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天空一片墨黑,连一颗星星都没有。向葵早早熄了油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上辈子宅在家里惯了,冷不丁来到这里,几个月下来好不容易适应了没电脑的日子,偏偏今天晚上睡不着了。
也是因为环境艰苦,入乡随俗,入着入着她就丢失了现代人的一切优势。胡思乱想中,耳边听着同宿舍的婢女熟悉的打鼾声,迷迷糊糊地她就有了睡意。
不睡不行啊,明天还要干活。吃得比猪差,起得比鸡早,她居然沦落到这里做奴隶,说给她那班姐妹听,一准笑掉她们的大牙,向葵自嘲地想着。
朦胧中听到某处叩叩叩地响,她纳闷地想,是做梦吧!翻个身继续睡,梦中那捶打的声音不依不饶地响着,而且越来越响,把一屋子婢女都吵得睡不着觉。
“谁啊?”每个人都揉着眼睛嘟哝。靠外边的婢女自觉地下床去开门,边开边嘟囔,“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这都什么时辰……”
门被人猛地推开,从门外灌进来一股冷风。开门的婢女被这股子冷风吹得寒毛倒立,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揉着眼睛往外看去,看清楚站在门外的人,顿觉一股透心凉的冷水从头淋到脚,立马人就清楚了,哆嗦着身子,牙齿打着颤:“大……大……”
那人将她一推,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浑然不顾一屋子衣不蔽体的婢女。
满屋的婢女被此人如此大胆的行为震惊了,纷纷找衣服遮掩,嘴里发出惊叫声。但是一看清此人相貌,顿时个个象被野鸭子扼住了喉咙,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憋得脸色煞白冷汗直冒。
那人摇摇晃晃地走进来,脚步踉跄身形不稳,从鼻腔发出浓烈的酒气:“滚出去!”
三四名婢女连衣服也顾不得穿,慌忙下了地,躬着身体缩着肩膀,从煞星身边小跑而过,连头都不敢抬。
房间里立马空旷许多。
向葵不敢怠慢,学着婢女们垂首而过。跑到那人身边时,被他山也似的身躯堵住了去路。他一伸手,铁疙瘩般的臂膀将她反弹了回去。
向葵愕然望向他。
那人似醉非醉的眼睛往门外一扫,左顾右盼的婢女立即从门口全体消失。
向葵拧眉盯住他,有磨牙的冲动:“苻生——呃!”喉咙被掐住,后背撞上坚硬的墙壁,痛得她几乎眼泪迸流。这个醉鬼,大半夜不去睡觉,跑来折腾她干什么?!
喉咙上的手指越收越紧,她脸蛋涨得通红,几乎喘不上气来,脚尖越踮越高,就象个即将被掐断脖子的鹌鹑!疯子发起疯来真是要人命!这是她即将昏迷前最后闪过的念头。
苻生及时松了手,向葵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冷汗汩汩渗出,大声地咳嗽,不住喘气。
苻生不掐她喉咙了,改掐她下巴。她不得不仰起脸对上他凶狠的眼睛。MD,哪里又得罪这个疯子了,老是被他往死里整!
“你到底想干什么?”小命差点送在他手里,向葵也顾不得害怕了,大声质问。
苻生危险地眯起了独眼,声音阴狠:“听说你又勾搭上老东西了?”
向葵打了个激灵,妈呀,差点把老娘折腾死就为了这件破事!你靠谱一点行不行?
“错,是家主看上我!”
苻生指节粗大的手指摩挲着她光滑的下巴:“你倒是挺招人。”
向葵扭头,没撇开他的手,反而被他掐得更紧了。向葵两眼都快喷出火来:“你单方面宣告,我就是你的人了?苻雄是什么身份?苻家的家主!你又是什么身份?家主的儿子!你们两人差了一个档次,你凭什么跟他争?”
手指一紧,向葵呼一声痛。苻生的手指滑到她细嫩的脖子上,留恋地抚摸:“你说我没资格跟老东西争?”向葵抿唇不语,为自已刚刚的冒失后悔,激怒一头疯狂的野兽是相当不明智的,尤其是这头野兽还在喝了酒的状态下,待会发起飚来,她不知死得有多惨!
向葵厚脸皮地反口:“我刚才有说过吗?没有,大少爷肯定听错了!”
“我听错了?”苻生梦幻般地拧眉,“也许吧,我今天喝了很多酒……”
向葵眼睛一亮,抓到一线生机:“少爷您喝醉了,让奴婢伺候你休息——”
“休息?不要,我还要喝酒……”
“是,奴婢伺候你继续喝酒。”
“知道我为什么要喝酒吗?”苻生眯着醒眼向她靠近,满嘴的酒气喷在她脸上,“因为,今天是我娘亲的忌日!”
向葵心里微微一缩,浮起半丝的同情,一想到自家的小细脖子还捏在别人手里,那半丝的同情顿时被打落到泥土里,烟消云散了。小命要紧,同情是可耻的。
苻生还掐着她的喉咙吼叫:“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娘亲的忌日!”
“知道知道!”向葵被他烦死,你娘亲的忌日关我**事!瞧这口水都喷到我脸上来了,有没有公德心!
“你不知道——”苻生情绪低落,头砥着她肩膀微微喘气。向葵一动不敢动,就怕有一丝异动惹得这头野兽一口咬断她脖子!要知道他的嘴离她的脖子可不远!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不知道。”向葵身体僵硬,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
苻生抬起头看她,又露出那种梦幻般的表情:“我也不知道——”嚓!说了等于没说!
“你,你叫什么名字?”
向葵头疼地拧眉,瞧这酒醉的:“向葵。”
“向葵,向葵——”眼睁睁看着越来越凑近的脸,向葵忽然浮起一个不好的念头,看这架式,莫非他是想——不好!向葵拼了全身力气挣扎,苻生掐着她的脖子,狠狠吻上她的唇。
向葵想尖叫,又聪明地闭紧了嘴,不让他的唇舌侵入。温漉漉的舌头扫在嫣红的嘴唇上,向葵只感觉到一阵阵恶心,蓦然胸前一阵刺痛,向葵牙关只一松,对方趁势长驱直入,粗糙的软舌在她口腔中肆虐横行。
钢铁般的身躯死死砥住她柔软的娇躯,她在墙壁与男人的身体夹缝中动弹不得。火热的硬物火拑一般硌着她下腹,男人强硬地挤进她双腿间,大手用力地揉捏她胸前的丰盈。
任她如何捶打呼痛,苻生稳如泰山,不能撼动分毫。
衣领在他的使力下,嘶啦一声分为两截,向葵的心陡然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