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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卯正为自己的光明前途兴奋不已，在床上不停的滚来滚去，心里有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激昂在澎湃，他非常想要大声的吼几声把那种东西发泄出去。这种激动持续了很久，一直到听到敲门声看到了小李的脸，小李那张异常颓丧悲苦的脸。
小李不是第一次半夜敲门了，就在昨天晚上小李还敲门来找烟抽呢。可是王卯从未见过小李脸上出现现在的表情，很颓丧，神色衰败，眼神无光，整个人看上去透出一种了无生趣的味儿。
见他这幅模样王卯大吃一惊，可还没等他说话小李就开口了“猫儿，我心里有点儿难受，你跟我出去喝一杯怎么样？”
看他这幅样子王卯也不顾得自己兴奋了，连忙点头“行，我拿上衣服。”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出了小区找了个路边大排档角落坐下后王卯才找着机会开口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昨天你不还潇洒的去前台美女屋里过夜了么？怎么现在这样了？你不都看开了么？”
小李闻言抬头看了看王卯，然后拿起一瓶啤酒直接就对嘴吹了起来。一口气吹干一瓶啤酒后小李的嘴顿时哆嗦起来了，连声儿都带上了哭腔“我昨天也以为我看开了，可是我现在知道我自己不是能看开的人。她为了钱把我甩了上了老板的床，所以我也花钱睡个美女。可是，我真的看不开。我他妈就是一个孬种，我想变坏都坏不了。”说着说着眼泪哗哗的就下来了。
看着小李失声痛哭的样子王卯这两天来的兴奋顿时一扫而空，心里也有点儿兔死狐悲的感觉。虽然自己并没有女朋友，但看着自己的合租好友一个大男人哭成这样，这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这种事能怪谁？怪小李的女朋友对爱情不能始终如一么？怪小李的女朋友为了金钱抛弃爱情么？还是怪小李自己没本事赚不到大钱？爱情本没有对错，为了生活另作选择也没有对错。王卯忽然有点儿迷茫，到底谁错了？或者说他们谁都没错，只是现在的他们已经不适合在一起了？又或者说他们只是一个能放下，而另一个舍不得？
都他妈万恶的金钱社会闹的！王卯狠狠的在心里骂了一句后也拿起一瓶啤酒对嘴吹了起来，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现在最好的做法就是坐在这个心碎了的男人身边做一个倾听者，失落的时候能有哥们儿一起陪着喝酒可能是男人最好的安慰剂了。
俩人又闷头喝了一阵，王卯觉得自己有点难受了，再加上想找个办法开导开导小李，于是对小李挑了个飞眼道：“哎，你跟前台美女怎么样了？搂着美女的感觉爽不爽？”
小李满脸通红，眼镜上还有泪痕，睫毛上也有泪珠挂着。但听了王卯的话后还是抬头勉强笑了笑道：“第一次的时候感觉很爽，之后就不行了。”
王卯脑子里正幻想着小李跟前台美女是怎样一副光景呢，听了这话顿时一愣“啊？你做了一次就不行了？不会吧？”说着话那眼神就稍稍带上了点儿同情。
小李一看王卯那眼神顿时怒了，脸上的悲伤一扫而空“靠！你才不行了呢！我不是说那个，是那种感觉。”
一句话没说完小李的脸上又被落寞充斥了，拿起酒瓶又灌了一口道：“哎，第一次吧，其实是兴奋大于欲.望的。是那种突破某种束缚后的快.感，做了以前不敢做不能做也做不到的事，只是一种放纵和堕落的快.感。但之后就不行了，可能我实在不适合做一个堕落的人。后来几次我觉得很没意思，完全没有做的时候该有的那种温情欢愉，说的不好听了就是在打炮儿。像应付公事在做活塞运动似的，没有一点儿快.感和满足感。感觉非常空虚迷茫，做的时候我老怀疑自己，这还是我么？这是我想要的么？”
王卯愣愣的看着小李，忽然把酒瓶往桌上一顿说道：“靠了！我还真小看你了！你丫做AI的时候还思考人生？那他妈能有快感么？再说了，你跟人家根本就没感情，那就是在打炮，你还想什么温情啊？”
小李灌了口酒道：“你说的对，这些我自己也想到了。但我真的不是一个能堕落的人，我做不到放纵，我压根儿就没有一颗放纵的心。过几天我就回老家了，以后不来北京了，这里不适合我。回家后我就听我妈话去相亲，然后找个本分的女孩子老老实实的过日子。经了这些事，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了。我其实是一个非常实际的人，北京这个城市对我来说太虚幻了，未来和梦想也太虚幻了，我想回家，去走能脚踏实地的路。”
一番话让王卯的心里也沉重了，是啊！如果自己不是突然得到了空间之眼，那么等待自己的又是什么命运？自己所追求所向往的又是怎样一种虚幻呢？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王卯曾无数次的问过自己，每次的答案也都一样。有钱有时间的自由生活，心满意足的一份爱情。可是怎么才能弄到钱呢？有了钱就会有自由么？有钱了还会有纯洁的爱情么？王卯对此很迷茫，可不管怎么样，未来都是一步步走出来的，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心装肚子里，老老实实的大步向前。
回去的路上王卯又问“小李，你不是说要跟前台美女处一个月试试么？你这才睡两晚就不行了，剩下那二十多天咋办？”
小李斜眼一挑眉毛道：“我是不想去她那屋了，要不你去？你一直也没女朋友，憋坏了吧？话说前台美女的身材还是很不错的。”
王卯一脚就踢了过去“你大爷！做不了浪子就别装骚啊！跟人说好了一个月，你丫一晚上就不行了，现在你睡过了再拿来埋汰我？我怕你有什么病传染了我没法治！”
当晚的夜，小李回去后就把东西拿回了自己屋里睡了。前台美女没有跟他争吵，还静静的帮他拿东西。或许俩人早就说通了，又或者前台美女很理解小李。俩人的配合倒是挺好，开始时你情我愿，结束时好聚好散，只是一切都有点儿太过短暂。
深夜，王卯静静的躺在床上看着浮在屋中的空间之眼。这次他心里没有激动和兴奋，有的只是平静和对未来的希望。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机缘自己的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期盼和选择。自己有了空间之眼，未来注定不凡，但自己对未来的希望却依然没变。有钱有时间的自由生活，一份让自己心满意足的爱情。王卯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没有太多的不满愤怒，也没有太多的欲望和幻想。哪怕自己得到了梦幻般的空间之眼，他也从未想过什么主宰人类称霸世界什么的，那不现实，太累，也不是他想要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