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潇格格敢说并不知晓十七阿哥生病之事?大清早可不只钱氏姐妹,还有何人,想必灵潇格格比我更清楚。”说罢,死死盯住灵潇,小妍既期待灵潇说出胤禛来,那样的话,胤禛怎么也不会再喜爱她了,又不想她说出来,万一真牵连到胤禛,谁知康熙会不会迁怒到胤禛身上。
“你.....”竟然在我身边安排探子,千算万算算错一步,小妍料定灵潇不会将胤禛说出来,灵潇想不起,到底如何得罪她钮钴禄氏了,费这么大心思要诬陷自己。
其实灵潇想错了,小妍一开始并没有打算栽赃灵潇,早在看到十七阿哥面色潮红,嘴唇却泛紫,就知道是中毒了。诚然,好强争胜心战胜了理智。前世小妍是学中医,依稀记得哪个穴位可以阻止毒素蔓延,所以刚开始并没有说明施针法子是灵潇给的。在十七阿哥毒素蔓延越来越快后,小妍才发现事情大条了,一步一步联想到了灵潇身上。
“皇上,奴才没有,钮钴禄格格证据不足,实属诬陷,皇上明鉴。”灵潇无语问天呐,认命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托胤禛下来,出乎意料之外,紧张之下,灵潇想不起如何脱身,索性由皇上定夺吧。
胤禛在一边跪着,听到此,起身就想为灵潇解释,谁知还没站起来,十三和十四齐齐到胤禛身前挡住去路,身后的手死劲拉住胤禛,不让他意气用事,“四哥此时若多说一句,灵潇就保不住了。”
十三的话一句不拉的落在胤禛耳中,顿时身形颓废斜到在地上。自己心爱女人被人诬陷,在前面拼着护住他,他竟然连一句话都不能为其解释。胤禛感到从未有过的挫败,好胜心一下子被人击倒在地,那种苦痛慢慢溢进心里,苦到了心底。几百年在紫禁城晃荡,做了十几年皇帝,惯了独断专行。遇到危险,情急中竟然将皇阿玛心思忘了,此刻他若多说一句,那灵潇真就保不住了。康熙是个什么样儿人,恐怕没人比胤禛摸索的更清楚。
“来人,将钮钴禄氏关入大牢,没朕命令,任何人不得探望。”康熙觉得没意思了,显然是早上有人去过灵潇屋里了,可灵潇为什么要护住那人。用不着多想,眼下康熙率先想到的是,钮钴禄氏竟敢在行宫埋下探子,先不说埋在哪,只要敢监视,这是康熙不能容忍的。多少想着十七的毒难解,却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行宫接二连三出现刺杀之事,当真累了,没心思听两个女娃辩解,下完命令,径自起驾了。
灵潇听了康熙的话,心里一块石头落地,幸好皇上清楚,没有白白冤枉她。擦了擦耳边留下来冷汗,终于放下心了。
小妍瞬间懵了,直到侍卫来将她拉走,才回过神来,喊着:皇上......
纳穆哈轻轻拍了拍闺女肩膀,不是说话时候,跟着康熙回勤政殿了,还有真正凶手没有查到,皇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过。
德妃身子刚刚养的差不多,可以下床走走了,听闻十七阿哥病了,想给康熙留下好印象,哪会想到遇见这种事,在地上跪了半天,脸色有些不好。
顾不上看任何人,连两个儿子都没看。该回去好好反思了,皇上没责怪,德妃没那么往自个儿脸上贴金,会傻到以为康熙对她情深意重,那完全看在两个儿子份上。德妃也奇怪,当时怎么会蒙了心,让个丫头片子为十七施针,想起来就一身后怕,好赖十七没有一命呜呼,反正毒素早晚会蔓延,不然以她个包衣出身,就是十条命也不够赔给皇上龙子。
青檀扶着灵潇站起来,明明看到了胤禛向这边跑来,灵潇疲惫地闭上了眼,不再看他一眼,搭着青檀的手出了院子。灵潇也不是不懂事,知道当时的情况,胤禛不能为她说话。可只要想到自己可以为了他不辩驳一句,任由皇上发落,胤禛却一句话都没有维护她。
若说不心寒,怎么可能,当时跪在地上,觉得过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漫长,不知道皇上会如何处置,不知道会不会连累家人。这样一个皇权至上年代,等待着自己命运被宣判,那时有多害怕,多想着胤禛会在身边安慰她不要害怕,一切有他在。没听到熟悉的声音,灵潇感觉心都凉了,灵潇知道胤禛不能承认大白天在她院子里待了那么长时间,不能为她作证没有告诉她十七阿哥的事,知道,灵潇什么都明白。可心里依旧疼的很,难道在四爷心里,她连一点地方都没有占么,那往日之间相处算什么,那么两人亲近又算什么。
看到手上滴满了泪水,灵潇从未感觉过会这么难受,心里绞着痛,嗓子里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青檀方才在外间,听清楚了里屋争吵,原来以为主子是为了被诬陷了,所以难受,可看样子又不太像,一时不知劝些什么。
刚下台阶,一不留神腿被崴了,疼得钻心,灵潇失神到忘了使灵气护体,想起第一次见面,胤禛为她接骨的样子,坐在地上闷声哭了起来。
灵潇伤心,胤禛哪里会好过。在灵潇看都不看他一眼,不听他解释就走了,胤禛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盯着灵潇站过的地方。十三和十四看着难受,却不知该安慰些什么,两人相识一眼,只能摇头叹气。
听到灵潇在不远处闷声痛哭,胤禛想都没想直接跑了出去找,看见灵潇坐在地上痛哭,胤禛上前扶住肩膀,将灵潇抱在怀里。
这次,十三带着十四一起走了,一句话也没说,再多说,恐怕胤稹也不会理。青檀稍稍明白是主子爷惹了主子,见主子爷出来了,也就放心走来了。
半扶半抱把灵潇抱起来,在闻得那熟悉的紫檀香味儿后,灵潇哭的更难受了。老在这儿哭也不是个事儿,胤禛现在还以为灵潇不过是撒撒小性子,跟她说清楚就没事了,渐渐放松了起来。横抱起灵潇,先送她回去再说。
“你不要灵儿了,不要灵儿了.......”灵潇哭的狠了,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全抹在了身前蟒服上。
“说什么呢,爷不要你要谁,不许乱说。”胤禛说起话来很是严肃,不想听灵潇那么说那些,心里会很痛。
灵潇挣扎着跳下来,暗中施了灵力,腿脚利索了,抹干净脸上泪水,不理胤禛一句,起身走了。
“灵儿,爷是怕皇阿玛伤了你,才没有解释,是爷不好,别生气了。”胤禛见灵潇不像是玩闹,赶紧拦住解释,生怕灵潇误会了,方才转身时的决绝,就跟以后绝不理他了一样。
“四爷何必解释,奴才只是奴才而已,恕奴才告退。”灵潇一福身。
都解释了,灵潇还是不说一句软话,胤禛也气,遂松开手任由她走,见灵潇果真不理,胤禛哪里狠得下心,又拉住她胳膊,无奈道:“不要闹了,好不好,灵儿一向懂事,怎么这次就是不明白呢。”
“就是不明白,不明白,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害怕,”说着说着眼泪流了出来,哭的久了,眼睛红肿胀痛,又流泪,刺痛的很。
胤禛怎会不心疼,抱着灵潇,不顾她拒绝,印上那甜甜双唇,将一切安慰的话,化成满满情丝。感觉到没那么反抗了,方轻轻吸允着,灵潇总是经不住他轻柔对待,胤禛眼中浓浓情谊,她不是看不出来,可不能这么轻易饶了,万一还有下次怎么办。
良久,轻轻抚上灵儿脸颊,为她擦干眼泪,四目相对。发誓:日后定不会再让她流泪了,要尽快让皇阿玛更加信任他才好。
PS:男人发誓,往往最算不得准。譬如此次。其实我很想自己以后男人是说话算数,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