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赛茗换了工作,也搬家了,搬到了曲幽胡同。
她搬家的这天,风和日丽,秋天的天空蓝的令人心醉,微微的秋风虽然萧瑟了点,但是在余赛茗的眼里一切都是那么新鲜,那么美好,因为,她终于换了个新环境,可以重新过自己的新生活了,本来她打算让林秋碧帮她搬家的,可是最近打她电话老是不通,也许她很忙,反正自己的东西不多,曲幽胡同离她原来住的地方也不远,她就自己打了个的搬了些较重的,回来一趟又走着拿了些比较小且轻的物品,当她走到离胡同不远的十字胡同,看见一个老奶奶坐在马扎上晒太阳,她经过老奶奶身边时友善的望着老人笑了下,老太太说话了
“姑娘,这是搬哪去啊?”
“就前面不远的那个曲幽胡同,老奶奶”
“什么?”老太太怔了下。
“哎呀,姑娘可别去那住啊,那里死过人,还是冤死的,不干净”老太太接着
这阳光明媚的午后余赛茗听到老太太的话浑身一冷,如果不是因为感情受伤,她也不会天天的班都不上,现在身上的钱少的可怜,所以她就找的这个便宜的曲幽胡同里的房子,毫无疑问,余赛茗是个胆子不大的人,但是越是胆小的人好奇心就越重。
“怎么冤死的,你讲讲呗,老奶奶”
“这个故事说来话长了”
余赛茗心想反正也没啥事,不如听听,她索性把东西放到老奶奶旁边,坐到老奶奶旁边的一块看起来很古老的石头上。
“那是日本鬼子进中国时候的事了,唉,造孽啊”老人长叹一声。
“那年我才10岁,那时鬼子来了8岁到80的女的都会藏起而且脸上涂上锅底灰,如果让鬼子逮住那就惨了,那时这里的胡同都属于一个叫庄坡的村子,记得那天,一大队鬼子进村了,我娘在我俩的脸上涂上锅底灰,然后,抱着我跑到村后的一个密道里,那个地道是每次鬼子来,全村的避难所,那时曲幽胡同里住着一对年轻夫妇,男的叫书贵,女的叫阿花,由于阿花怀孕了,八个月的身孕,所以跑起来很不方便,书贵也不好背她,他们让鬼子堵在了家门口,曲幽胡同是庄坡村最东边,鬼子从西一路走过来一个人影一只牲畜也没找到,气的不得了,当他们看见书贵夫妇领头的说了声“要西”,这一队鬼子都拿着刺刀,领头的拿着淫邪的目光上上下下扫着阿花,阿花虽然身怀六甲身材变形,但依旧掩饰不住她俏丽的面容,阿花藏在书贵怀里,两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时领头的用听不懂的日语对其中一个士兵嘀咕了什么,那个士兵走过来,把刺刀架在书贵的脖子上,叽哩咕哇的说了几句日语,书贵当然听不懂,他只是死死地抱着阿花颤抖的更厉害了,这时忽然过来两个士兵,把阿花从他身边拽走了,领头的走到阿花跟前用手摸着阿花的脸嘿嘿的淫笑着,阿花吓得只知道喊书贵,书贵要跑到阿花这边,那个士兵架着他脖子,不让他过来,这时领头的开始扒阿花的衣服,阿花尖叫着挣扎,书贵推开士兵跑过来把领头的推开,抱住了阿花,领头的一个趔趄,他恼羞成怒,他说了声“八嘎”手一挥,五六个士兵过来把书贵拉到一边,然后领头的继续撕阿花的衣服,阿花挣扎无济于事,她伸手挖破了领头的脸,领头的气坏了一巴掌把阿花打晕了过去,继续撕,书贵被六个士兵架着他双目赤红,他骂着“****的日本鬼子,你们畜生不如,快放了她!放了她!”领头的不耐烦了,他手一挥,对士兵打了个砍的手势,那六个士兵疯了般的挥起刺刀,把书贵刺成了马蜂窝,书贵到死还骂着,他瞪着血红的眼睛,死不瞑目,然后这一队禽兽**了阿花,阿花昏了醒,醒了昏,她清醒时嘴里不停的骂着,挣扎着无济于事,最后他们发泄完,阿花已经没力气骂了,她拿着怨毒的眼光盯着这些禽兽,忽然她看到躺倒在血泊里的丈夫,书贵死了!她嘶吼一声,向丈夫爬去,没爬几下,那些鬼子,拖住阿花把她翻到面朝天,拿起刺刀,利索的抛开了她的肚子,取出一个血淋淋的胎儿,他们欢呼着雀跃着,跑到屋里找的锅,把死胎煮着吃了,阿花死时和书贵一样双目圆睁,一双怨毒的眼睛迷茫仇恨的盯着这个世界。鬼子走后,村里人走到书贵的院里看到血淋淋的悲惨场景无不动容悲叹,把书贵一家安葬了,后来听说那胡同里经常有半夜听到女人和婴儿的哭声,就都从那胡同搬出来了,解放后政府把那里的房子翻修了下,有几家贫困户分到了那房子,他们没房住,就算半夜听到莫名其妙的哭声,也只能硬着头皮住,一直流传到现在,房主都不住,都租给外来工作的人”
余赛茗听罢,浑身像泼了盆冷水,结结实实的打了个摆子,心里觉得翻江倒海的,有对阿花和书贵的同情,还有隐隐的仇恨,不知是对鬼子的还是肖腾的,至于那个无辜苦命的胎儿,八个月,不和她的那个一样吗,想起自己那个未能睁眼看一下这世界的无辜的孩子,她的泪流了出来,老奶奶看她哭了,以为她被这个故事弄哭了,“你看我把你讲哭了吧,别哭了孩子,都七十年前的事了”,
“我没事,老奶奶,谢谢你,我要走了”余赛茗边抹着眼泪边拿起东西,向曲幽胡同走去。
望着她瘦弱娇小的背影,老太太带点怜悯的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