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柳寒雨正在游廊的躺椅上嗑着瓜子,一旁的丫环兰儿正殷勤的给她削着水果,柳寒雨一直在向着怎样才能给他们一个惨痛的教训,却突然因为兰儿的话茅塞顿开。
“小姐,听说过两天老夫人要将你送往书堂读书呢?”兰儿说道。
“哦,那跟柳阡、柳颜又有什么关系?”柳寒雨没好气道。
“有关系啊,现在他们正在书堂授课呢!因为小姐刚回来,所以啊……”
“他们正在授课?”柳寒雨眨眨大眼睛问道。
“是啊,这会正是授课时间。”
“书堂离这里有多远?”
“不远,也就一盏茶的时间。小姐你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几日未见哥哥们,有些想念了。”这种表情好恐怖啊,兰儿打了个寒噤,识趣的走在前面为小姐带路。
“到了。这是整个府中唯一的书堂了,里面的文墨都很齐全的。”
“文斋。恩,这个名字不错,贴入主题简单明了。”说完似有又起什么便在兰儿身旁耳语几句,大摇大摆的走进文斋。
恩,设备果真齐全。柳寒雨扫了几眼室内装饰,便看向屋内的众人。
“土包子?你居然敢来这里?!”柳颜起身大呼道。
“课堂之上,大声喧哗!成何体统?!”夫子见此,大声喝道。
柳颜听及此赶紧闭嘴坐下,斜着眼撇着柳寒雨,面容凶狠。
“三小姐莫非也想授课?”夫子问道。
柳寒雨羞涩一笑,“可以吗?”
“自是可以。”夫子脸上毫无表情,只是指着旁边的一个空桌子示意坐下。
柳寒雨坐下后,兰儿便在一旁静待。只是气煞了兄弟二人,只觉得她一来,书房都跟着脏了。
“好了。我们接着授课,下面要进行书法的练习。无言的诗,无行的舞;无图的画,无声的乐,书法的艺术博大精深,所谓笔随心走,每个人都有一套属于自己的书法。你们要用心的领悟书法精髓,多加练习,熟能生巧,便能笔下生花。”夫子说完便铺开纸张,大笔一挥,一个‘瀚’字便显现在纸张上,其笔法流畅,不拘章法,简易中有带有一丝狂放不羁。
众人看着夫子的书法皆震撼不已,就连柳寒雨眼中都留有些许的赞赏,看来这个世界的文化还是不错的。
“你们可有见解?”夫子看向大公子柳阡,示意他起身回答。
柳阡磨磨蹭蹭的起身,眼睛看着桌面,半句话也说不出。
夫子见此,眉峰皱起,“抬起头,莫不是我没有教你礼仪!”
“是,是!”柳阡吓得赶紧抬起头,脸上汗泽层层。柳寒雨见此,娇笑盈盈。柳阡见此,更是窘迫不及,面红耳赤,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三小姐莫非有独特的见解?”夫子看着双眼弯弯的柳寒雨问道。在他的课上,谁都不能忤逆,除非你有绝对的实力。
柳寒雨听到点名,便名变镇定自若的站起。这时两兄弟心里则乐开了花,土包子能知道个什么?
“夫子,小雨以为,此字笔法放纵,笔势连绵环绕,字形奇,变百出,此乃草书。”
“草书?”夫子疑问。
兄弟二人听完嘲笑不已。“明明是瀚书,你竟说是草书?真是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乡下人!”
“柳阡,莫非你想再说说?”夫子眼泛寒光,吓得众人全部定住,一时间静若寒蝉。
“三小姐为何说是草书?”
柳寒雨心中暗想,原来他们竟把草书当做瀚书,看来这个世界很新奇呢?
“恩。存字之梗概,损隶之规矩,纵任奔逸,赴速急就,因草创之意,谓之草书。夫子,你运笔放纵、点画狼藉;若是被称为草书,不是更为贴切吗?”柳寒雨暗自揣摩夫子的心态,随后自信一笑,“夫子,小雨说的可有不对?”
“好!好!”夫子自沉默中醒来后,便豪放一笑。“好个草书!真是当之无愧啊!我教书十余载,可是头一次听说草书!三小姐明智啊!”夫子看着柳寒雨眼中精光肆意,“可否告诉我这草书一词从何而来?”
“这……”柳寒雨有些心虚了,要是要实话实说鬼才会信呢!于是她高扬起小脸,大声道:“小雨不才,不知此书是瀚书,所以才有此独到见解。”
“非也!瀚书岂有草书实在?三小姐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夫子老泪纵横,“三小姐可否献笔让老夫看看?”
兄弟二人见此,简直恨的牙痒痒,一个野丫头,居然把父子骗的团团转,简直可气,二人虽然心中不忿,却也不敢做作,于是闷不吭声的坐在那里,等着柳寒雨露出把柄,一笑万年。
柳寒雨心中一笑,还好小时候爷爷经常比我练习书法,此时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夫子,小雨不太擅长草书。但是,小雨会行书。不知可否?”
“行书?又是一个新鲜词汇啊!三小姐书写便是,老夫自当见识一下。”
柳寒雨一听,顿时乐了,看来现代的东西就是好用啊!只是要写些什么呢?柳寒雨偷瞄了兄弟二人一眼,顿时灵光乍现,提笔便写。
“恩,大小相兼,收放结合,疏密得体,浓淡相融,果然是好字!咦,这诗是?”见柳寒雨收笔,夫子拿起纸张便念起来。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夫子念完,声音竟有些颤抖,“这首诗是?”
“此诗名为锄禾。诗句虽然简单,但是却深刻形象的说明了要节约粮食,农民耕作辛勤不易,没有付出,哪有收获?所以啊,这首诗就是要告诫那些挥金如土的家伙们,温饱是多么的不易。如今又有多少人能坐在书堂里读书啊,这大好的机会来之不易啊!”柳寒雨说完,还不禁朝那兄弟二人看了两眼,眼中满是鄙夷。
兄弟二人听完柳寒雨的讽刺后,眼中都快要喷出火来,若不是碍于夫子在,他们早就将她揍得看不出人样。
“好一个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啊!我果真是老了,连小娃都能有此等大彻大悟,看来我也得多多学习啊。”
“知识是无尽的,所谓学到老活到老,夫子不必介怀。”柳寒雨笑的一脸你无害。
“三小姐所言极是,老夫受教了。”说着便向着柳寒雨做了一辑。
“不敢不敢!”柳寒雨赶紧走出将夫子扶起,“夫子,你可是折煞雨儿了!雨儿何德何能啊!”随后又赶紧转移话题,“不知夫子这里可有关于对联的书籍啊?雨儿很想看呢。”
“有是有,不过我得去书库去找寻一下。”
“恩,那就麻烦夫子了!”
“无碍。”夫子走时,顺带对着兄弟二人说道:“你二人好生练习书法,不要生事!”
夫子前脚刚走,兰儿后脚便跟着出去了。柳寒雨此时坐在桌子上悠闲的玩着毛笔,正等着虎视眈眈的兄弟二人找茬。
“哼!柳寒雨,夫子走了,你也死定了!居然敢骂我们?!”柳阡首当其中,冲过来狠狠的拽着柳寒雨的领口,凶恶如豺狼。
“我哪里骂你了?你怎么那么不讲理呢?”柳寒雨佯装泪光点点,说不出的委屈和惊吓。
“切!在这里我就是道理!你今天既然敢来这里,就应该知道来到这里的代价!”说着,便一拳挥过来。
柳寒雨看似惊慌不已,身子一矮便躲过了这一拳。
“阡,你别太温柔了!像他这样的野丫头,打死了也没人管!”柳颜在一旁看好戏的说道。
“哥,刚刚是吓得腿软了才躲过一拳的!这次,她就不会有那么侥幸了!”说完,便将柳寒雨用力扯过,一个右勾拳便落在了柳寒雨脸上,顿时便红了半边脸。
柳寒雨被打落在地,她轻轻的拭去嘴角的血泽,面目狰狞。果真是一群小P孩,还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不过也好,这样才有看头。
柳阡见柳寒雨趴在地上不动弹,立时心情大好,于是走上前来,便想再补一脚,谁知他的脚刚触到柳寒雨的身子,便被她一把握住,顺势向前一带,便一个重心不稳向下跌去。处在下方的柳寒雨忙弓起腿,柳阡的下体便一下子坐在了她的腿上,一瞬间,他便疼的白了整张脸。
“啊——我的小鸟啊!!!”柳阡一时疼的痉挛,两手捂着下体,直在地上打滚!
柳寒雨见此,偷笑的快要岔气。
“少爷!你没事吧?!”此时,他的几个丫环便焦急的冲过来,手忙脚乱。
“好你个妖女!你到底使得什么法子,把阡弟害成这样?!”柳颜见此,急急地看了柳阡一眼,便把矛头指向柳寒雨。
“冤枉啊,颜哥哥,我什么都没有做啊!是阡哥哥不慎摔倒的,真的不管我的事啊?!”柳寒雨楚楚可怜的看着柳颜,那摸样简直让人心疼。
但是柳颜却不管三七二十一,揪起地上的柳寒雨便要打来。
“不要啊,我什么都没有做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妹妹啊!”柳寒雨痛哭流涕,疑似不解。
“滚你的妹妹!我才没有你这土的掉渣的妹妹!”说话间,拳头已经落了下来。
柳寒雨临危不乱,身体向前一倾,微微用力,早已发力的柳颜此时那里会料到她会这般,一个重心不稳便向后栽去。
顺势而倒的柳寒雨瞧瞧的支起手肘,接着向下倒的冲力猛的撞在了柳颜的肋骨上,顿时疼的他大叫一声,全身颤粟。
柳寒雨赶紧起身,佯装关心,“哥哥,你没摔着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柳颜气的一口气差点没背过去,他心中气急,连忍着剧痛便要起身,将柳寒雨捏死。
见满眼杀气的柳颜起身,柳寒雨知道自己玩的火了,连忙先外躲去。若不是这具身体太小,她柳寒雨又怎么会怕他,前世她可是省散打冠军。若不是公司有事,中途退场,她说不定能打到全国呢。
“救命啊!哥哥要杀我啊!”柳寒雨边跑边喊,追在后方的柳颜更是气得失去理智。不顾一切的向前追去。
恰巧,刚刚好碰到了赶回来的夫子,柳寒雨赶紧扑向他的怀里,委屈的不得了。
“夫子救雨儿!颜哥哥要杀雨儿!”柳寒雨泪眼迷蒙的向着夫子哭诉,脸上的红肿扎眼的很。
柳颜见到夫子,一时有些害怕,但想着自己受得痛楚,眼中火光又起。“夫子,你让开,让我杀了这个妖女!”
夫子起初有些懵懂,但听到此语,一时怒发冲冠。大喝道:“好个逆徒!真是反了天了!”
“夫子,你听我说,她是妖女!她把我和阡弟害的不行!今天我非要为民除害!”说罢又卷起袖子便要打来。
“什么妖女?一派胡言!我看你是欠教训了!你看看雨儿脸上的伤,还有脸说她害你们!我看你们简直就是丧尽天良!今天我定会禀告你的父亲,让你清醒清醒!”说着便要拉着柳寒雨离去。
柳颜自知这次祸闯大了,但是他又是那种甘心人,他看着旁边的荷花湖,眼中杀气一凛,便向着柳寒雨冲去,一把拉过她便想湖中退去。
柳寒雨哪想他会这般疯狂,一时间竟毫无防备。她落入湖中,拼命的挣扎,天晓得她什么都好,但却是个旱鸭子啊!
夫子见此,心都慌了。却也奈何自己不会水,只在岸边急得团团转。
“孽障,你个孽障!你胆敢做出如此天理不容之事!我平时教你的大义都你抛弃了是吧!还不赶快下去救她!”夫子急得炸毛,却也无可奈何。
“不要,我就是要看着她死!”柳颜脾气一倔,就算是父亲会责罚他,他也不会去救她。
此时的柳寒雨挣扎的全身都快没力气了,这具身子本就瘦弱,很快她便向下沉去。就在快要失去意识之事,柳寒雨只觉得有人抓住了她的肩膀迅速将她提起,放于岸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