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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老掉牙的招术

柳月河旁边有一条柳月街,柳月街在临东城内也算是三大繁华街之一。这里之所以繁华,只是因为一个字——赌!赌是人类古老的行业之一,也是发财最快的行业,没有之一。所以,丁有木来到了柳月街。

临东城不大,加上丁有木又是做捕快的,所以他一走到柳月街就有人认出他来了。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最大的原因就是他前天下午在城西挥出那快如闪电的一刀,把大盗任天遥的首极砍下。这件事情早就在整个临东城里传的沸沸扬扬,家喻户晓了。

丁有木是土生土长的临东人,他有些什么能耐大家都知根知底,那一刀是怎么挥出来的,大多数人都相信那是神灵附体。这个大陆的人还是太迷信了,文明的进度远不及丁有木以前那个时空。不过,这样对于丁有木来说也是有好处的,只要没有人相信他懂武功法术,那对于他冲破封印就越有利。

“丁大哥!”忽然,一个悦耳的声音传了过来。

丁有木转身回头,看到一个女孩子向他小跑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个背着二胡的老者。女孩子大约十七、八岁,弯弯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左右顾盼时水汪汪的,长得很可爱,是一个美人胚子。一身碎花布衣,两个大辨子随着她的跑动左右摇摆。老者头发花白,留着山羊胡子,一身灰色长袍,干净朴素。

丁有木认识这两人,他们是在临东县里卖唱的爷孙俩。老者大家都叫他王大爷,小姑娘叫王小雪。丁有木所认识的人当中,这两人是仅有不对他蔑视的少数人之二。丁有木以前由于生性胆小怕事,不单是衙门里的人瞧不起他,就连街上的那些稍微恶劣一点的人也都看他不上眼。但这爷孙俩却总是把他当朋友般尊敬他,特别是王小雪,每次见到他都会甜甜地叫一声“丁大哥”。

“丁大哥,你的身体好啦?”王小雪很快就跑到了丁有木的前面,上上下下地打量起他来,有些惊讶又带着高兴地叫道。

丁有木冲她笑了笑,点头说:“好多了。谢谢你关心!”

“丁小兄弟,你的身体可真是硬啊,这么快就好啦。我看啊,一定是你平时积德的功劳,老天有眼啊,善有善报,真是善有善报啊!呵呵!”王大爷一边走过来一边抚着那一撮花白的长胡子说道。

丁有木笑了笑,也不想就此事多说些什么,问道:“王大爷,今日你们怎么这么早就收场了?这太阳还没有落山呢?”

经丁有木这么一问,刚才还挺高兴的爷孙俩脸色立即变得难看了起来,王大爷苦笑了笑,然后说:“今日客人不多,就想早些回去休息了!”

王大爷爷孙俩是在城中心长平街的蔡仙居卖唱的,蔡仙居可是一间大饭馆,这时辰眼看就到了晚饭时间,正是人潮高峰,怎么说客人不多呢?再瞧这爷孙两的脸色,不用说一定是另有内情了。

丁有木轻声问道:“王大爷,您老实跟我说,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

王大爷愣了愣,强笑说:“没……没出什么事情,丁小兄弟,你就不用管我们爷孙俩了,你好好休息,把身子调理好了。你的身子一向薄弱,要多注意啊。”

丁有木见王大爷不说,立即又向王小雪问去:“小雪,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就老实告诉哥哥我吧!我也好帮你们解决呀!”

王小雪嘴吧动了动,又望向王大爷,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没有说出来。

丁有木已经有点不耐烦了,望向王大爷说:“王大爷,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的话,你就说出来。如果不说,那就是瞧不起我丁有木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这……这……唉!”王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蔡老板要加我们的租,我们实在没有办法,赚的钱还不够交租,只好离开了。也不知道明日能找到什么地方去,时下不景气,挣口饭吃也都那么难呀!”说完爷孙两都满脸沮丧地低下了头。

“加租?怎么还要加租?年头不是加过一次了吗?”丁有木有点不解。在酒楼中卖唱,本来就可以帮酒楼招客人。而且,王大爷拉得一手好琴,小雪儿唱得一口好曲,这临东县里的人都知道的,不少大爷常常指名了要听他爷孙俩呢,怎么还要加租把他们赶走呢。

王大爷只是叹气,也没有再出声。王小雪却已开口了:“肯定是那钱员外搞得鬼,昨天,他问我要不要去他家里做丫环,我一看他那贼眉鼠眼的就知道他不是好东西,就是给再多的钱我也不要,还不如跟爷爷唱点小曲自由。可是他诱利不成,最后还威胁起我们来了,说若是我不去,以后就没有好果子吃。今天这事十有八九是他从中做的梗!”言语间,她的眼神还显示出了对那钱员外的厌恶之色。

钱员外丁有木早有耳闻,一个整日游手好闲的混蛋,仗着祖上留下来的那丰厚资产,专门盯着哪家的姑娘好看就要下手,家里都有四个老婆了还不满足。而且专门找良家妇女,有过几个好姑娘都被他遭蹋了,现在居然又打到花容月貌的小雪身上来了,丁有木心里不禁升起了一股怒火。

“王大爷,小雪,这事交给我吧,我会帮你们处理好的。”丁有木无比淡定地说。若是在以前,他当然不敢插手多管闲事,可是现在不同了,他不能让这爷孙俩再流浪他乡。

王大爷和小雪都有点惊讶地望向了丁有木,这话和这语气都不像是他会说出口的。王大爷说:“丁小兄弟,这事你就别管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不行,我们离开临东县就是了。反正我们以前也是打其他地方来了,漂流惯了。”

“是啊,丁大哥,你别去做什么傻事了。咱背后骂骂他也就算了,可真去惹他,咱哪里惹得起,县老爷都要给他面子呢。”王小雪也劝说道。

丁有木想了想,说:“你们先在家里休息两日,这事情先让我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你们再走也不迟。放心吧,我不会去做傻事的,我家里还有老母呢!”

王大爷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这事过两天看看有没有转机,说不定那几位喜欢我们唱小曲的大爷也会帮我们说几个情的。”

丁有木再跟王大爷爷孙俩闲聊了两句,也就分别了。临走时王小雪还关心地说明天要拿点山药给丁有木补身子,让丁有木给拒绝了。都是贫苦人家,丁有木也不想让他们多破费。

告别了爷孙俩,丁有木继续前行。沿着柳月街往内走,人就越来越多,街上就越来越热闹。沿街边开着许多赌坊,有“赌坊一条街”的称号。在这里,什么样的赌钱方式都有,只要你有钱,你爱怎么赌就怎么赌。

丁有木一直走到了一排柳树之下,这时才放缓了脚步。这一柳树之下,一小堆一小堆的人围在树根下,时而静悄悄,时而发出一声呼叫声。而从这些人的穿着来看,显得比较文雅,不似一般赌徒那般无赖地痞。

这柳树下的人毫无例外也是在赌,只不过不是赌大小,也不是赌牌九,而是赌棋。赌有文赌和武赌,这赌棋便是文赌之一。丁有木之所以选择赌棋,并不是说他赌其他的不行,只会赌棋。

虽然丁有木现在身上被封了北斗七穴,使不出半点内力来,可是相对于普通人,他的思维能力,他的眼力,他的耳力都是极一流的。要听出色子的点数来倒也不是难事,最多听它三五遍就能区分开每个色面声音微小的差别。想当年,他在“蛛丝”时用来传信息的摩斯密码的声音区别更细微。

丁有木赌棋是因为他现在的内力几乎为零,他不想惹事。在身上的封印没有冲破之前,丁有木要忍耐,就像当年他埋伏在冰天雪地的雪堆中长达36小时一般忍耐。在这么多赌业当中,也只有赌棋算是比较守信,比较安全的。

丁有木一路走过去,忽然发现前面有一个棋摊居然没有什么人,偶有几人路过看了看,摇了摇头也都走了。这倒有点奇怪了,这里几乎所有的棋摊上都围了一圈的人,可那个棋摊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不解的丁有木走了过去。摆棋的是一个戴着灰色小帽,留着两撇胡子的小胖中年人,看到丁有木走来,他就露出了挑衅的眼神,似乎在说“敢不敢来一盘?”

丁有木先望到棋盘上,原来是一盘残局。而且赔率居然是一赔十,这正合丁有木的心意,心中不禁一喜,仔细研究起棋局来。回想当年在昆仑山修行时,枯燥和乏味的程度简直难以想像,后来不知谁弄了一副棋来,给七兄弟们带来了无限乐趣,玩久了竟然都成了高手。再加上下山后,丁有木闲时上网跟各路高手过招,用软件帮助分析棋局,在论坛上跟强者讨论,早就对于各种名局了如指掌了。

看完棋局,丁有木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一局太简单了,以前看的古谱中就有,在他们那年代,这早就是老掉牙的招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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