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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最初的偏执

爱的反面是恨,那么,无视的亲兄弟,也许就是不屑?

不屑、厌恶,连匆匆的一眼,都是吝啬。

我喜欢你,在你不知道的角落,小心翼翼,卑微犹如尘埃。

你看不到我,只因为,你看不到我,连一眼,都不屑……

没有爱,也没有恨

在我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把你的掌心当成全世界的时候,才后知后觉——

我不过是你眼角的余光里,那一抹自作多情的风景……

×××

初夏的午后,刚下过一场雨,地上湿漉漉的,车轮碾压间,水珠四溅。

街角处的一家唱片店,有一首歌正被不间断地重复播放,那是最近正当红的偶像兼实力组合FK的成名曲《MyTimes》。

“过去的纪元,废旧的传统,我的时代,质的变革,是谁创造了奇迹重生了世界……”

几条马路后的一栋公寓六楼,醇厚如酒的男声从立体扬声器内飘了出来,一遍一遍,同样不知疲倦地在空气中循环。

这是一个女孩子的房间,蓝色的单人床上,摊放着干净的校服裙,床头柜那儿,还立着一张女孩身穿旗袍的艺术照。

女孩似乎是个狂热的追星族,墙上、衣橱上、门背后都贴满了一张张印着花体FK字样的海报,只是,如果细心辨别,不难发现那些海报上真正的主角,往往都只有一个人。

立体的轮廓,俊美的五官,海报上的主角少年有一张漂亮到逆天的脸,可是,那样的脸,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女气,无论是站还是坐,表情或冷酷、或魅惑,每一张海报上的男孩自始自终都散发着一股低调的张狂,眼神高傲却不嚣张,即使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却丝毫不会让人觉得难以亲近,反而距离越是遥远,越是吸引着人们前仆后继、膜拜成服——那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王者气质,绝非一般做作的装酷臭屁所能相提并论。

空气里的音乐,还在无休止地继续,半开的窗外,又一阵风吹来,素色窗帘翻飞,蓦地,两张淡粉色的便笺从书桌上轻轻掉了下来,几下晃动,几行娟秀的字迹,跃然纸上。

【爸爸:

对不起,我给你丢脸了,我知道,不管我怎么解释,都没有办法抹杀到现在为止所发生过的一切,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的任性和强求,也许这些噩梦就不会发生,我承认,我错的离谱,我不奢求你的原谅,但我恳求你,不要迁怒妈妈和妹妹。

喜欢上一个不该我喜欢的人,是我的错,不要脸地倒贴上去死缠烂打,也是我的错,虽然,我在你心里,一直都是麻烦和包袱,可是,我还是很感谢你,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并没有真的抛弃我……

自己闯下的祸,我会自己承担,希望以后有机会,我还能再叫你一声爸爸。】

便笺的末尾,并没有任何的署名,而紧贴着的第二张短信,明显,要比这张多上几行——

【妈妈:

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听您的话,不会傻傻地去强求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的东西。

是我不懂事,看多了童话,以为只要自己够努力,就一定可以找到自己喜欢的王子,却忘记了去想,那个王子的眼里,是否看得到我。

您一直说我幼稚,不止一次地骂我愚蠢,您告诉我,人的五指各有长短,我为了他选择的那一条路,是我最短的天赋,您真的很了解我,也不止一次地提醒过我,不要被年少时的错觉冲昏了头,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任性的我,从来都不领情,总是一次次地对着您乱发大小姐脾气,在这里,我想对您说一声,对不起。

因为知道您不会真的生我的气,所以,每次和您说话的我,都没有任何的顾忌,口不择言下,说了很多很多让您难过的话,不识好歹、自以为是,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请您原谅我,可以吗?

其实,那次和您说的话,都不是我的真心话,我心里,真正想告诉您的是,不管您是不是和我生活在一起,您都是我最喜欢的妈妈。

我知道,您一直都很关心我,要是可以回到过去,我想,我一定会和妹妹的选择一样,跟着您走。

妈妈,还是那句对不起,请您不要生我的气,至于我现在犯下的错……我只能说,已经成年的我,很清楚自己该负起的责任,可能解决的方式并不成熟,却是我目前所能做到的极限,这一次,请您支持我,好吗?】

同样,第二封信的最后,依然没有落款。

整间卧室,空荡荡的,除了那首仿佛永无止尽的单曲在继续外,什么都没有。

×××

【小时候,我一直都很好奇,童话中的灰姑娘和王子婚后的续集会是什么模样,长大了,我明白,童话之所以是童话,那是因为它没有结局,童话把一切结束在最美的那段瞬间,误导着人们,去相信一些根本就不可能存在的美好。

和酒醉的他疯狂缠绵的那一夜,是我这辈子,最珍贵的一夜。

他的呼吸、他的味道、他在我体内的热度,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真实,唇与唇之间的纠缠,他眸底升起的****,他把我蜕变成了女人,埋首在他怀里,细数着他长长的睫毛,我忽然想起那首最爱的歌曲——

「如果你眼神能够为我片刻的降临

如果你能听到心碎的声音

……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地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最深处的秘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只知道,我曾在那么近的距离里,拥抱过最真实的他……虽然心和心之间的距离隔得很远,可是,我并不后悔那夜的疯狂……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渐渐地迷失了自己,会为了他的笑而笑,会为了他的沉默而心慌,甚至,可以为了更靠近他一点,去尝试我从来没有走过、也不曾觉得自己可以走的路,低贱到连我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我不知道这种卑微的情绪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这样可悲到尘土里的喜欢,我还能坚持多久,或许,直到我不能呼吸?或许,直到我不再是我?

这个答案,想想,还真是难解。】

——摘自温雨霏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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