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事情的突然变化,三个人都觉得有些措手不及,赵扬把手搭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现在他们打算怎么办?是就此常住在王府呢,还是过些日子再回去?”
“听消息是,现在王爷已经开始召集工匠了,估计是要修缮好了他们再回去,毕竟他们身份敏感,住在王府要是被发现的话,可就是里通外国的大罪,而且英王也就失了天下人心,那局势对他们也就太不利了!”
“那咱们就这么等着?!”柳叶抽空子问了一句。
“嗯,现在只能等着!如果他们等不到搬回去,就跟永州达成了协议,那咱们就只能在回去的路上截杀他们,可那样风险太大!”管伯也是一脸的无奈。
“还好吧?!上次咱们去截那个北狄特使,不是挺顺利的吗?”柳叶听了倒是一脸的不以为然。
管伯搓了搓手,倒是很耐心地给柳叶解释着:“不一样啊,丫头!上次咱们只是送个信儿,没有对人家构成什么大威胁,所以人家也没跟咱们硬磕,你以为北狄铁骑是浪得虚名的?!何况这次的特使身份非常,带的护卫更是非同一般,恐怕咱们不付出几条人命的代价是办不成事的!而且咱们之所以要把人留在永州城里,一是为了拖延时间,二也是为了挑拨永州和北狄的关系,让这两家就是联合起来,心里也得有点儿疙瘩,可人家要是都离开了咱们再下手,就摆明了是中都干的,这样的国恨家仇搞不好就把北狄更快的推向永州了,而且永州发觉事迹败露,也许会提前举事,到时候只怕局势会更乱,所以最好还是在英王的眼皮底下把事了了。”管伯最后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除了静观其变,谁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关于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被搁置下来了,往后的几天里,管伯每天都会出去几次,虽然每次都会带些日常用品和吃食回来,但柳叶知道他肯定是打听消息去了,所以也不多问,倒是赵扬每天晚上都会跟管伯打听事情的进展,柳叶就跟着蹭着听,越听越觉得北狄这位舅爷是太神了,太二了,二的都没下限了,嗯,他一定是上天派来惩罚英王的,柳叶每天都会被他的故事逗得哈哈大笑,倒是落了个好心情。
这不管伯又讲上了,“昨天舅爷是去王府花园里钓鱼,鱼没钓上来,人掉湖里了,今天说是要报仇去,又是坐船,又是撒网,把王府养了多少年的锦鲤折腾死不少,还毁了一大片荷花,说是挖藕吃,附庸附庸永州风雅,现在哪是吃藕的季节啊?!不过今年王府怕是没荷花可看了。”管伯说得那叫一个幸灾乐祸。
“还有呢,还有呢,您再说说,他还干什么神事了?”柳叶吃着腌梅子,听得津津有味。
“他把锦鲤熬了鱼汤,送了一大锅给王爷和王妃,还跟人家抱怨说永州的鱼不好,熬出的汤太腥气了,他也不想想,锦鲤是熬汤的鱼吗?这不是焚琴煮鹤嘛!再说人家养了这许多年容易吗?!”
“估计英王喝着鱼汤都得哭了,心里滴血啊!还有不?还有不?”
“还有,他原来住的院子不是烧了吗,他让把屋顶往高了架架,说是省得那么容易就着了。”
“什么意思?!他还打算在屋子里接着烤全羊啊?!”赵扬也兴致勃勃地加入了讨论。
“听说英王也是这么问的,人家说了下回不烤肉了,要放个大炭炉在屋里煮清水羊肉,据说安全!”
“天啊!太安全了吧!”柳叶笑得前仰后合,赵扬赶紧站在旁边扶着她,怕她从椅子上跌下来,在屋里煮肉,那这刚刚修好的房子岂不是没几天就熏黑了?!太可惜了,嗯,烟和热气往上熏……,这个恐怕有点儿意思,柳叶在脑海里循着一丝光亮,一个大胆的计划浮现了出来。
赵扬见柳叶笑着笑着突然没声了,脸上也严肃了起来,以为她笑得太过又动胎气了,赶紧问她:“叶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早就说叫你不要这样笑的!”
柳叶摆摆手,“我没事,只是听见这个屋顶的事,想起了很久之前听过的一个故事。”
“故事?什么故事?”
“说是有一个人被发现死在了自己家里,可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也没有人进出过他家,他是中毒死的,毒药是被下在了他喝的茶里,但现场没有发现盛放毒药的容器,连张纸都没有,这个人也没有自杀的理由和先兆,你们猜他是怎么被人毒死的?”
“怎么做到的?”管伯明白了柳叶的意图,激动地问着。
“这个人喜欢烹茶,而且喜欢一个人在房里烹茶,那个下毒的人趁他家油漆梁柱的机会,在煮茶锅的正上方打了一个小洞,里面放上毒药,外面用蜡封了,只要那人一煮茶,热水就会向上熏,慢慢把蜡融化了,里面的毒药就撒到水里了,他喝了有毒的茶水,就中毒身亡了,而下毒的人完全不在现场,也很难被人怀疑。”
“妙啊!绝妙啊!这个方法咱们可以照搬试试,这位舅爷可不是烹茶,人家是要煮肉啊,这热气可比烹茶大多了,明天我就去安排!”管伯兴奋得几乎有些手舞足蹈。
“可是,管伯,故事只是故事,他们要是把房顶加高了,热气还能熏着吗?再说,那么高的地方撒些药面下来,有点儿小风就刮散了,就说能到锅里点儿,能致命吗?”柳叶赶紧泼着凉水,她只是联想起了这么一个故事,随口这么一讲,可她没考虑过可行性的问题,真怕老人家兴奋太过了,将来会失望。
“这个好说,我有一种药,只需要极小的剂量就能致命,而且遇到热气就能散在空气中,如果能到了一定浓度,吸入也能致命,以前我也想用过,可是没想到使用的方法,这回倒是真的可以试试!”管伯越说越激动,这真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