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头当然不是数据啦，只是以前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才这么认为的。”徐升无奈的说。柔柔的少女声中带着一股浓浓的无奈和妥协。
“这样吗。”茶叶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过随着话题的展开，茶叶越来越想知道徐升究竟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能够以一段无法解读的代码存在，得以在ISO的AI平台上得已生存。
于是茶叶问：“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些问题的？恩，从你开始怀疑我是数据的时候开始。”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大约就是和大姐头相遇的那段时间。”徐升陷入到了回忆之中，用那柔柔的少女声叙述道：“第一次见到大姐头的时候就被大姐头的身姿吸引了，那时候我就想要和大姐头一起拯救世界。后来和大姐头接触的时间长了，却渐渐发现我好像离不开大姐头，特别想关系大姐头……”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肉麻……”听到徐升这么一说，茶叶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蹦跶了起来。她打断道：“你丫说重点。”
“……”徐升被噎住了的样子，但他还是酝酿了一会儿后，叹了一口气说：“因为想和大姐头在一起，就想要了解大姐头。那时候我就发现大姐头好像不是我们世界的人，总是会在每天固定的时间出现，出现的时候就像是一堆数据组合起来一样。”
“这里，等等！”茶叶好像抓到了什么重要的地方。
“为什么你会想要了解我？”茶叶问道，随后再追加解释：“为什么你能发现我登录游戏的状态？”
“因为就是想……大概就是这样。”徐升小声的说：“而且，只要稍微注意一下，就能看到有很多人突然被一堆二进制数据包裹后就消失，或者是凭空出现一串二进制数据组合成一个人什么的……”
“果然……”茶叶摸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继续一边帮徐升调试视力，一边问道：“你果然是个异类。已经不能用我们写的AI基准准则来衡量了。”
“那个……是什么？”徐升对茶叶的话感到不明觉厉。
“一种创造了一个世界的程序，姑且算是这么说吧。而你，就生活在我们创造的世界里。”茶叶慢悠悠的说：“你原来所在的世界叫灵魂幻象，简称ISO，是基于虚拟现实技术开发的一个游戏，虽然是游戏，但实际上那就是一个新世界。你可以理解成，我们的程序构成了你们世界的基础法则，而我，负责定制人物思维的法则。”
“但是，你超过了法则的约束，拥有和我们现实世界的人一样的独立思考方式。所以，你不再是NPC，是虚拟生命，如果按照意思存在来定义人的存在，那么你也属于人了。”茶叶对徐升解释道。
不过，这些解释对于徐升来说毕竟过于高深，茶叶把话说完后过了好久，才得到徐升一个不明觉厉的回应：“哦……”
看样子徐升还不明白少女在说什么。
但茶叶却一点都不在意，她继续问：“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到有玩家能登录游戏或者是退出游戏的？”
“从遇到大姐头那天开始吧，大概……”
也就是说这个家伙从在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拥有独立意识了吗？
茶叶沉思了一会儿，随后就想到了内测。内测的时候的徐升和现在的徐升可不一样，那时候的事情徐升记得吗？于是茶叶就问：“那在那之前两个多月前的事情，你记得吗？”
“唉？那时候……记不得了。好像……那时候我一直在家里吧？”徐升疑惑的答道。
“好的，这里先打住。”茶叶先钳断了话题，先询问了一下徐升“看到”的画面，确定是一片蓝色之后，就换了三基色之一的红色，继续帮徐升校准视觉误差。当然，一边做着手中的活儿，茶叶也没少思考徐升存在意识的问题。
现在至少能证明徐升没有内测的记忆，但这并不能就此决定下来，于是，他就问徐升道：“那么，你记得你的生日或者童年之类的吗？”
“记忆很模糊，但是……我想，就算记得，那些记忆也是虚假的吧，呵呵……”徐升很快的就回答道，话语间夹杂起一丝失落，柔软轻沙的声音也随着徐升的情绪突然就暗淡了下来。
徐升的自我肯定让茶叶颇为意外，没想到徐升已经有了接受“自己是虚拟生命”的觉悟。只见徐升继续说道：“其实，在我遇到大姐头不就之后，就莫名的明白了很多东西，我知道我生活在一个虚拟的世界里，我知道我只是个NPC，我知道我和大姐头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但我不知道我从哪里来，我不知道我的记忆是不是真的。”
“我的记忆好像都是虚假的，都是一些被随意糊弄的代码……”徐升话锋一转，突然就问茶叶道：“那个，大姐头，你知道我是从哪来的吗？”
“这个……也正是我要问你的问题呢。”茶叶被徐升问得愣住了，讪讪回应了一声。徐升的那一句话，似乎有着莫名的哲理性，让茶叶突然也开始思索自己的由来。她清楚的明白，自从自己内测的时候在游戏里使用了那个VR－linker之后，自己的记忆便不再符合所谓的“现实”。
虽然茶叶一直很坚定的认为记忆中以前的自己是存在的，但现实的错位让她很劳累。此时徐升的说的这些话，让茶叶突然觉得，自己的记忆和人生，会不会也和徐升一样，都是所谓随意糊弄的代码？
茶叶越想越害怕，但心中的侥幸还是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一切，只有等找到答案之后才能下定论！
“原来大姐头好像也不知道答案呢……”徐升的声音很无奈。
“是啊，所以我才在寻找答案……”茶叶强笑着，又犹豫着道：“因为，我害怕我可能和你一样……”
“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啊，对了，你看你眼前是不是一片红，是的话就开始绿色的矫正了哦！”
“哦……哦……”
茶叶把话题岔开，但是，她却开始在意了这个问题。此时，她能想到找到答案的地方，就是白莉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