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徐莹接着说,艾溪就像得了鸡毛令箭的小喽啰一样,雀跃的说:“妈妈就打来了热水,把小鸟放在水里,然后让我一根一根的拔毛。”
艾建国想到了,可是想到和听到完全是两回事。这太TMD的残忍了。
艾溪接着说:“妈妈说小鸟也很喜欢这样,就跟在夏天人们脱掉毛衣一样。而且有毛毛的小动物,特别的喜欢热水,一点也不会难受。而且还会开心的唱歌,然后甜甜的睡着呢。”
忽然,艾溪话锋一转,带着一股股的幽怨的说:“可是……妈妈,刚才为什么你要生气呢?溪儿又没有毛毛,妈妈为什么要用热水泼溪儿呢。我……会疼的,妈妈为什么要让溪儿疼?”艾溪的脸上都是委屈的表情,不信任的看着徐莹。
“老婆,我想今天你想一个人睡,对吗?”艾建国开始客气了,徐莹知道这时候的艾建国最不能惹。她苍白着脸,大腿上仍旧在滴着水,狼狈不堪的点头。
艾建国向她挥了挥手,冷冰冰的说:“老婆,我记得你说你想住地下室?”
鬼才想住地下室呢,徐莹一脸难过的说:“老公,我……是溪儿的妈妈。溪儿的姥爷他们,如果知道我,地下室……终归是不好。”徐莹当着艾溪非常的隐晦的将自己的身份抬了出来。
可是小孩子的记忆向来不深的,她既然要利用艾溪,就要趁热打铁:“而且,明天就要回娘家了,孩子万一说出去怎么办啊。”
艾溪胜券在握的心中一笑。好,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是的,你是有娘家的人。可那娘家根本就不属于你,而是属于我妈妈的。多么可悲啊,此时竟然成了她的护身符。可是,或许你想的太美了。徐莹,那里不只是你的靠山,也是我的姥姥姥爷家。
随着艾溪的大口大口的喘息,艾建国关心的问:“溪儿,怎么了?”
“爸爸,溪儿也想姥爷了……”她不再说什么,而是开始哭。
艾建国哄着艾溪说:“好,明天去你姥姥家。”
艾溪高兴的轻吻着艾建国的脸颊,湿漉漉软软的嘴唇逗得艾建国微微的笑了起来。艾溪又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说:“那溪儿也答应爸爸妈妈,不把妈妈想住地下室的事情告诉姥爷他们。”去住你的地下室吧,徐莹。
艾建国连看都没看徐莹一眼的说:“老婆,你去准备明天去你娘家的东西吧。今晚不用和我们一起睡了,去住你想住的地下室吧。”说完抱着艾溪睡觉去了。
徐莹看着这对父女,用满眼的怨恨偷瞄艾溪。今晚,她的好事落空了,又受到了侮辱,还被罚去住地下室,竟然还坐实了要带艾溪回娘家这件事。
她的愤恨已经无以复加,她太担心失去艾建国的心了,所以她不敢停留,赶紧离开了这间屋子。
而他们,竟然再没有一人看过她。就如一缕多余的甲烷气体一样,被他们挤出了原本的空间。
徐莹悄悄的关上门,仿佛这一刹那她就是那泄了气的球一样,瘫软在地。双手支撑着地面,泪水不停的淌落。
她回头看着这扇红木卧室门,想必门内是一片其乐融融吧。那张床,那床上的男人,本应该是她的,今夜她本应该怀上一个儿子。在未来,这张床上,就应该是她和她儿子还有她的男人艾建国的。而现在……她却孤寂寂冷凄凄的坐在门口,等待她的只有阴冷的地下室。
她再一次的狠狠地盯着门,心里暗暗地发誓一定要让艾溪死。决不能留她,决不能。
从她到这家的第一天起,她就知道这个艾溪绝不能留。只不过她没想到这么个小娃娃竟然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撼动她的地位简直比踩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她也知道,一定要让自己有了孩子以后再除掉艾溪,不然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再在这个家呆下去的理由。
徐莹早看出来了,比起徐莹家的产业,也就是现在的艾氏,艾建国更在意艾溪。
艾建国对自己血脉的呵护程度,让徐莹梦想着如果以后自己生了一个儿子,那么,她徐莹必然是艾建国最重要的人,因为她是他儿子的妈妈。
所以为了她的未来,为了她的儿子,艾溪必须死。
可是,徐莹觉得从今往后艾溪更难对付了。无论她日后编织怎样的谎言让艾建国相信她是真心对艾溪好的,艾建国也已经对她有了芥蒂。
而此刻抱着艾溪的艾建国,心里的想法却不是这样简单。
父女两人躺在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艾溪枕着艾建国的胳膊,艾建国轻轻的拍着艾溪的背。
“溪儿不担心妈妈吗?”艾建国温柔的问着。
“妈妈不喜欢我了,我知道。所以我现在不想见到妈妈,爸爸呢担心妈妈吗?”爸爸,我给了你一个远离她的理由。你会不会要?
“不会,你妈妈是成年人,她会照顾自己。可是溪儿,你妈妈不是不喜欢你。”艾建国的眼中恨不得冒着慈爱的小星星笼罩着艾溪。溪儿你知道吗?我不在家里,徐莹是你最大的保护。你长大前,不能和她有嫌隙。
艾溪有些失望,看来艾建国并不想离开徐莹:“可是妈妈用热水泼我。我又没有毛!”艾溪鼓着那张小包子脸,一脸的委屈与别扭。
艾建国真是爱死艾溪这种直挺挺的性格了,他觉得这太像他了。于是便加大了些力道拍了拍艾溪的背说:“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我保证你妈妈不会再欺负你。”
“我相信爸爸。”虽然事实证明,在日后这种保证比起徐莹的野心羸弱的不值一提。
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一个五岁的孩子说着说着话就睡着了是很正常的。但是艾建国这种总裁却是可以精神百倍的。他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呵’的叹息声,正落入假寐的艾溪耳中。
艾溪其实知道为什么艾建国会叹息,这与艾氏带给他的无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