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百花宴,乃是一年一次的宫廷盛宴,在华国已传承上百年。夏季已过,丰收的秋季接肘而来,为了迎接丰收之神而举办的祭祀活动,这一天,民间家家欢聚,喝五谷粥,食干果,街上助兴的表演不绝。
宫廷之中举办的更是盛大,清晨,所有皇室贵胄,以及大臣们盛装出席,到祭坛参加晨礼祭祀,繁琐的活动一直到下午才结束,重点的晚宴即将开始。
百花宴还有一个含义,即百花斗艳,年轻的男女将在宴会上展示自己,展现自己的才艺,前三名将得到皇帝的奖赏。
既能得到皇帝的嘉奖,又能在各皇子皇女面前展示自己,万一被其中任何人看上,那就离飞上枝头不远了,每年都不知让多少人挤破了头,争取这次机会。
威严的朱红宫门缓缓打开,各色繁丽奢华的马车从容进入,四角挂着金铃装饰,玲玲作响,仿佛是来自天宫的仙乐,轻纱或帛锦的车帘微微浮动,从中飘出袅袅的香气,让人浮想车内的人,这些都是有资格参加百花宴的大臣家属们。
一重宫门外,马车纷纷停下,妍姿丽容的女子,或是气度斐然的男子,纷纷下了车,在宫人的带领下,前往宴会。早在几天前他们就开始沐浴焚香,为今日的盛装出席做准备。
红色的精致宫灯挂满了道路两旁,晃眼的有如白昼,恢宏大气的建筑,在月光中更显神秘。五步一楼,十步一阁,楼与楼间竟架起飞桥,名贵的繁花簇簇绽放,金玉做柱,琉璃做瓦,皇宫的壮丽可见一斑,哪怕是从小锦衣玉食的官家子嗣,也不免感叹向往,悉心学艺所受的苦,在这一刻仿佛都值了!
宴会在飞仙阁举行,通过长长的廊道,远远就能看到湖中央氤氲在一片暧昧红光之中的飞仙阁,袅袅的乐曲从中传出。
列布两旁的名贵紫檀木矮几上放满了美酒和脆嫩欲滴的水果,大臣们纷纷到指定的位子就做,家属做于其后,招呼声,谦礼声响起。
“丞相大人到——”话落,身着白鹤朝服的睿智中年女子走了进来,她就是华国丞相,莫惊鸿,而她身后跟着的,模样约有十六、七岁的男孩,就是她唯一的孩子,莫浅言。
别看莫浅言模样显得小,其实他今年就十九岁了,在华国这个年纪还没嫁或娶的男子已经算是异类了,真真让莫丞相愁破了头,并不是莫浅言长得难看,实际上他的长相和难看还真沾不上边,毕竟他是华国四大才子之一。
所有人停下了交谈,纷纷望去。
“丞相大人,您来了啊。”
“丞相大人今年来的早啊,哈哈。”
莫惊鸿从容的微笑应对。
“这位就是丞相大人捧在手心上的浅言公子吧。”
官家小姐中传出小声的惊呼,“是他吗?那个四大才子之一被成为琴公子的人?”
“没错,我跟你说啊…我姐姐可喜欢他了,就算如今娶了夫郎也对他念念不忘那。”
“啊..真的?他蒙着面看不见啊…”后面的声音隐在窃窃的谈论声中。在华国,未嫁娶的大家族男女,出门常常掩住面容。
众人看向跟在莫丞相身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莫浅言。
莫惊鸿摇了摇头,这个孩子啊,都十九了还没嫁娶,还说什么不是自己中意的不要,简直是荒谬啊!唉…都是自己惯的!这百花宴也相当于一次变相的官场连亲会,无论他愿不愿意都把他拉来了,这会儿还跟自己怄气那!
几句话把众人的注意拉开,莫惊鸿带着莫浅言刚坐定,就听见一声拖长的通传声,“太子,二公主,三王爷到——”所有的交谈都停下了。
红衣男子一进来,吸引了在座所有女子的目光,也包括那些好奇莫浅言面貌的人。
男生女相,却偏偏不会让人觉得女气,半眯着眸,迷离的光似溢非溢,红唇勾起,带着一分讥讽三分魅惑,高挺的鼻梁,如玉的脸颊,红衣穿的松垮,露出精致的锁骨,不期然听到了席中传出咽口水声。
他就是华国大皇子,南宫麒。随意的对打招呼的人点点头,旁若无人的走到自己的座位,自斟自饮起来。
垂眸讥笑,呵,这宴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啊。
随后进来的是三王爷南宫临风,只见他玉冠墨发,清瘦修长的身形为他添了几分华贵之气,文才武略样样精通的他,虽然没有南宫麒的魅惑容貌,却也以斐然的气质,不俗的威望与口碑,吸引在座人的注目。
南宫紫暝,那个十一年没有出现在都城的废柴皇女,如今她又成了什么样?该是怯懦,平庸的吧,所有人都那么想着,但那个一身紫衣的宫装女子一出现,就打破了在座所有人对她的负面认识。
及地的紫色长裙,是诉不尽的风情,紫色衬得她更显抚媚,丹唇凤眼,火爆的身材,纤腰却不堪盈盈一握,三尺青丝挽成半月髻,斜插一支流苏金钗,妖娆中隐隐藏着霸气,在众人探究的目光中,缓缓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时机到了,十几年的悉心筹划,是时候凤翔于天了!
待南宫紫暝坐定,南宫麒左手托腮,遥遥对着她轻举下酒杯,半眯着的眼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什么,而南宫紫暝对他自信一笑,抿了口酒,气势上不输分毫,两人的目光一和即分,让人不敢相信他们已经对了一招。
上次南宫麒让她吃了个暗亏,暗月门是拉拢不动了,不过没关系,这条路还很长,看谁能笑到最后。
没过一会,四皇子也到了,他是个老好人,明年才及翌,未脱稚气的脸庞带着友善的笑,倒也让人喜欢。
五公主今年十四岁,本是如花的年纪,却一直被病痛缠身,想来这次宴会她也是不参加的。
“皇上,各位娘娘驾到——”话落,只见南宫啸带着妃嫔们到来,在座的人纷纷起身行礼。
“众卿家不必多礼,入座吧。”平易近人的外表下,隐藏着威严。
随着皇帝的到来,宴会正式开始了,美酒佳肴,歌舞助兴。
与此同时,一辆马车刚刚赶到宫门外,车帘打开,令牌一出,守门士兵忙跑去开门,开门期间,头头样的官兵笑着问道:“尚书大人,您怎么现在才来啊。”
四十多岁的男子,探出半个身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耽误了一会。”话落,偷瞄车里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