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老太太也慌了,她下意识的怕女婿怪罪女儿没有照顾好艾溪,所以才先怪罪女婿。可是,她万万没想到,艾溪是被徐莹逼着自杀的。徐莹这事办的让她的老脸往哪放,她真想先去死一死。
于是老太太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直接晕死过去。
一行人又赶紧给老太太找来医生,还好并不用住院观察,就已经缓过来了。
而徐泽这时则一把握住艾溪的手,声音中的清冷让人听起来有些发寒:“溪儿,告诉舅舅。你说的都是真的吗?”
艾溪感受着徐泽手指的冰冷,还有有些紊乱的呼吸,就连他眼底森森的寒意,艾溪都毫无遗漏的感受着,她知道那寒意绝不是对她的。
为什么这么激动?难道你不想我死吗?
艾溪淡淡的点头,就好像徐泽平时对人的态度一样,淡淡的。仿佛,这件事与她无关一般。
就在徐泽眼中震荡着极度的不可置信时,童老太太也注视着艾溪,听到艾溪的回到老太太的脸上表情一僵,眼中闪过一丝惊慌。仿佛强打起精神一般,赶紧走过来拉着艾建国的手说:“我的好女婿,是老婆子我一时糊涂了,说了那些委屈你的话。你别往心里去啊。”
艾建国放弃了寻找徐莹,面对着徐家的一干人等,他只是一味的将女儿护在怀里,就跟垂死的狮子面对动物大迁徙的时候将小狮子护在身下的样子一样。
他将徐泽握着艾溪的手推开,将艾溪抱在怀里。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也只是低低的说了声:“妈,我没事。”
卧室里气氛凝结着,直到尹婉背后的徐莹带着颤音说:“溪儿,你怎么能乱说呢,明明是你……自己刮伤自己的啊。”
是啊,不是自己弄得怎么叫自杀呢。
艾溪靠在艾建国的怀里,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正在微微的颤抖着,小声的唤了一句:“爸爸。”
艾建国又更紧的将艾溪护在怀里,小声的说:“有爸爸在。”谁也不能再欺负你。
“建国……”徐莹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怕艾溪偷偷的告状,便装作很无辜的叫了一声艾建国。
艾建国猛然抬起头,怒目而视,眼中没有一点的情分只有仇恨:“滚!”
声音不高,却好似是从肺腑中发出的一般,暗哑却阴狠。艾溪可以看到艾建国那抖动的喉结,他似乎是在极力的控制着什么不要喷涌而出。
徐莹吓得一哆嗦,就连站在她身旁的尹婉都被这股阴冷的气息刮到似的,打了一个哆嗦。
“爸,妈,真不是我啊。溪儿是我的亲闺女,我怎么会让她死呢。”徐莹看艾建国这个态度,转而拉住童老太太的胳膊,委屈的哭诉着。
童老太太的心还是偏着女儿的,赶紧抚摸着徐莹的手背,可终究是不知对她说什么好。老太太不傻,她在极力的保全女儿,奈何女儿……真不省心啊。
徐莹看有门儿,便接着说:“再说了,难道我让她死,她就会死吗?这次又是拿着什么破玩意再玩,不小心弄伤了自己,怕我和他爸爸说她,才这么编排我的。妈,我冤枉啊。”
尹婉听到这话,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哪有当妈的这么说女儿的,难道你一点都不担心自己女儿的身体吗?就不想去看看吗?
可老太太想的是:是啊,这么小的孩子,肯定是心里害怕挨说,所以才这样的。而且,哪有亲妈逼自己女儿去死的道理。说到了这里,老太太就更信徐莹了。
徐莹紧握着老太太的手,仿佛隐忍了巨大的委屈,带着泪痕的脸更显得楚楚可怜,对着艾溪说:“溪儿,妈妈不怪你。只要你以后别在什么东西都玩儿了,听妈妈的话,好不好?妈妈知道你害怕,你也别害怕,妈妈和爸爸都不会怪你的。你乖乖的,好好养病,好吗?我的女儿。”徐莹其实是怕艾溪的,起码现在是怕的。因为艾溪真的不要命啊,所以她对艾溪说话的时候,眼神尽是闪烁。
这种躲闪的眼神被徐泽钳住,他的嘴唇抿了抿,眼中闪过一抹寒光,站在床边,便没有再说话。
不等艾建国说什么,徐建楠气愤的道:“莹莹,你给我闭嘴。”深深的叹了口气,对着艾建国说:“建国啊,我没教好女儿,对不住你了。这几天就麻烦你多看护着溪儿,我要把莹莹带回家,好好的问问她是怎么当妈的。”现在不带走,艾建国估计不会放过她吧。
说完,又走过来抬手要摸摸艾溪,可是看到艾溪脖子上的白纱布,老爷子的眼睛湿润了,手僵在半空。
再怎么说,徐建楠也是徐家人,艾建国看到他的手,下意识的就想推开。
可是艾溪知道,自己的姥爷是真心疼她的人,便先一步抓住老爷子的手,在嘴上亲了亲说:“姥爷,让妈妈以后别在打破溪儿的碗,别再杀死溪儿了,好吗?”
徐建楠的心,就跟被钝刀割了一般,看着艾溪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一副祈求的眼神,声音哽咽的说:“好,姥爷去好好教育你妈妈。”
艾溪忽然又拉紧徐建楠的手,焦急的说:“别再说我爸爸了,好吗?”一边说一边用眼睛看了看护着徐莹的童老太太。
徐建楠看着艾建国和艾溪抱在一起,心里酸涩,用另一只手拍了拍艾溪的手背,和蔼的说:“溪儿和你爸爸都没错,错的是你妈妈没有照顾好你。姥爷要带你妈妈向你爸爸赔不是。”
“爸,我没事。”以艾建国手段和城府,并不需要那种道歉。
徐建楠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带着一家子离开。
而徐探歌则趁机钻进了艾溪的被窝里,对着大家说:“我陪着妹妹。”
袁缘也过来说:“让我也陪着艾溪待一会儿吧。”
就这样,大家又是一番叮咛安慰,尹婉本来要留下来,可是还是被婉拒了。只让两个孩子留下,陪着艾溪和艾建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