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菜看看表,下午四点多了,离傍晚还有一段时间,她试着去推大门,门居然开了,硕大的花园映入眼帘,布满了红色的蔷微,随风而动,仿若鲜血在流淌。梅小菜仿佛置身在另外一个世界,这种感觉很奇妙,有点震憾,有点不安,有点期待。她环顾四周,庄园很大,生气很少,空荡而虚浮。
梅小菜莫名的觉得,住在这里的人,有着寂寞的灵魂。
可是她是接了战贴才来到这里的,她晃了晃头,将脑袋里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开,住在这里的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邪魅的吸血鬼,还谈什么寂寞不寂寞。
梅小菜走了几小步,地上有少许枯枝落叶,踩上去虽然仅是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庭院内,却是分外的明显,她仿佛听到了悲伤的声音,不由得叹了口气——她梅小菜一向没心没肺,今日为何这般多愁善感?是谁,悲伤的意念如此强烈。
狠狠心,定定神,深呼吸。梅小菜走向那栋低调而不失威严的建筑,缓缓推开大门,布置很典雅,天花板上吊着水晶灯,仿若贵族的大殿堂。
气氛安静得惊悚,梅小菜不知道柳叶正在何处窥视着她,何时会出现,给她致命的一击。这种预测不到结果的感觉真是糟糕。她将一个银制的十字架带在手上,心里好歹安心些许。
迈上屋内的旋形雕花楼梯,每上一级,梅小菜的心就往下沉一分,感觉离危险更近了一步。假如,她不知道这里是吸血鬼的巢穴,可能她开脚丫子欢乐的欣赏这里精致的装修。
梅小菜明白畏首畏尾亦无济于事,于是心里不屑的对自己说:只是为什么你知道这里住着一只吸血鬼,就无法放开心怀观赏了呢?你不是粗神经的梅小菜吗?
这样想着,心里正能量又提升了许多。反正都来了,又何必自寻烦恼?既来之则安之,尽人事听天命吧。
坦然的上了二楼,二楼有四间房,三间房门紧闭,一间房大开,好招请君入翁。到了这会,梅小菜反而淡定下来,径直走进去,老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吸血鬼来了,扔大蒜!
另她意外的是,想像中的危险并没有出现。房间装饰的风格依然华丽,窗户前站着一个男子,披着一件浴衣,他背对着我,背影看起来很飘渺。从那扇窗户可以看到整个庭院,原来,从梅小菜蹋进这座庄园起,整个人就在他的视线之下。
梅小菜狐疑的看着男子的背影,这个人站在这里,是有什么目的?她直觉他就是整件事情的男主角,于是疑惑问道,“温冬青?”
男子转过身来,手中拿着高脚玻璃杯,里面有红色的液体在轻轻的晃动。他面容英俊出色,气质高贵典雅,眼神深遂,一眼望去望不见底。
他问,“你来这里做什么?”
语气很温柔,他没有好奇为什么梅小菜会知道他,也没有问梅小菜是谁,好像她与他已经相识了许久般,只是随和的问着她的来意。
梅小菜搓着手,暗想:明明我们从不曾认识过?这人真是自来熟啊,看起来也不像是负心汉的样子嘛。
梅小菜大着胆子告诉他,“是柳叶让我来的。”
“柳叶?”他皱了一下眉头,“她让你来干什么?”
“我来拿双鞋。”梅小菜顿了顿,“一双绣花鞋。”
温冬青有些疑惑,“绣花鞋?什么绣花鞋?”
看来温冬青竟然不记得那件事了,梅小菜忍不住冷笑,嘲讽道。“你送给柳枝的那一双。”
听到柳枝的名字,他惊讶了一下,神情有些恍惚。
“她想要回那双鞋。”梅小菜继续道。
温冬青仿佛没有听清梅小菜说的话,茫然的看着她,过了好会儿道,“那鞋现在柳叶那吗?”
这下轮到梅小菜犯晕了。
感情这位爷还不知道这件事情。
她忍不住仰天长叹,“不是吧。你这都不知道,你当年选择了柳叶,柳叶就从柳枝那里把鞋抢走了。”又忍不住责怪道,“你怎么当人家男朋友的?”
温冬青迷茫的道,“柳枝是谁?”
晴天霹雳!眼前的男人可以对梅小菜这个陌生人如此熟络,却把真正应该记住的人忘得一干二净。梅小菜顿时怒火中烧,破口大骂道,“温冬青你这个负心汉薄情郎,居然连自己曾经女朋友的名字都不记得,真枉费柳枝对你一往情深。”
他眨眨眼睛,眼神极其无辜,“我没有女朋友,事实上,你说的话我不明白。”
梅小菜咬着嘴唇,狐疑的看着温冬青:莫非是我弄错了?
于是她问道,“你是温冬青吗?”
温冬青点头,“我是。”
那没有弄错啊!梅小菜一头雾水的看着男人:这个人打的什么主意?
她不解的道,“柳枝是你的前女朋友,柳叶是人的现任女朋友,你怎么能说自己没女朋友啊,再花心也不能这样吧。”
“柳叶不是我女朋友。”温冬青镇定的说道,半点心虚的模样都有。
“那她是什么?”
“仆人。”
听到这里,梅小菜真想仰天大笑,柳叶那狐狸精要是听到温冬青这句话,估计肺都要气炸了,脸肯定会锅底还黑,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多了,总会有报应!
梅小菜心情舒畅,还真是解气!
温冬青静静的等梅小菜笑完,温柔的道,“能请你给我解释一下吗?”
梅小菜敲着头,吐出心中一口浊气,陈述道,“你以前与柳枝相爱,但她的妹妹柳叶对你心生爱慕,想尽办法勾引你,而你受不住勾引,就抛弃了柳枝,成了柳叶的男朋友。”说完,不耻了看着负心汉温冬青。
他又是一笑,“听着又简单又复杂,你能说具体一点吗?”
梅小菜看着温冬青,有些无奈:好一个厚脸皮!整个没事人一样,仿佛在听着别人的故事。于是不满道,“你别把我当傻子耍,我只管拿鞋,其他一概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