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体育馆很大,原来招聘会在另一边;是体育馆的展览厅。
田高威随着熙熙攘攘的人流走了进去,在转了几圈后就遇到了邓丽丽。
邓丽丽坐在长桌的后面,和其它负责招聘的公司人员坐成一排。她翘着二郎腿很高傲的样子,刘海遮住了整个额头,眼睛黑而深邃,就像通往心灵之门的无法通电的隧道口;腮部圆厚,非常的甜美。
她靠在椅背上,挽在后面的发髻也靠在了椅背上面。这样,她的眼睛就掠过了前面拥挤的人群,望在了大厅的彩色顶上。
田高威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脖子,长而美!就像她高挑的身体,给人一种很舒服惬意的感觉。然后是耳垂,厚而多福!可惜上面不规则的耳洞,给了多福的耳垂平添了一丝遗憾。
她穿的是一件浅蓝色条纹的连衣裙,也许是被她故意的撩到了膝盖上部,露出了肉色丝袜的雷丝花边。一只手放在小腹上,另一只手拿着一瓶冰红茶随意的停在椅子的扶手上。妩媚大方,春光乍泄,就像春闺里悠然独处的少女,四处的喧嚣一点也没有影响到她那平静的内心。
冷气的风吹在她的头上,发丝微微的颤动着很是迷人。好像意识到有人在注视着自己,她坐直了身子,阴冷的大眼睛对着田高威一眨,优雅的喝了一口冰红茶。
田高威在她端坐的时候就提前收回了猥琐的目光,左右看了看,最终落在了长桌上面的招聘启示上。田高威这才看到上面写着,招聘男助理,应届毕业生,本科以上学历;品行端正,样貌出众;吃苦耐劳,月薪六千;没有工作经验者优先。
田高威被最后一句话深深的吸引住了;虽然他已经在社会上漂泊半年多了,但是他仍然没有一点工作经验。他对这个工作岗位很是心动,因为在他做过的十二份工作中,从来没有超过三千的工作。
他什么都能做,却什么都不精。他也知道,不管什么工作,只要他耐心去做,就一定能做好;可是,他最最缺乏的就是耐心。
他是一个从乡村里走出来的大学生,拥有了很多大学生的特点。年轻气胜,好高鹜远,自鸣得意,对体力活不屑一顾。看到别的同龄人都开上了自己的汽车,拥有了自己的房子,他就先会羡慕,然后嫉妒,最后鄙视。因为他知道,早晚有一天他也会开着漂亮的车子,住着高档的房子,过着奢华的生活。
现在,他的生活越是悲惨,他就对这些越是向往。并把自己放在了和那些富人们平等的位置上面,谁要是敢鄙视他,他就会加倍的鄙视回来。
他曾经说过,他最鄙视的人,就是鄙视别人的人;殊不知他已经连同自己一起鄙视了。
看到吃苦耐劳,田高威就有点退缩;但是,这和六千的月薪挂钩,就不算什么啦!于是,田高威挤出一张笑脸:“请问,这是什么工作?”
“你长眼睛干什么的?你没有看见吗?助理!”邓丽丽说话的声音很高,里面很嘈杂,也许她是害怕田高威听不见吧!在和田高威说话的时候她站了起来,这是对田高威的尊重,使田高威有点心暖。没想到她这么高傲的样子,却这么的明礼。不像那些人一样,你问他三句话,他都不哼一声,个个都拉着欠打的脸。
但是,她的反问句却让田高威很难看,再一想,那上面确实写的清清楚楚,干嘛还要问呢?
田高威笑了起来,大牙都露了出来,声音却憋在肚子里。
田高威把学历递了过去;邓丽丽看了看,笑了,很满意的样子;然后问道:“你会洗衣服吗?”
邓丽丽的声音很萌很甜,有点娇滴滴的感觉;只是最后一个字说的很轻,田高威听成了肯定句;就微微一怔,说道:“会,你怎么知道?”
“你会不会洗衣服!?”如此严肃的重复了一遍,邓丽丽就紧紧的闭上了嘴巴。
“会,我身上的衣服都是我自己洗的。”田高威急忙回答,微汗。
“你会不会做饭?”又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却被邓丽丽的问的格外严肃。
“会,我喜欢自己做给自己吃,只要有条件,我都亲手做;因为我做的比饭店里面的干净。”田高威也认真的回答起来,仍然想不明白,洗衣服做饭和助理工作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的回答显然让邓丽丽很满意,因为她露出了笑脸,口气也温柔多了:“你参加过什么工作吗?”
“没有,一直在找,找到今天还没有找到;我命不好,所以总是在漂泊,也不知道会漂泊的什么时候!”说着,田高威就有点伤感。
邓丽丽又笑了,收拾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挎上长带肩包,从里面走了出来,并勾了一下手指说道:“你跟我来。”
田高威很开心,就像这份工作已经到手了,他紧跟着邓丽丽走出了招聘会场;有一种解脱痛苦的轻松感。
在一个遮挡阳光的飞檐下面,邓丽丽一招手,远远的就涌过来了十几位帅哥,他们每个人都和田高威一样面带笑容。田高威这才知道,原来已经有了这么多的竞争对手;心情就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邓丽丽在公路边给这些帅气的小伙子们打车,叫他们去靓靓靓靓服装设计公司;顺便她把路费先付清了,很是潇洒亮丽。食指和中指夹着钞票,就像夹着纸巾一样的随意。
田高威和六个人挤在一辆车子里,使得司机怨声载道。下车的时候司机拦住了邓丽丽让她补了五元油钱。田高威这才知道,原来邓丽丽开着一辆红色的越野小车一直跟在后面。
一路上,他们挤得难受,都没有讲话。但是田高威知道,另外十一个小伙子也是应聘这个岗位的。
助理!月薪六千,绝对是田高威的理想;他摩拳擦掌,志在必得。看向另外十一个人,他们个个都和他一样的表情;他就感觉到了一丝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