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下午,楚凝眉没有像往常一样到学校看高俊熙,从名门那回来已经是傍晚,谁知道高俊熙却一个人跑回来了,于是三个人一起吃的晚饭。唐糖比较远,所以先走了,高俊熙的学校离这里只有一个公交车站。
“明天早上再回学校吧。”九点半过了,高俊熙也要回学校,楚凝眉觉得他不如在家里睡一晚再回去。
“不要,陆大哥不喜欢看到我的。”高俊熙笑着拒绝。
“你们两个怎么像对冤家一样?”自从第一次见面就没有一次是看对方顺眼的。
“他妒忌我比他年轻,我比他帅气,我比他受欢迎!”高俊熙开玩笑地说。
楚凝眉煞有介事地仔细端详他。
“嗯,我看看,真的挺帅的!”她想起那个照片,他和那个女人长得真像。
楚凝眉嘻嘻地笑着跟他一起出门,送他到楼下。
“再见帅哥!”楚凝眉跟他道别。
“姐姐,圣诞快乐!”高俊熙低头看一眼围在脖子上的粉蓝色围巾,“还有,谢谢你的礼物,很暖。”
他没有告诉她,这是他高俊熙的人生中收到的第一份正式的礼物,弥足珍贵。
在今天之前,他甚至很不屑,他们这个都市连西方的节日也要过得这么热闹。但是,收到礼物的那一刻,他觉得什么节日都无所谓了,因为不管什么节日都只是一个籍口,一个渴望被爱的理由。
“冬天的礼物当然要温暖一点。不要太感谢我哦,我会很骄傲的!”楚凝眉很高兴他这么珍惜自己送的礼物,送礼物的人不都期待这样的一刻吗?
“姐姐,”高俊熙有点迟疑,“为什么?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这个问题他一直都有想过,答案没有太多的意义,但是他就是想听听。
楚凝眉扑哧一笑,“我还以为你扭捏半天要跟我说什么呢?原来还怀疑姐姐对你的有不良动机,姐姐伤心了!”她嘴里说着不过脸上却没有伤心的表情,扫了一眼高俊熙尴尬的脸,才继续说道,“你记得三年前的夏天,在一个公交车上遇到有个女孩子莫名其妙哭得一塌糊涂吗?”
高俊熙疑惑地回想,好像是有过这么一回事,他当时看那个女孩子哭得很伤心,几乎就要抽过去似的,他就给了对方自己的手绢,难道……他点点头。
“你还有印象对吧,我就是那个在公车上烂哭的人。我记得当时你后来下车,我才想起来手绢没还你,还有我听到你的同学叫你高俊熙,你和你的朋友穿着高中的校服,我就猜想你是附近的学生。只是没想到,我们竟然有机会再次相遇。”楚凝眉现在想起来也觉得世事很神奇。
“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吗?”
高俊熙摇头。
楚凝眉继续兴奋地说道:“是你的手帕,一模一样的手帕。这年代男生用手帕,简直就是奇迹一样的存在。”
高俊熙也笑了:“婆婆有个小摊子,专门卖这些毛巾手帕之类的东西。买纸巾要花钱,所以婆婆专门给我用这个。”
“难怪!我之前还以为你是自然环保的卫道士!”
“姐姐,我们拥抱一下吧。”
他轻轻地环抱着楚凝眉的肩膀,心里在想着要不要告诉姐姐,其实那条手绢那天打球被一个兄弟拿来擦过鼻涕,他反正也不想要了,随手就给了她?
斜眼却看见街口的地方,陆抗的车停在路中央。
他忽然就使了个坏,在放开楚凝眉的时候,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耳垂。
“姐姐有耳洞怎么不见你戴耳环?”
“你还留意这个?眼睛真尖。好了,很晚了,尾班车都快要没了,快点走吧。”楚凝眉再次跟高俊熙道别,一点也没有留意到不远处陆抗的车就在黑暗中。
楚凝眉回到楼上,洗了一把脸,换上家居服。
她瘫倒在床上,一天紧绷的神经都塌了下来。这一天,脑子实在太过忙碌,忙碌到她现在还在消化今天发生的事情。
她在想,人为什么非得要爱上一个人?如果不爱,是不是就没有这样的烦恼?
她不知道怎么办,听着时钟滴答的声音在寂静中等待,也许时间会告诉她答案。
然后陆抗回来了,他的心情很不好,回来就给她脸色看。他今天怎么了?司徒说他们公司现在的生意很不顺利,他并没有夸大其词。但是越是这样的情形,她越是不安,明明知道这样的担心于事无补。
他不小心砸到脚了,电脑也被砸坏了,他迁怒于她,对她发脾气,这些她都可以忍受。可是他竟然赶她走,像驱赶瘟神一样。
是的,她就是一切祸乱的根源。她理应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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