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前一刻还惊奇，马脸兄终于说话了，后一刻他就无语了。闹了半天，马脸判官只有这一句不咸不淡的“干得不错”，然后就下逐客令。可真够铁面无私的。
不过好歹也是个进步。鬼环传来的信息中表明，他因为拘魂值增加，同时在酆都的声望也提升了。黎明倒是有些好奇，阎王说过，拘魂值的增加能为他带来一些潜在好处。只是不知到底是什么？
感应到鬼环显示的九重九怨气，黎明叹了口气，七只魂魄填进去如同泥牛入海，真不知以这样的速度，自己还有没有还阳的那一天。
黎明离开酆都，回到了现实世界。
回到家中，黎明的灵魂进入身体里。他的身体还躺在浴缸中，临走时，黎明故意把水龙头拧开一点，弄出水声。黎姿根本不知道自己老哥已经出门一趟了。
黎明看看手表，他离开大约有半个钟头。略微想了想，黎明再度从身体脱离而出，以灵魂状态飘出家中。
黎明这次直奔董建国住所方向，一路高空飞遁。
他打算将从黑子鬼魂口中得到的情报告诉董建国，看看他有什么主意。
沈队长和马老大不惜血本要对付他，黎明自然不能任凭对方作弄。以前或许他对这类事无能为力，可现在，他的身份不同，能力也今非昔比！
一个是黑道头头，一个是小小的县刑警队长，就自以为能一手遮天，为所欲为？
更可恶的是，他们居然惹到他头上！而且手段无比歹毒阴险！
不好好整治整治他们，黎明难以咽下这口气。不然就会引发他的怨气爆发。
黎明一边思索着，降落在一处别墅区里。此时已经天黑，一栋栋别墅都亮着灯光。黎明也不打招呼，也不按门铃，直接穿墙而过。
这里是董建国的大宅之一。进到里面，黎明不得不感叹，有权势的人就是不一样。住得是这种富丽堂皇的大宅子，出入豪车接送，身边美色缠绕。怪不得董建国当时表现得那么怕死。受过这种生活诱惑的人，一般人谁能轻易放下？
整件别墅内，所有房间一概亮着灯。黎明唯有听声音，才能找出董建国所在位置。
在一间虚掩着门的卧室门前，黎明听到了奇怪的声音。
仔细分辨，黎明顿时露出苦笑。
怎么每次来找这个家伙，这家伙都在干那种事啊？
从卧室里传出的，居然是女人压抑不住的呻吟声，和董建国沉闷的低吼。
这个董建国，明明很怕死，却毫不节制地纵欲，看来，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他。黎明想着，穿过卧室墙壁，身影出现在卧室中。
映入眼帘的景象跟上回大同小异。倒是这回这女人，比天上人间那个姿色更甚。皮肤白皙光滑，身段极佳。最惹人注目的，是她那对漂亮浑圆的双峰，正随着董建国一次次冲击，前前后后晃动着。
黎明忽然开口道：“蛮有情调的，还后入式啊。”
董建国吓得一个激灵，动作登时停住了。
那女人正抓紧床单，咬牙闭眼享受，忽然听见陌生人说话，奇怪地睁开眼。只看了一眼，女人就尖叫一声，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做这种事原本精神就高度紧张，猛然看见黎明诡异的半透明身体，还会说话，男人都得吓得半死，更何况胆小的女人。
董建国也吓得够呛，好在他有过经验，发现是黎明，这才松了口气。
“我说，鬼差老兄，您下次能不能别这样忽然出现，您敲个门也行啊！再来一次，我都怀疑还能不能活过这一年！”董建国既气愤，又无奈地说。
黎明指了指董建国已经软塌塌的某物，笑道：“我是提醒你，你只剩一年阳寿，悠着点儿。女人虽好，也要有节制。不然你还真活不够这一年。”
董建国看了一眼床上曼妙的躯体，恋恋不舍地穿上衣服，给自己点了支烟。他深吸一口，叹气道：“反正都要死了，晚死早死，不都一样。只要你能信守承诺，老子还怕下辈子不风光？”
黎明真是无奈了。这人的思想也太超前了点儿，他完全无法苟同。黎明只好把话题带到正题上，道：“我已经查出死在医院的七个混混的死因了。”
“哦？”董建国抬起头，好奇地望过来。
“是谋杀。”黎明道。
“果然不出我所料。”董建国若有所思，问：“知道凶手是谁么？”
“是斧头帮的马疯子，和已经被你撤职的县刑警队长。”黎明似笑非笑地看着董建国：“这就是你们的警务系统，出了个人才啊！”
董建国对黎明的话是绝对相信的，黎明没有理由说假话。听到作案的凶手，居然还有警务系统的人，董建国脸色也变得难看了，道：“这应该是个例，我们不能以偏概全。”
“事情毕竟还是发生了。死了七个人，这在全国都是大案。”黎明问：“你打算怎么做？”
“这个……”董建国两指夹着烟头，皱着眉。过了好一会，摇头叹气道：“这个事，有些难办啊……”
“答案我已经给你了，你连查案都省了。有什么难办的？”黎明不解道。
“没有证据。”董建国淡淡道。
黎明愣住了。
他很快就明白了董建国的意思。的确，没有证据！黎明从黑子鬼魂那里得到口供不假，但毕竟不能拿出来作为证据。黑子他们都被送去投胎了，人证已经没有了。难道他还能以鬼差身份当堂作证？
就算有人证，那也不是人证，是鬼证……
没有真凭实据，这是最大的问题！而且，这种案子，通常都很拖沓。往往从上诉起，到最终结案判决，拖个一年半载，是很常见的。甚至三五年的都有。
这也难怪董建国说难办。
敌人很狡猾，法律又很刻板。这种情况，最让人无可奈何。
两个人沉默了半晌，董建国开口道：“这件事，我会尽力帮你。我尽量催促办案进程。我只能做到这里。毕竟，司法程序是严谨的。即便是我，也没有权力让法律开后门。”
“不必了。”黎明却道，直接拒绝了他的好意。
董建国诧异地看着黎明。
黎明微微一笑：“既然司法程序不可破，那我就越过司法，自己去解决这件事！”
“你自己解决？”董建国更加惊异。
“世上没有什么比公正更大，就算司法也不行。人间的法律能约束芸芸众生，却束缚不到我。”黎明丢下这句，便自原地消失不见。
董建国张大嘴，一面震惊这诡异离奇一幕，一面反复琢磨黎明的话。他隐隐有预感，恐怕要出大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