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赤裸裸的拉拢,是人谁不会心动,格雷听了却迟迟没有作声。
克鲁迪倒也不急,淡淡的说了一句:“这一次你和艾莉儿的比赛,最后的销售成绩应该不错啊。”
格雷是个聪明人,一听就白明克鲁迪的意思,之前他还在想是谁在暗中帮了他。虽然克鲁迪没有明说,但话中之意,不言而明。微微一笑,回道:“谢谢子爵大人的厚爱,不过这事我还得再考虑考虑。倒也不是我不愿过来,只是我手下有几个兄弟,希望他们能跟着我一起。”
格雷的话清楚不过,不是我不愿意来,而是我这个人太重情义,舍不得身边的一班兄弟,就连来玩也要带着两个。你要让我过来也行,得连我身边的人一块接收。克鲁迪的脸色终于暗了下来,除了格雷和阿克鲁,其余的人都是佩鲁斯那边的老佣兵,且不说他们愿不愿意转到自己的工会,就算愿转过来也要能用才行,说不定暗中给自己埋下个隐患,只怕得不偿失。
只是一会,克鲁迪的神情又缓了下来,按理说格雷到佩鲁斯商会才一个多月,而且与会长的女儿发生过节,应该对那边没有多大的感情。没有马上答应,很可能是嫌自己开出的条件不够,想坐地起价。
“如果你还有什么条件,不妨直接说出来,只要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一定会尽量满足。”
克鲁迪这句话说到了格雷心坎上,他确实对佩鲁斯商会没有多少感情,而且和艾莉儿一闹,只怕往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但是随随便便就答应了克鲁迪的请求,便显得自己的身价太低,以后很难再捞到好处。
“子爵大人,不怕你见笑,我从小没有父母管,就是一俗人,今天听见有宴席,所以厚着脸皮跑来,就是为了混餐饭吃,如今肚子还空着呢。”格雷没有马上回答,揉着自己的肚子,把话题一转。
克鲁迪知道今天很难得到个复,跟着笑了笑:“是我太心急了,都给忘了这事,那么你先去吃些东西,回去后再好好考虑,但不要考虑得太久,我的好意也是有时限的。”克鲁迪当然希望身边的帮手越多越好,但不能因此凌驾到他的头上,否则他宁可弃之不用。
俩人随即哈哈笑起,这是一种男人之间默契地表达,随后俩人又回到大厅,相互客气了两句,克鲁迪也没在管格雷,由着他向餐桌走去。
子爵府举办的酒宴,美食自然必不可少,就像格雷所说,他是专门来这里吃东西的,没想到刚来到长长的餐桌边,就发现了俩个熟悉的身影。
阿克鲁和尼亚琉克毫不客气的站在桌旁,手中的碟子装得满满的,要说一个人能把食物摞得这么高,也是一门技术。
见到格雷,阿克鲁连忙招手叫道:“老大,老大,我们在这里。”
格雷当然知道他们在那里,完全没有任何风度仪表,大口大品的吃着,就差没有在脸上写道:我是吃货,这四个字。旁边的贵族们听见转过头来看着格雷三人,纷纷露出鄙夷之色,这那是贵族该有的样子,纯粹的贫民乡巴佬。
贵族身份对格雷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习惯了自由平等的他,反而喜欢像佣兵那样无拘无束的生活。旁若无人的走到阿克鲁身边,自顾着吃起来,直到将肚子填满,再也装不下任何东西,才长长的缓了一口气。
“吃饱了没有,我们回家了。”
临行时,格雷很礼貌的向克鲁迪道别,并答应对方一定会好好考虑。等回到居住的地方已经是午夜时分,没想到刚进屋,瓦斯内就找上门来,一副火急火燎的样子,直接问道:“格雷你今晚去哪了,子爵大人找你有事。”
“子爵大人,哪个子爵大人?”格雷先前在克鲁迪家里喝了不少的酒,一下没回过神来,怎么到处都是子爵大人,呆了下定定的望着瓦斯内。
“当然是佩鲁斯大人,难道我们这里还有别的子爵大人!”瓦斯内对格雷的态度略有不满,要不是佩鲁斯子爵找他,自己也不必在大冷天里等上一晚。而他却不知道,敌对商会的克鲁迪子爵刚刚找过格雷。
“喔,哪现在还用去吗,都这么晚了?”格雷故意装傻问了一句,只怕是去了也没什么好事。
“当然要去,子爵大人一直在等着你呢。”瓦斯内不由分说的拉着格雷就走,没过多久就来到了佩鲁斯子爵的家。
与先前的热闹场面相比,这边的感觉就像寒冷的地窖一样,异常的冷清,如果不是书房内还亮着灯,格雷会以为这里是座阴宅。
打开书房,见到佩鲁斯子爵,都已经是午夜时分,他还在书桌前看着账簿,一副勤勤恳恳,任劳任怨的样子,与克鲁迪子爵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版本。
“子爵大人,你找我?”进到书房,格雷向佩鲁斯行了个礼,然后问道。
“喔,你来了,坐下来说。”佩鲁斯抬头看向格雷,表情依旧那么严肃,微微点了点头,伸手示意让格雷坐了下来。
“不知道,子爵大人这么晚找我来,究竟有什么事?”身为佩鲁斯商会的成员,却去了敌对商会的酒宴,按理说是不太好,格雷坐了下来,心中忐忑不定,难不成他想秋后算账。真要是那样,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反正自己在这里也呆不长。
“你刚从克鲁迪的酒宴上回来?”格雷正想着这个问题,佩鲁斯竟直接问了出来。
站在一旁的瓦斯内听见,愣了下后,随即质问道:“格雷,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可是佩鲁斯商会的成员,竟然去参加克鲁迪的酒宴,难道你不怕被兄弟们指责吗……”
“瓦斯内!”佩鲁斯表情一沉,止住了瓦斯内的骂声:“去参加个酒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是我必要的时候也会参加克鲁迪商会的酒宴。”
“可是那不同啊,你是子爵大人,去了一定是因为公事。”瓦斯内辩驳道。
“子爵大人又怎么样,在我这里没有那么多阶级规矩,如果你再插嘴,我就要请你出去了。”
“不说就不说,我坐着还不行吗!”瓦斯内怒瞪了格雷一眼,一屁股坐了下来。
这是格雷第二次和佩鲁斯谈话,很意外的听到他在和下属说话时使用敬语,而且不像是装出来的样子,似乎平时他们就是这么谈话的。
“是的,我刚刚去参加了克鲁迪子爵的酒宴,他想让我转到他那边的工作,不过我还在考虑当中。”佩鲁斯问得直接,格雷回答得更直接,没有半点隐瞒,把去酒宴的重点给说了出来。
瓦斯内一听,又忍不住站了起来,指着格雷:“你这个人怎么能忘恩负义,别忘了当初可是我带你出密林的。”
格雷的性格历来吃软不吃硬,你要是和他好好说怎么都行,你要是和他硬来,对不起,哥们不爱受这鸟气。也跟着站了起来,腰杆一挺,像一把未出鞘的宝剑,眼中散发出淡淡的寒意。
“我有手有脚,想出密林又有何难,再说了我加入商会后,得到了些什么好处,给商会看大门,还被那个小萝莉给数了一顿,你倒说说看我那点忘恩,那点负义了!”
被格雷这么一说,瓦斯内顿时语塞,说真的,自打格雷来到商会后,还真没有好好照顾过他,给塞到了商会的大门,在大冷天里当卫守。说起这事,瓦斯内也是一肚子气,按说格雷的条件不错,应该给予重视,可佩鲁斯子爵偏偏要把他调到最不受重视的地方,否则也不会闹出这档子事。
俩人对质着,坐在一旁的佩鲁斯突然开口说道:“格雷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是你愿不愿听听我的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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