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亮和一帮同学扯了一阵,商量着到以前班主任黄老师宿舍去看看,而小婵也被几个同学拉着拜见她们的老师去了。
自然,唐亮一帮人见到老师后又是一阵胡扯海侃,班主任本来有点奇怪这班中的愣小子为何变得如此洒脱起来,经一帮同学一说,也就释然了。陆陆续续的,拜访班主任的同学越来越多,经过近一年的生活工作洗礼,昔日青涩的同学犹如青中泛红的苹果,正在慢慢转向成熟。当然,唐亮的变化又引起了一帮人的起哄。
扯着扯着,一班旧同学几乎到齐了,一个和叶明丽较好的女同学突然惊咦一声:“好像叶明丽还没来呢!”接着几个同学就叫起来:“是呀,是呀,难道迟到了?”
叶明丽的事在座的只有唐亮和老虎清楚,他们不知道也没什么奇怪。
唐亮语气一沉,缓缓道:“她走了……”
那个女同学虽然觉得唐亮的语气有些不妥,但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走了?她刚来就走了?也不打一声招呼,还说是好朋友,等我打个电话去骂她!”说罢就拿起了电话。
班主任听出到唐亮的语气不妥,忙问道:“唐亮,你说清楚点!”
唐亮的声音充满苦涩:“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明白么?”
“什么?难道……”大家终于反应过来。
唐亮和老虎一起低头不语。
班主任一惊坐起:“唐亮,怎么回事?”
唐亮的眼睛有些湿润,喉咙有些堵,一时说不出话来。
班主任只好把焦急的目光射向老虎。
老虎有些无奈,看了唐亮有些怔忪的眼神一眼,心中计较了一阵,只拣了叶明丽被害的经过说了一下,略去了其中和唐亮的瓜葛。
一帮人听完唏嘘不已,那个女同学更是拼命咬着下嘴唇,眼里噙满了泪花。
接着一帮人又问了一些其中的细节,老虎都大概地说了一下,说到起因,只说是遇到了一个变态。
最后,班主任伤感地叹道:“唉,可怜的女孩。那变态狂真该千刀万剐啊,这么好的女孩就这样没了,老天真是不公啊!”
一帮人纷纷静默祈祷起来,唐亮只是两眼失神地看着地面。虽然大家觉得其中肯定有些隐情,基本也猜出了大概,但看唐亮如此表情也不好多问。
接下来的时间,大家仿佛心中压了块石头一般,气氛有些沉闷,说起生活中的事来也是不冷不淡,就这样持续到了中饭时间,唐亮收拾心情,在G市一间颇有档次的饭店订了个房,算是宴请。
饭桌上,一帮人的气氛终于被各种美食调动起来,炫富的唐亮被黄老师“黑”了2000块,美其名曰“热心资助母校建设”,唐亮爽快地答应了。
下午三点整,校庆隆重开幕。
这次校庆的级别还是挺高的,从G市市委书记主持开幕讲话就可看出。
唐亮终于看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副省长,一个威严中带着几分喜庆笑意的老头,并没什么特别嘛。
等一众头头脑脑都亮了相,节目正式开始,歌舞喧天,眼花缭乱,唐亮一边看着,一边和老虎闲聊,觉得仿佛又回到了读书时代。闲聊中不由说起了一次开会,因为同学们对开了几点钟毫无营养的会议心生不满,在会议结束后不知是谁带的头,愣是把掌声持续了五分钟,讽味十足,弄得主持会议的副校长大发雷霆。两人说完嘿嘿笑起来……
小婵没好气道:“哎,你们正经点好不好。”
唐亮马上正了正身体:“男人说话,女人别搭。”
小婵暗暗扭了唐亮的腰间软肉一下,狠狠道:“是吗?”
唐亮连忙求饶:“嗯,那个,哈,你看,有帅哥表演节目了。”
老虎干脆鼻孔轻哼了一声,表示对这一对“狗男女”的不屑。就在两个人“恋奸火热”之际,背后一个冷冷的男声突兀响起:“苏小婵,好久不见呵!”
三人不约而同循声望去,在小婵背后的座位上一个颇是清秀的男子正冷冷地盯着他们。
“哼,别理他!”小婵迅速收回了目光,撇撇嘴道。
老虎向唐亮使了个眼色,意思是“你的情敌来了哦!”
唐亮不置可否,收回了视线。那男子也是哼了一声没有下文。周围那些察觉的本来想看热闹一见没了声息,只好略带遗憾地继续看起表演来。
唐亮也没往心里去,不过是一个不心忿的失败追求者罢了。
小婵却不干了,暗暗跺了唐亮一脚,后者纳闷地看着她略带怒意的脸大惑不解。
老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糗了吧?”
唐亮恍然大悟:“是不是要我K那家伙一顿?”
老虎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表情摇了摇头,继续看节目,留下一脸郁闷的唐亮:女人呐,还真是看不透……
不过,后面那家伙的双眼仿佛阴魂不散般不时扫过唐亮的背部,凉飕飕的,令唐亮很不舒服,心中冷笑连连,托了个抽烟的由头离开了座位,也没看后面一眼。
出了礼堂大门,唐亮绕进了林荫小道。
摸出烟盒,拿烟点上,吐了一口,透过疏疏落落的缝隙看着点点天空,自语道:“节目再好看,也没美女的吸引力大呢!”
只听一个冷诮的男声接口道:“美女也没你的吸引力大呢!”
唐亮微微回转头,夹着手里的香烟,眼睛似看非看地望着他,正是刚才吃了小婵一个闭门羹的青年。
那青年打量了唐亮一番,一种叫做优越感的东西自他眼内升起,马上又变成了愤怒:“不过,我还真看不出,你究竟有什么特别吸引人的地方!”
唐亮瞥了这男青年一眼,嗯,不错,身高、样貌、装扮都比他卖相好,的确有些值得骄傲的本钱,不过,也就是这样罢了。只见唐亮掸了掸烟灰,不急不慢打起了腔调:“是吗?你都不是人,我怎么能吸引你呢?或者说,你很想变成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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