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允,好久不见呢。”我抬起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阴阳交界而阿允就站在我旁边。
“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昼夜。”阿允笑眯眯地说。
“诶,有时差啊?”我发现每次来到这里我就感觉不到小七了。
“对了,上次你突然走了我都没带你四处看看。”阿允说着不由分说地拉起我往上次那条让我充满恐惧的索道那边走去。我恐慌但是却挣脱不开他的手,还好我们走到一半突然下起了小雨,我终于有了借口。
“王允算了吧,我们下次再来。”我看得出他似乎对这雨也充满了顾忌。
“哎,你真没运气,上面风景很特别的。也不知道下回要到什么时候了。算了,走吧。”他说着把外套脱了,罩在我们头上。
“这么小的雨,没关系的。”
“这雨不好,还是遮着点。”他说完突然又带着我跑了起来。到了山下,到处都是叫卖的小贩一点不像刚来时那么荒凉。
“为什么我和你一遇见就老是上气不接下气地到处跑啊!”却没有回音,我回头,发现王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又不见了。
“快醒醒,怎么画个妆都能睡着。”又是场务的大嗓门。前些时候发生了太多事让我忘了,我是五年后的颜箬,一个普通的龙套演员。离开那些光怪陆离的灵异世界好久了。
“嘿嘿,最近接了个夜场的活。”我不好意思地跟场务说。
“好了好了,路人丁上场了快!”导演的嘶吼。
“啊啊啊!”我一个完美的假摔死掉了。然后躺在台上又恍惚间来到了阴阳交界。
阿允曾说过有这么一座山,传说中找到它就会得到新生,所有对生活厌倦的人类在尘世中不断地找寻,他们都叫他灵山。我毕业那年曾听说在这座城市的西南突然出现了一座山,有几个老朋友都想把毕业旅行定到那里,那种从天而降的神秘恰好满足了他们最后的疯狂于年轻人猎奇的心理。
后来,听说他们集体失踪了,半年以后在大家都放弃的情况下又突然集体出现了,声称失忆对那座山还有消失掉的半年时光都绝口不提,然后一个个出人头地了,但是与我们这些朋友再不在往来。其中就有我曾经的好友顾盼。
我知道那座山一定有问题但是后来我与别人提起大家都很诧异地反问“什么山,你搞笑呢吧。”原来,它竟然在阴阳交界。
我恍惚间发现我这次竟然躺在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处,虽然知道里面不会有什么好东西但是传说中的新生还是诱惑着我一步一步地往里走去。
洞口连着的一条小径通往山腹,我不停地走却控制不住地回忆人生中所有的痛苦经历,一路负面情感扑面而来。我知道再这么下去迟早出事,但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想念无所不能的齐七。山的中心竟然是中空的,架着一个大熔炉我竟感觉特别的热,在炉边挂着许多精美的人物工笔画,地上是三三两两昏迷着的人。
我刚要冲过去叫醒地上的人时,突然身后一股大力袭来,原来有人在我身后死命地拉住了我。在我正要挣脱他的同时,看见那些画中的人竟然从画里走了出来,他们站成一圈依次排开极有秩序的对着那些昏迷的人像挑衣服一样挑挑拣拣着。接着进了他们的身体,我再抬头看见果然那几张没有人的白纸不见了而在炉边竟又多了几张画,画中的人物赫然就是那几个昏迷的凡人。我还没来得及惊骇只见那些穿着别人身体的人突然一起跳入了熔炉,炉火一下子“哄”的一声涌起三丈高,我身后的人突然拉着我就跑,在离开前的最后一刻我回头的瞬间隐约看见了顾盼的画像在炉边飞舞。
离开大厅我才发现拉着我的人竟然是姚夏。“你不是又做梦吧?”我回头看着一身睡袍很是慵懒的姚夏。
“你说呢?”她披散着头发向我飞了个媚眼,“跟我走。”我跟在她身后感觉我们其实一直在往上走。
“出入口都在山顶,真不知道你是从哪个小路进来的。”她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打了个哈欠说。
“走得好累,在你的梦里不是你做主么。”我看得出她也有点疲惫了。
“老娘这次根本没做梦,要不是为了救你这个灾星急得穿睡袍就来了。”姚夏在一旁恨恨地说。然后我们突然眼前一亮,来到了山顶,山顶下是那条熟悉的索道通往那座庙宇。
而我再回头看时,灵山已经不见了,只有那座看似普通的山屹立在索道旁却令人心生恐惧。
“要不是某人拖住了夏王,你的小命可就交代了。”旁边是姚夏喋喋不休地抱怨,我觉得她的声音好熟好像这么多年我们从未真正分离,还没来得及细想突然眼前一黑,我知道这次是我的梦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