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龙字句清晰的回答,使得会岸长老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纵然他是五圣门德高望重的长老,胸襟理应宽广,但林龙用这种近乎无理的方式坚决回绝了五圣门给他的恩赐,他也有点无法忍受了。如此嚣张的关门弟子,他当真是第一次见到。
“你不想再做五圣门的弟子了?”会岸长老皱眉问道。
林龙清楚地道:“是的,我这次来,一为送还神功秘笈,二就是为了辞掉五圣门弟子的身份,从此后专心习作我林家家传功法!”
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一道道诧异和不解的目光朝林龙直射而来,对于这些弟子来说,五圣门的这种恩赐,简直是给足了林龙的面子,他们当中的大多数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机会。而林龙,这小子是得了失心疯,还是练功走火入魔脑子坏掉了?这么大的恩赐,他居然拿出了视作粪土的态势。
会岸长老面带愠色道:“哼!雾林山庄家传功法,难道能比得上五圣门这些博大精深的武学?”
“未必比不上,我林家也是武圣的后人,家中各类功法繁多,足够我修炼了!”林龙辩解道,他可不认为,他们林家的功法比不上五圣门。
“你没进武英阁,当然不知道五圣门的功法有多么丰富,你所习的虎豹拳,不过是五圣门一门不受待见的功法罢了,而你也只是修炼了点皮毛,就能战胜一名拥有七层功力的盗贼,五圣门诸多神奇精湛的功法,你见都没有见过,哪里能体会到它的厉害!”会岸长老强调道,显然,他觉得眼前的这小子有点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必须压压他的气势。
林龙笑道:“五圣门有多少神奇精湛的功法,我并不知晓,我只知道,功法无高下,功力有高低!修炼哪种功法,恐怕没有本质区别吧?”
林龙的这一句倒让会岸长老无言以对,他有些懊恼地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狂妄的小子,在五圣门,可没有哪个弟子敢如此大胆,用这种近乎亵渎的语气和他说话。
其实,林龙这次来五圣门的主要目的,正如他自己所说,就是离开五圣门,然后专心修习自家的功法。而且对于他来说,这里是曾经让他受尽歧视和嘲讽的地方,虽然现在他已经大大翻身了,可五圣门的修炼环境,实在让他不想再呆下去。
来五圣门的弟子出身五花八门,其中不乏纨绔子弟,勾心斗角、溜须拍马、貌合神离这类每天都在上演。而大多数的师父们,只会看重那些有修武潜质的弟子,或者是家人给送了好处的弟子,而那些资质不够优秀、而且后门关系也没打通的弟子,是很不受待见的,怒骂、体罚之类的都是家常便饭。
林龙虽然懂得优胜劣汰的道理,但他不愿意在这样的环境中继续进行他的修武之路,所以他离开五圣门的立场是十分坚定的。
“要以振兴家族为己任,要让世人都不敢小觑林家的任何功法和任何人,今天我已经一雪前耻,我将我曾经受到的歧视和侮辱洗尽后,这儿我再不想踏进半步!”林龙握了握拳,一个坚定的声音在心里道。
“林龙,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赶快把话收回来!”释青山听到林龙提出这样的意思,顿时也吓了一跳,赶忙劝阻道。一方面,他知道林龙离开五圣门必须经历什么,另一方面,他们好歹师徒一场,这么优秀的弟子,他自然是不愿意就此失去的。
“师父,我意已决!”林龙依旧淡定从容地笑道。他在人群中,看到了释青海和徐天凡以及青云堂的那些弟子们如释重负的笑容。
其实,一个门派开除了弟子,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一个门派弟子主动提出离开门派,这就相当于弟子把门派给开除了,这对门派来说,实在不是个光彩的事情,五圣门至今还未遇到过这种事情呢。
“你意已决?”会岸长老冷冷地道。
“林龙师弟,不要啊,你留下来!”洪川等众师兄弟急了,大声地对林龙喊道。不过林龙依旧像没听见似的,直接干脆地对会岸长老回道:“义无反顾!”
“哼!林龙,你可以走,不过,五圣门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会岸长老继续用那冷冷的语气道,他看着林龙,目光中似乎带着恐吓,他希望这一次,他从这个少年的眼中能看到畏惧。
人群中的释青海和徐天凡,听到会岸长老的话,相视一望,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他们心里很清楚,会岸长老的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你走后,和五圣门就不再有任何关系,所以你的身上五圣门的功法,我们要尽数收回!你修炼的,是哪一路圣王诀!”会岸长老强调道。
不仅是五圣门,大楚国境内的很多门派,都有这样的规矩:如果一名弟子被门派开除或者自己提出离开门派,都要把他从本门派学到的功法尽数收回。从此后,这名弟子与门派便再无任何关系,就像从来没修炼过门派的功法一样。
林龙点了点头,他早有了这样的思想准备,如果褪掉身上的圣王诀功法,专心修炼自家的伏波功,这在林龙看来并不是一件坏事。
“我修炼的,是金系圣王诀!”林龙如实回道。
听到林龙的回话,会岸长老一怔,接着,他眼望着林龙,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他完全没想到,今天林龙会提出离开五圣门的要求,而且态度是这样的坚定,已经没有挽留的余地了。不过当他得知林龙修炼的是金系圣王诀时,会岸长老便有了心花怒放的理由。
因为按照规定,会岸长老是负责金系弟子的,如果今天林龙要走,负责褪掉林龙身上圣王诀功法的人便是他,这对他来说,实在是百年难遇的好机会。
褪掉一个人身上的某种功法,其实就是运用内力,吸取他身上相应的“武元”。
武元是每个修武者身上必存之物,它有先天武元和后天武元之分,先天武元指的就是修炼者本身的天赋,天赋越高的人,本身产生的武元便越强大。后天武元便是后天修炼各种功法后,修武者随着修武过程而产生的,这其中还会有很多促进武元产生的辅助手段,譬如丹药、促进功法(如飞升诀)、外界吸收等。
可以说,武元就是修武者的灵魂,是修武者最为重要的东西,一个人能在修武上达到何种境界,武元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可以说,武元才是决定修武者等级的决定性因素。武元越旺盛,修武者无论是功法,还是运用功法产生的杀伤力,都会越强大。一个武圣身上的武元是极其惊人的,所以武圣才可以神一般地存在。
天下武元归类五行,分为:金元、木元、水元、火元、土元。林龙身体属性为金,所以他身上的武元便是金元,而会岸长老身上的武元也是金元。
而林龙表现出了如此高速的进阶,再加上本就有天才之名,身上的金元,必定极其嚣旺,也难怪会岸长老的目光中,掩饰不住露出了贪婪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