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梨儿咬牙切齿地看着温絮水,可温絮水根本就不是识趣的人啊!就是装作没有看见她的愤怒眼神,不但没有一点收敛笑容的意思,反而越笑越大声了。
李梨儿满面赤红,气呼呼地回了屋。温絮水见她如此模样,终于不笑出声了,便只在心里偷着笑,笑得直抽筋。笨蛋女人,你见过正儿八经的道士吃过荤吗?就算吃,也得背地里偷偷地吃,你炖好了悄悄端去不就得了,偷吃完了抹开净了嘴,天知地知你知他知,太上老君也可以装着不知。你倒好,唯恐知道的人少了,一大清早就开始吆喝,老君想睁只眼闭只眼都不行了!
不知是不是为了报复温絮水,李梨儿一上午愣是没出过房门,连茅房都不曾去过,弊得温絮水也只能在这一亩半分地里打转,心中哀叹不已,现在哪里是受保护啊,分明比坐监牢还惨!
李梨儿拿着绣针在桌子前,装模作样的乱绣一气,数次抬头,温絮水都是在窗前呆立着。李梨儿低头偷笑,心道:叫你还嘲笑我,看我怎么急死你的!
这时,水绿端着水盆进了屋,二话没说,便开始打扫卫生了。只见水绿拿了抹布,直奔温絮水身旁,那意思是要擦窗棂,温絮水赶紧让了让,退到了一旁的琴台边上。可是还没来的及站稳,水绿又来了,这一次温絮水索性让到了门外。
湛蓝的天空,飘浮的白云,叽叽喳喳的小鸟,这让温絮水兴奋的哇哇直叫。
“你怎么出来了?”还没高兴完呢!温渊上便开了口,略带责备地问道。
温絮水叹口气,无奈道:“水绿正在打扫房间,我只是出来透透气。再说了,我又没有走远,就在这房门口,至于这样吗?以前犯了错,去思过堂的时候,还能偷偷地溜出来放会儿风呢!现在的我竟比坐牢还惨呀!”
温渊上莞尔,笑道:“去思过堂思过,敢溜出来放风的,除了你就再也没有第二人了!让你和那李姑娘时刻在一起,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就你的猴头性格,不看着指不定能蹦到哪儿去呢?好了,好了,放风结束,敢紧回去!”
温絮水一听,苦了脸,哭丧着道:“好师兄,就让我再多放一会儿吧!”
温渊上佯怒,摆出了威严的表情,皱皱眉头,正要开口训斥她一番,水绿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呼道:“温道长,我家小姐刚刚还是好好的,这会儿不知为何却晕倒了!”
温渊上闻言,就往屋里进,将将踏进门槛,回头对温絮水严厉地说道:“你,只准站在门口,哪里也不准去,若有事的话就叫一声!你若不听我话,到处乱跑,回了问道门,我关你三年!”
温絮水满脸堆笑,一个劲地点头保证道:“不跑,不跑,我就在这儿老老实实呆着。我要乱跑的话,师兄就关我十年!”
温渊上放了心,这才跟随水绿去了里间。温絮水仰天长笑,是不是老君怜惜我,怕我弊傻了,这才施法叫那李梨儿突然昏厥的。我哪里也不去,可是人有三急,去个茅房总可以的吧!
温渊上看着李梨儿悠悠转醒,松了一口气,对身旁的水绿道:“好了,你家小姐没事了!只是身子比较虚,血气不足,滋补滋补便无大碍!”
水绿点头应声,柔柔弱弱的李梨儿要起身答谢温渊上,却被他制止了,“姑娘不必介怀,我为姑娘治病,乃是为自己积累功德,姑娘无需答谢!贫道这就出去了,姑娘好生休养!”
温渊上才将踏出房门,大眼一扫,方方寸寸的小院中,哪里还有温絮水的身影,顿时怒火中烧,大声吼道:“温絮水,你再不滚出来,我关你二十年!”
这一声吼,震得月桂树上的叶子倒是落了不少,却无人回应。温渊上一跃跳到了院中,四下寻找。房中没有,花丛没有,院子的墙角旮旯里都没有,连前面的厨房也没有!温渊上着了急,又一个飞身,跳上了房顶,四处张望。只见院落外的西南角,不知何物,在阳光的照耀下,明晃晃的,很是扎眼。温渊上心中好奇,三跃两跃到了跟前,那地上之物竟是温絮水贴身隐藏的“月霞剑”。
温渊上慌忙捡起“月霞”,脸色瞬白,竟比那闪闪放光的软剑还要白上几分。
只见他颤抖着嘴唇,急呼道:“絮水,别躲了,师兄都瞧见了!快出来吧!师兄是跟你说笑的,不会真的关你三年的!”
这时,脚步声响起,温渊上心喜万分,猛一回身,却是那何玉若寻着声音找了过来。他不解地问道:“大师兄,出了什么事吗?”
温渊上瞬间萎了神,呆了呆,急切地说道:“快,快去后门叫清善,让他到李姑娘的闺房。絮水不见了!”何玉若一怔,飞奔而去。
等到成清善赶到的时候,己恢复了镇定的温渊上正在李梨儿的房门之外等候,一见成清善便吩咐道:“清善,你功夫比玉若强上一些,现在也管不了什么男女之别了,你就留在李姑娘的房中,好生保护她。我与玉若这就出去寻絮水,看看能不能查出一些蛛丝马迹来!”
成清善还没来得及反对,温渊上便拉着何玉若飞奔离去。成清善又是着急,又是生气,直接走到李梨儿的床前,怒道:“李梨儿,快给我起来,别装了,你以为你骗得了大师兄,骗得了我吗?”
“人家又不喜欢你,你着急有个屁用啊!”帐中传来了李梨儿的嗤笑声。
成清善涨红了脸,气得说不出话来,“啪”地一声打向帐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