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通!”一声,只见丁红堂双膝已经跪在地上,“咚咚咚”地不断磕着响头,嘴里道:“张师,叶师,救我们丁家,救救我们丁家!”
“爹!”丁步山看到自己父亲失态,立马眉头紧皱,想把他拉起来,他才不全信张昭穆的话,他觉得这八成是诳人的诡计,“他们只是吓唬你。”
“住口,你这孽畜!你知道你给我们丁家惹了多大的祸!还不快跪下!”丁红堂边骂边拉着丁步山跪下。
“爹,这……”丁步山犹豫了一下,实在无奈,只能跪在丁红堂身边,心中窝着一肚子的气。
“丁师,事已至此,我叶某也是没有办法。”叶孤雄摇摇头,他亲身经历这件事情,对张昭穆说的还是笃信的,他可不想趟这趟浑水。
“丁红堂,你求我也没用,我们叶家也是自身难保。”张昭穆叹息一声。
“张师,叶师,求你们大人有大量,我丁家全族58口,不能就这么一下没了呀!”丁红堂话音中已经带着哽咽。
“丁师,你不要求我,我叶某没这个能力,你多求一下张师吧。在下告辞。”叶孤雄看到这个局面也不忍心再看下去,当下拱了拱手朝门外走去。
“丁师,那我也告辞了,我张某此次来并不为别的,只想把事情跟你说清楚,让你们自己掂量掂量。”张昭穆话一说完,抬步将走。
“张师留步,留步!”丁红堂已经紧紧地抓住了张昭穆的裤管,衣服楚楚可怜的样子,道:“步山,你去我书房内将灵力剂的药方拿过来,要快!”
“爹!有必要吗?灭门就灭门,有什么了不起的!”丁步山听说要自己去拿那要方,怎么都不愿意。
“畜生,你要气死你老子吗!你还不去?再不去,信不信我一掌拍死你!红堂愧对祖宗啊!怎么生了这么一个混账的儿子!”丁红堂仰天痛哭,早已经泪流满面。
“去就去吗!”丁步山看到老父这个样子也甚是无奈,起身往书房拿药方去。
“丁师,你不必如此,起来,这样有失身份。”张昭穆也是厚道人,毕竟这件事情不是丁红堂的错。
“张师,你一定要救救我们丁家,我知道你跟他们熟,一定能说上话的,只要张师能保我丁家,以后我们以你们唯马首是瞻。”丁红堂慢慢站起身子,道。
“丁师,你我相处这么多年,我也知道你的为人,这件事情与你无关,到时候若是董府真的怪罪下来,我张昭穆尽量斡旋抱你丁家,不过罪魁祸首还是不能放过的。”张昭穆诚恳地道。
“步山,一定要杀了他吗?”丁红堂念了下自己儿子的名,儿子是心头的肉,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
“杀人偿命,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更何况杀死的人是董府的子侄。丁师,是保家族还是保儿子,你自己掂量着办吧。老夫告辞了。”张昭穆道。
“张师慢走,等犬子将灵力剂拿过来,这东西万望张师收下。”丁红堂道。
“这……”张昭穆有些犹豫了,本来他并没有要人家东西的意思,不过这灵力剂确实很诱人,而且是二灵灵药,说起来比自己的清灵蓄元膏药高上一个品级。
“张师就不要推迟了,如果张师不收,那丁某以后怕是别想睡安稳觉了。”丁红堂说到这里,一滴老泪又是缓缓地淌了下来。
此刻,丁步山刚好从书房过来了,老不情愿地拿着一个锦盒,丢给丁红堂。
丁红堂接住也没再责骂丁步山,将锦盒交给张昭穆,道:“张师,这是我丁家族祖辈辈相传的元力剂药方,您就收下吧,到时候祸事来临,还乞张师为我丁家说几句公道话。你若不收,我丁红堂连自戕的心都有了。”
“这……好,那张某先收着。”张昭穆也乐得收下这么一个大礼,遂也不再过多推辞。
丁步山恶狠狠地望着张昭穆收下那锦盒的动作,拳头一握,低低自喃道:“今日欺辱我丁家的,来日双倍奉还!”
“丁师你自己多保重,张某告辞了。”张昭穆手握锦盒与丁红堂拱了拱手。
“无耻小人!”丁步山狠咬牙关,在他看来张昭穆完全是以这件事情来敲竹杠的,一开始一副盛怒的表情,后来编了一个大谎,拿到了东西却又变成这幅摸样。
“张师慢走,步山,随我送送张师。”丁红堂见张昭穆收了锦盒,才放下心来,拭去脸上的泪水。
丁步山也没说话,一路跟在后面,算是送行了。
“丁师留步吧。”眼见到了门口,张昭穆也不好意思让他再跟着。
“那张师慢走,有劳张师了。”丁红堂目光依依地望着一行人跨上马背,绝尘而去。
“根来,去账房取六百俩金子,送到张家去。”丁红堂转过来道。
“是,老爷。”这位方根来是老管家,想来是家主说什么做什么,从不过问。
“爹,药方没了,钱也没了,我们丁家算是完了!”丁步山看着丁红堂,嘟哝着嘴巴道。
“畜生,还不是你惹的祸,滚回去!”丁红堂咆哮道。
“爹,我觉得此事定有蹊跷,我就不信那东西是董府的人,八成是张家和叶家一起来讹诈我们丁家,估计现在他们就在分赃了。”丁步山冷冷地道。
“你个畜生,你胡说什么?叶孤雄是我叫根来叔去请来的,怎么可能会跟张昭穆串通,再说叶孤雄我还是信得过的。”丁红堂嘴中虽然骂着,但是心里也是暗暗将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推理了一番,细细想来还真有一些东西值得怀疑,不过很多东西又不容置疑,一下子后悔丢了药方,一下子又觉得自己这么做是壮士断臂,拯救了整个丁家。
“我反正不信,也只有你相信他们的鬼话。叶孤雄鬼一样的东西,算计我们丁家也不是没可能的事情。”丁步山道。
“无论怎么说,叶孤雄跟张昭穆的交情绝对没我和叶孤雄的深厚,没道理会来敲我竹杠。此事再看看,如果真是两者串通,那么叶家也肯定能得到那张药方,且看以后叶家还来不来我们丁家买灵力剂,所有的事情有一清二楚了。”丁红堂自己跟自己说着话。
“张昭穆,方正我饶不了你,现在见我们丁家势弱,竟然这样欺辱我们。”丁步山想起自己父亲给人家下跪的样子就心中来气,恨不得将张昭穆打倒在地向他磕头。
“你个东西,休要再说这样的话,要不是你鲁莽,我们丁家会成这个样子?”丁红堂想起刚才的种种又怪起这个没出息的儿子来。
“爹,我要去玄冰城一趟。”丁步山突然道。
“去干什么?找他吗?不许去,我和他已经断绝关系了!”丁宏堂喝道。
“我一定要去,怎么说他都是我大伯,你们争吵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他以前很疼我的。”丁步山斩钉截铁地道:“这次去我一定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兴许大伯能帮我们度过危难也说不定。”
“你个不孝子!”丁红堂衣袖一甩,愤愤地往内堂走去,当年兄弟的一番恩怨导致兄弟恩断义绝,说了一些老死不相往来的话,可是兄弟毕竟是兄弟,他并没有过多阻拦丁步山,因为他心中也存有一丝幻想,在这家族存亡的时刻,希望有一个人可以帮他们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