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庙中。
一干美貌女子从昏迷中转醒,只是醒来之时,却有三个身着黑衣的蒙面人站在她们的面前,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她们知晓如今是落到贼人手中,顿时花容失色,大声呼喊,当发现无法发出声音时,其中一些胆小的女子已禁不住流出泪来。
梅傲霜眉头微蹙,压着嗓子道:“各位美人,不要慌张,我们辣手摧花三兄弟早就听闻镇江城中出美人,今日前来,是为了给我们大哥讨个美人媳妇回去做压寨夫人的。”
一听到自己有可能成为压寨夫人,那些富家千金,豪绅宠妾就更惊慌了,吓得那是眼泪直流,只有一双如小鹿般的眼睛显得与众不同。
当然,还有一双属于少年的眼睛,此刻正充满着鄙夷。
“不知大哥看上了哪位美人?”梅傲霜对着冥杀问道。
闻言,冥杀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绯衣少年的身上,他的第一反应自然是看向自家主子。
梅傲霜望着绯衣少年,心中暗笑,说道:“大哥好眼光,果然是个绝色美女!”
绯衣公子顿时怒道:“老子是男的!”
“什么?!”蒙面人大吃一惊,好象受了很大的打击,难以置信地说道:“这……这个小美人……竟然是个男人!”
虽然明知那家伙是在作戏,不过听到这句置疑的话,绯衣少年还是忍不住怒火中烧,猛地拉开衣襟,露出白皙平坦的胸部,喝道:“如假包换。”
梅傲霜强忍住笑意,佯作慌张地说道:“大……大哥,你看上的美女是个男子,这可怎生是好?”
冥杀一声不吭,径自走到那群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子中间,抱起那个睁着小鹿般眼睛的年幼女童,简洁地说道:“走!”
“咳……”
梅傲霜眨眨眼睛,知道是时候该撤退了,说道,“既然我家大哥已经找到合适的夫人,你们就……各自归家吧!”
随后,三名黑衣人消失于浓浓的夜色中,只有一名绯衣少年站了起来,他连一眼都没有看向那群因惊慌失措而不敢动弹的女子,拍了拍那一身绯红,走出破庙……
今晚的镇江城可谓是热闹非凡,处处火光和喧闹之声,梅傲霜一出破庙,只见天色沉沉,正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她知道过不久,东方的日出就会普照这片大地。
君无忧见那个蒙面人身法如鬼魅般在夜色中行走,虽然他知道对方是一个先天王者,实力不容小觑,但是他却从来没有见过梵天大陆有这样诡异的轻功,他曾尝试追踪那个蒙面人,却发现他用了最快的速度也无法追上,不一会蒙面人借着风势消失在他的眼前。
这君无忧他想起了今晚纠缠于他的那个红色的小东西,说实话,他甚至连那个东西的样子都不曾认清,而这个蒙面人的行事迥异,做事往往不按理出牌,今晚的一切都在他的认知之外,可是不知为何,尽管事情偏离了他的预料,可是他却觉得这一切……非常地有趣呢。
如此想着,君无忧的嘴角轻轻扬起,似乎今晚的夜风,也格外地洒脱、肆意……
很快,梅傲霜就返回了船中,从后窗进入了自己的房间,石兽元宝则早就回来了。
主人,你回来啦!元宝已经回来很久啦!
红色小石兽看见梅傲霜,顿时摇起了短短的小尾巴,短短的小爪子摸着圆圆的肚子,看来是有些吃撑了。
梅傲霜见此,不由秀眉微挑,看来这次文府可是亏大了,而她这个“辣手摧花”只怕又多了一个洗劫财物的罪名。
她调侃道:“元宝,外面的东西好吃吗?”
嗯嗯……
元宝打了个饱嗝,说道:我觉得以前吃的太单一了,导致我有些营养不良,主人以后要多给我找些好吃的。
原来……石兽也讲究营养搭配吗?
这时,君无忧与绯衣少年也前后回到了大船上,又过了一刻钟,天色才刚亮,袁叔还未下令开船,码头上却涌现了一群官差。
看来,镇江城的官兵也并不笨嘛!
梅傲霜知道,这些人并不是为了追查真凶而来,而是为了昨晚的事情找一个替罪羔羊的,最合适的人选自然是他们这艘来自外地的船只上的人,说的明白点,他们是冲着那个绯衣少年来的。
“船上的人都出来!”官差一上船,便大声吆喝道。
袁问卿连忙出舱迎接,客气地问道:“不知这一大清早,各位官爷有何要事?”
“哼……我们怀疑这艘船上窝藏了罪犯,都出来配合搜查。”
“官爷大概是误会了,我这船上的都是良民,个个都是国内大有名气的琴师。”袁问卿不慌不忙地说道,“我们可是赶着到紫京城去,给三皇子作寿……”
“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这个粗人听不懂。”带头的官差粗声粗气地打断了袁问卿的话,说道,“我可是奉知府大人的命令前来捉拿罪犯的,识相的就给我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办差事。”
说完,他指挥着一干官兵试图闯进船舱。
就在此时,其中一个房间从内打开,那少年依旧一身绯红,广袖翩翩,一双邪魅的凤眼满布寒冰,令人无法直视。
“呵……你们要找的人,是我吧。”绯衣少年冷冷道。
那带头的官差不由地咽了一下唾液,眼前的男子正是上锋要求带回去的人,而且在看到这少年的第一眼时,他却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就是面对着知府大人他也不曾如此。
带头的官差先是愣了一下,推了推他身旁的小卒,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上去,把人给我拿下!”
“哈哈哈哈……”绯衣少年大笑,上挑的凤眼目光流转,既妖孽又张狂。
随后,他冷哼一声,又道:“只怕你们知府亲自到场,也不敢动我一根毫毛。”
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这个绯衣少年气质的转变,从一开始的冷漠如冰,随后的妖孽张狂,到现在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被他那双凤眼盯着的官差,只怕再清楚不过了。
那带头的官差不由自主地向后挪了一小步,待他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一个少年压制,不由觉得在一干手下面前丢尽了脸面,当下怒道:“少在这里危言耸听,我看你就是昨天大闹镇江城的采花大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