通融延期还款不说,居然还劝外公抛售股票,这不刚好着了福楽喜那帮贱人的道吗?谁不知道他们正虎视眈眈等在后头坐收渔翁之利啊,外公几十年的心血不就付诸东流了吗?”
卿墨气得握紧拳头,问道:“银行的人来过了?”
卿竹点头:“就是经常和我们打交道的孙行长。”
“那个忘恩负义的老家伙,亏得外公把他当兄弟,过河拆桥,小人一个。”卿墨气得吐血。
卿竹忍不住拉着妹妹的手安慰道:“树倒猢狲散,我们只有靠自己了。”
卿墨坚定信念,满腹豪情:“卿田姐妹一联手,什么困难都不怕。”
“真不知道你小学语文咋学的,拽个文却一句都不押韵。”卿竹讥笑道。
“哎呀,是没有我大姐有文采啦,琼瑶体你第一。”卿墨反击。
“那是,想当初你姐姐我可是被誉为琼瑶文青霞貌呢。”卿竹甩着栗色大波浪,得意洋洋炫耀道。
“咦,不是青蜂侠吗?”
“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损你姐,看我的九阴白骨爪!”
两姐妹互挠咯吱窝,嘻嘻哈哈笑个不停。
卿老爷子听着阳台上小雀儿般的清脆笑声,脸上泛起慈爱安详的笑容,看来当初一手包办的小孙女儿的婚事,阴差阳错倒真救卿田于水火了。
看过外公后,挥别来接姐姐赴家宴的裴光宇,卿墨跟着秦少出去吃晚饭。路上使出小猪独门秘籍卿氏“秦拿手”,非要秦牧天坦白今天对外公说什么了,可怜的秦二公子被闹得完全没有办法开车,基于安全考虑,不得不编了套真假难辨的说辞:“我跟你外公说,贷款的事不用担心,我们公司跟那几个银行都有资金往来,如果只是展期的话,由我们出面,完全没有问题。”
“真的?”卿墨不信。
“我怎么敢欺骗这么聪明的猪头呢。”秦牧天勉强挤出个真诚的笑容。
“哦,那我就放心了。”卿墨安心道。
其实,秦少说的前半句话是真的,后半句实为“资金缺口的方面交给小侄来处理”,不过,秦牧天怎么都想不通,卿墨为什么不让自己帮她,后来想想,那种孤傲不牵制于人的性格大概和她的母亲如出一辙吧。
卿墨心里想的却是,本来跟秦牧天开始的前提就不单纯,原本以为此生再也找不到值得让自己托付一生的人,慢慢的却发现人真的不能随便下结论,不然会被狠狠地自扇自嘴。现在,她对秦牧天远远不是当初那种无所谓的态度,相反对此时的她而言,秦少是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既然开头没打好,那么过程必须尽量与金钱利益撇开关系,毕竟,男女之间的事情只要有经济瓜葛,怎么着都觉得说不清道不明。而秦牧天远没有卿墨想的复杂,他一心所思的是,只要小猪开心,其余的都是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