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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四章 晚膳

皇帝在安潜宫用的晚膳,苏卿张罗着上菜暖酒,一切备好打算离开时却听到皇帝说:“苏二丫头,坐下一起用膳,陈奎添张椅子。”

此话一出,不止苏卿,连诸位皇子都惊愕不已,虽说假以时日苏卿必会成为大皇子妃,但不论如何她现在身份是女官!这么做与礼不合。

无视众人的惊讶,宁庸自顾自地接着道:“快过来坐下。”

苏卿只好走过去坐在小太监搬来的椅子上,由于皇帝坐在宁游和宁潜之间,苏卿就只有坐在宁游和宁池之间。自上次在他面前晕倒后,这还是苏卿第一次见到他,心跳不受控制地有些加速。

宁池在她坐下后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就像她的人一样温而不腻,给人一种清风拂月般的雅淡之感。刚刚看到那幅画时,他差点没失态。

馨儿自小喜爱画梅,还记得小时候他还曾手把着手教她,而且她有个习惯,就是每次画梅都会在画的左下角画上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当作落款。而刚刚那幅画,在相同的位置,以相同的手法画上一朵骨朵,你叫他怎么不惊异?

早在她昏迷时喊出一声“宁哥哥”时他就已经沦陷,看到那幅画的同时,他仿佛看到自己急速下落,失去了回头的所有可能,他甚至觉得身旁这个女子就是那个已经死去的馨儿!当年他始终没有见到她的尸首,他就不应该放弃希望……

席间静悄悄的,没有一个人说话,直到皇帝开口说:“苏丫头,朕听说你前不久在安池宫受了惊吓,现在好些没?”

一句话,让桌上的其余六人几多欢喜几多愁。

“坐着说就行了。”皇帝一句话止住了苏卿准备起身的动作。

“谢皇上关心,奴婢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宁庸半垂着眼睛,扫视了坐上的几个儿子和苏卿一圈,才缓缓地说:“好了就好!在老五的宫殿里怎么受的惊吓呢?”

宁潜的握着酒杯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宁池脸上也有些讪讪的,其他三个则是一副看戏的样子,苏卿浅笑着,说:“回皇上的话,大皇子以为苏卿是故人,因而扯破奴婢的衣裳验明正身,奴婢不堪其辱故而惊吓过度晕了过去。”

此话一出,举座皆静,殿堂中静的连喘息声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愣了,宁游他们则是满脸的难以置信,很能想象她竟然这样轻松地就将实话说了出来。

宁庸听了大笑出声,指着苏卿道:“苏卿不愧是苏茵的姐姐,开玩笑都不带编的,说的和真的一样,朕差点都让你给骗了。”

“奴婢只是想博皇上一笑,您这一笑显示出我国君主宽似海洋的胸怀,奴婢冒着砍头的危险开这一个玩笑也值得了!”

“宁潜,好好看着你这个小女官,小心她那天骗了你就一走了之,你们其他几个也要时刻警惕。”宁庸亦真亦假地说完后摆驾回他的中宫去了。

皇帝一走,宁游他们三人跟着也要走,苏卿半蹲着相送,路过她身旁时,沉默寡言的宁清出其不意地说了句:“没看出来还是个这么有胆儿的!”

一句话轻易地让宁潜的怒气飙升,但他只是泄愤似的连喝了几杯酒就起身离开,突然间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宁池和苏卿。

宁池刚才一直在为她捏着一把汗,就怕父皇下令拖出去斩了,看样子父皇对她是有些特别的,要不然也不会帮她遮掩过去。

“以后行事不要这么鲁莽……”有些感叹的意味在里面。

苏卿端起酒杯一口饮下杯中之酒,良久才说:“你们亲父兄一堂却要尔虞我诈,你刺探来我刺探去,而我,只不过是个跳梁小丑,不管说什么做什么都注定是笑话,那我何必要撒谎?撒一个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谎?”

不太喜欢她这样的想法,馨儿从不会这样的偏激,她软软甜甜的嗓音也不曾说出过如此激烈的话。

看到他脸上出现了回忆的表情,苏卿冷哼了一声。

“怎么?和你记忆中的故人不一样,是不是?现在伤心失望了?是不是在后悔不应该冒险送药给我?说起来,你们皇家做事总是这么偷偷摸摸的,揣着明白装糊涂!”

“你!你简直是不可理喻!”宁池被她气得拂袖就走。

苏卿看到他被她气成那样,虽然有些难过,却不后悔,唯有这样,才能让宁池看清自己和他心里的人不是同一个!她是个自私的女人,如果,他要对她好,那也是对她苏卿好,而不是因为苏卿是别人的替身!

临进宫时,爹爹怕她太过隐忍而受委屈,其实,爹爹从不知道她的二女儿是个这样刚烈的人。连她都被自己吓到,爹娘都是温和绵柔之人,而她的性子里面似乎有着一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执着,只不过以前一直潜伏着不曾展露。

“你不过是……”突然想起金华未讲完的,她到底是谁呢?难道说真的不是爹娘的孩子?难道说真的是宁池念念不忘的故人?想着自己将十岁以前的记忆全部丢了,什么也不记得,再加上进宫来周围人的表现,还有那奇怪的梦,或许她应该不像现在这样置身事外了。

至少要弄清楚她究竟是谁……

宁池一肚子气的回到安池宫,在他看来自己做了这些都是为了保护她,她却一点也不领情,还说出那样的话,虽然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这样的尖刻是让人难以接受的!她这样的性子在这深宫之中要如何存活下去?

想到这儿,满腔的怒火骤然消失,转而变成了担忧。惊觉自己的变化,宁池不禁思索自己从何时起开始受到她这么大的影响。记得五年前那次是他一生中发过最大的火,要不是大哥拉着,他差点就打了宁游。

而今天,一向温和的他竟然被她挑起了这么大的怒火,且不论她到底是馨儿还是苏卿,他意识到自己已经栽下去了。虽然清楚知道两人的身份地位,但他就是不能控制自己,这么几年来,连宁游都有了侍妾,唯独他没有,因为伤痛太深,他还没有复原。

在看到她的那一个夜晚,他的心就已经不管不顾地打开了接纳了,哪怕是他还没有意识到!现在最重要的是查一下当年的事,这么多年了他不愿提及所以从未想过要查。

“莫悔,去查一下五年前兰源丞相处斩时他的家人去向,特别要留意他那个十岁的女儿兰馨。”

苏卿坐在屋里绣一个荷包,实际上是在思考要怎么入手查自己的身世。想到梦中的那个小女孩叫“馨儿”,而且可以出入安池宫,那身份地位一定不低。至少也应该和苏府一样,因为茵茵也是自小长在皇宫中的。

爹爹是宰相,宰相?本朝历来是一个宰相和一个丞相,虽然她记不起十岁前的事,而十岁以后兰源已经问斩,但偶尔从下人们的嘴里也听到过,丞相叛国处斩,可是就没听说过他的子女。这事不能问入画,只能问问别的宫女了,刚好今天入画休息,由晓雨服侍她,一会儿问她。

“小主,喝参茶。”晓雨端着茶进来。

看到走至跟前的人,苏卿接过茶杯,轻轻揭开盖子,吹了吹上面的茶沫喝了一口后,状似不经意地问:“晓雨,依本朝律法什么罪要施以斩头的?”

她想了想说:“通敌叛国,不止要处斩,连亲属都要流放。”

“在我堂堂宁安国,子民安居乐业,怎么还会有人叛国?这个刑罚肯定没有施行过!”苏卿一脸肯定地说。

“哪里啊,小主不知道丞相兰源就是因这罪被处斩的。”

见苏卿一脸的惊讶,晓雨自告奋勇地接着说:

“小主有所不知,当时闹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兰家的所有人都充军了。”

“所有人?兰丞相有子息没?”

看到晓雨脸上的奇怪,苏卿不动声色地说:“如果是有子息的话,那他们永世都抬不起头,变成罪人了。”

果然一听这话,晓雨就赞同地点点头,末了才回忆着,说:“不过,听说兰源只有一个女儿,在他处斩后就死了,好像叫兰什么来着,叫什么啊?”

晓雨一时想不起来,用手敲着头使劲的想,看她这样子,苏卿突然失去问下去的勇气,摆摆手让她不用想了,谁知,晓雨一拍手,说:“想起来了!小主!叫兰馨!”

忍住狂跳不已的心,苏卿轻斥道:“又没问你她叫什么名字,看把你激动成这样,我有些乏了,你下去吧。”

兰馨,兰馨,这个兰馨是丞相之女,因而极有可能和茵茵一样是在宫里长大的,自己梦中出现的小女孩应该就是她,那个小男孩不出意料就是宁池,问题是他们为何出现在她的梦中?难道她真的是兰馨?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说不通,如果她真的是兰馨,那真正的苏卿呢?这绝对是她自己多心!如此荒唐的事怎么可能发生?越想越乱,苏卿只觉得整间屋子像一个巨大的牢笼,紧紧地逼迫着她,放下手中的绣囊,她脚步不稳地向外走去,妄图逃离这迫人之地。

宁池几兄弟刚从皇帝那儿出来,看到莫悔等在外面,向宁潜说了几句,就带着莫悔往御花园去了。

确定四下无人,莫悔轻声说:“回主子,据属下打探,五年前兰府确实葬了一个十岁左右的女童,所立墓碑上写的是:爱女兰馨之墓。”

乍一听这个消息,虽然早有准备宁池还是不能自已地颤抖了下,看到主子握紧了的双拳,莫悔思索了一下,说:“要不属下开棺……”

“没那个必要了!”宁池激动地打断他的话,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他深吸了一口气,才说:“让她安息……你下去吧。”

明明知道不可能,即使苏卿再怎么像馨儿那也是不可能的,莫说馨儿死了,如果当年宁游没有那样做,她也会因为她爹爹的作为而遭受牵连,以他当时的能力绝对护不了她!

现在想想,原来,当年馨儿就那样去了,是对她最好的结果。可为什么他的心还会痛?像有无数只麻雀在啄食着心房一样,他还是那般痛彻心扉。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苏卿是宁游央求母后指给大哥的,一开始他们还以为是奸细,所以大哥派入画在一旁监视她,现在想想,宁游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兰馨对自己的意义,所以宁游故意把她送到大哥那儿,这样他们两个就会因为她而发生争执,宁游你的目的是这样的吧?

宁游啊宁游,你真的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我绝不会让你得逞的!苏卿,以后你只有自求多福了!

才想到苏卿那倔强但不失绝美的面庞,她就出现在视野之中,看到她跌跌撞撞地身影,宁池下意识地举足过去,却在踏出第一步的同时收回了脚,不能过去,不能过去,如果去了才真的是陷他们三人于泥涝中。咬咬牙,狠心地不再想她,宁池转身向另一个方向离去。

苏卿眼角撇到那抹熟悉的白衣,抬头看时只看到他匆匆离去的背影,不禁皱着眉头,扯出一个笑容,自言自语道:“你终于发现我不是你的馨儿了,是不是?”

摇摇头,觉得是时候清醒了,可不知为什么有一滴晶莹的露珠滴到了自己的脸上,伸手抹去,接着又有一滴,抹也抹不尽,苏卿笑着为一次次为自己抹去泪珠,直到擦干所有,她才向安潜宫走去,这几日的所有不过南柯一梦,忘了也就好了,她,苏卿,本朝宰相苏恪的女儿,有她所必须背负的责任和命运……

御花园大而广,宁池来了又去,苏卿到而复走,唯有隐于暗处的两个人一直静静地看着里面所有的动静。

“三哥,看样子老五要放手了。”宁澈略显焦急地说。

宁清看着这张和自己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脸上有着和自己一丁点都不像的表情,不禁用手中的扇子狠狠地敲了一下他的脑袋。

“有时候我真怀疑我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说完摇着扇子走开了,宁澈呆了一会儿才揉着额头追上去,嚷嚷道:

“哥,你怎么总是这样!”看到那个一如既往走在自己前方的哥哥,宁澈难得地一脸认真地说:“哥,其实你也不必太过自责,当年谁都没想到会发生那件事。”

宁清的身形顿了顿,立在原地,隔了一会儿才缓缓地道:“如果不是我,宁游不会目睹那样的事,就不会将馨儿推落假山,五弟也不会……”

“哥……”

宁清转过来盯着弟弟的眼睛,以前所未有的认真说道:“所以我,要看到他们幸福才能安心。”

听到这儿,宁澈突然笑了出来,一脸惊奇地看着兄长,一副竟然你还不知道的样子。

“哥,你难道没看出来六弟早被苏茵那小丫头迷住了?”

宁清无奈地摇着头,继续往前走去,宁澈看不到他的表情,只听到他悠悠地说了句:

“你以为我们看到的宁游就是全部的他?”

向来对宁清言听计从的宁澈,第一次因他的话而陷入了沉思。

安潜宫。

“小主,大皇子叫您过去。”

此时的苏卿正在和管事公公说需要采买的物件,将清单递给了他,才转过头对她说:“走吧。”

入画跟在苏卿的后面,走着走着就停了下来,苏卿感觉到身后的人离远了些,就转过身去,问:“怎么了?”

入画抬头看着她,一点也不像宫女该有的样子,脸上没有谦卑、怯弱,多了几分歉疚。

“苏小姐,我其实是宁潜派来监视你的。”

苏卿的情绪没有太大的波动,仅仅是挑起一边眉毛回了一个“哦”字就不再言语了。入画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

“你从那天夜里就知道了。”用的是肯定句而非疑问句。

这次苏卿倒是笑了笑,才点头,然后想起什么似的问:“你懂杏林之道?”

入画毫不避讳地承认,末了才说:“五皇子一直在夜里给你送药你才会好的这样快的。”

这次苏卿有些惊讶了,看到她的神色,入画反而淡淡的说:“宫里是没有秘密的,苏小姐你万事都要小心为上!”

“为什么?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入画极轻地勾起一抹笑容,低低地说:“因为你能做到我所做不到的……”

苏卿没有听清她说什么,刚想发问,就见宁潜和宁池已经走了过来,只好作罢。

“苏卿给两位主子请安。”

宁潜只看了她一眼就将视线放到入画身上,淡淡地问:“怎么传个话要用这么久的时间?”

听出他话里责备之意,苏卿侧身挡在入画身前,行了个礼才解释道:“是奴婢在账房和李公公交代事务耽搁了时间,和入画没有关系。不知大皇子您叫奴婢有何吩咐?”

宁池和宁潜同时皱了皱眉,几天前开始,她就一直恪守所有的宫规,将自己看作是一个普通的宫女,认认真真地做好女官的所有分内之事。

因为本朝女官地位的敏感和特殊性,一般都是挂名不做事,行事上也较一般的奴才不一样,像她这样的却是很少见。

同为女官,金华等人莫不是使劲浑身解数只求引得皇子的青睐,苏卿却从不以吸引宁潜的注意为己任,让人十分的看不透。安潜宫里上下宫妇太监,一开始都战战兢兢唯恐得罪于她,渐渐地才发现这位小主人虽冷淡却从不重罚下人,整个安潜宫在她的引到下井井有条。

看到苏卿微微低垂的头颅,半蹲的姿势,宁潜开口说:“今晚父皇让我们全部去中宫用膳,你准备一下,一起去。”

“奴婢知道了。”行了个礼,苏卿带着入画从他们身边经过,越过宁池时眼睛都没有抬一下,倒是他的脸不自觉地紧了紧。

从安潜宫出来,宁池脑海中一直是苏卿那低眉信手的样子,看着总觉得心中有股气堵着一样,明明早就下定了决心要划清界限,但每次遇到,眼神总是不自觉地追逐她的身影,刚刚他把宁游的打算告诉了宁潜,他听后只说了句“我一早就知道了”。

第一次因为大哥的深沉而感到恐惧,他到底是知道了什么?以他的情报网绝对是知道一些他所不知道的事,可从来都不会告诉他,大哥的防心竟是如此的重……

夜晚很快就降临了,五个皇子和他们各自的女官都站在中宫的偏殿里等皇帝。

“皇上驾到!”陈奎的声音从帘外传来,一会儿就见宁庸缓缓地走了进来,众人跪下行礼,宁庸坐定后方才让他们平身入座,五个皇子坐着,而女官则立在他们的身后,看到皇上点头,陈奎直起身喊道:“传膳。”

几个人静静地用饭,间或皇帝问一句他们答一句,苏茵看到姐姐十分高兴,但又不好太过放肆,只有一个劲地眨眼睛。

不巧被皇帝看到她的小动作,本来就宠溺她的皇帝自然就问道:“苏茵,干什么呢?”

一下子所有人的眼光都聚集到苏茵身上,见她闯了祸的苏卿在心里暗暗叹息,苏茵小脸一下涨红了,正在想着要如何回答时,倒是宁游替她说:“父皇,苏茵年幼,玩心重您别和她计较。”

宁庸看了宁游一眼,似笑非笑地,看着苏茵道:“小丫头再小也是可以嫁人的人了,你们俩同龄,意思是你也还年幼?”

苏茵见宁游帮自己说话喜悦之情表露无疑,又见皇帝打趣他,禁不住就说:“回皇上话,我……奴婢只是看到多日不见的姐姐一时高兴就眨了眨眼睛,没什么的。”

“唷,你们看,小丫头急了,也不知是为自己急呢还是为我那小老六呢?”

此话一出,几个皇子都笑了,苏茵的脸越发红得像煮熟的螃蟹,她一时激动忘了宫中规矩,走过去拉住宁庸的袖子,像小时候一样撒娇道:“皇上您老是拿茵茵开玩笑,茵茵不依啦。”

在座的都为她这行为捏了一把汗,还好在陈奎要拦的时候宁庸以眼示意他不必,要不苏茵这可算得上以下犯上。

苏茵自五岁就在皇宫里呆着,宁庸只有宁淋一个女儿,故而也十分疼爱她,所以对她这些行为也就十分包容。

“你这小丫头,这么大还是一样的爱耍赖!”

苏卿见皇帝没有发怒提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其他几个人见到苏茵这样受宠爱,都有些不服却也不敢表现出来。

想起自己那即将远嫁的二女儿,宁庸不禁越发宠苏茵,开口向陈奎道:“下月初的秋猎让这小丫头跟着一起去吧。”

“奴才知道。”

看到儿子脸上的惊讶,宁庸只是笑着不作解释,眼神扫过苏卿一如既往平静的小脸时,眼睛眯了一会儿,说:“对了,苏家大丫头也跟着去,好和苏茵有个伴儿。”

这下所有人心里都炸开了锅,不知皇上这样做到底是有什么用意,这顿饭吃下来,最高兴的莫过苏茵,其他人都是各怀着自己的心事。

想着父皇的安排,宁池带着不解回到安池宫,只见莫悔一脸激动地站在宫门口等他,两人一回到书房,宁池就问:“什么事?”

“主子,有人盗了兰馨的墓,里面只是……只是衣冠冢!”

宁池一听只觉嗡的一声,所有思绪都断了,竟是什么也想不了。看到主子失神的样子,莫悔想说什么,忍了忍,一连吸了几口气,看他这样,宁池定住心神,说:“想说什么就说。”

“主子,恕小的无礼,苏小姐是大皇子的人,这是我宁安国自古以来的规矩,主子您……”

抬手止住他的话头,宁池轻轻地问:“莫悔,你有真心喜爱过的人吗?”

不等他回答,他就自顾自地说道:“你没有,所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不由己、情不自禁。”

说完又沉吟了一会儿,才一整面容淡淡地说:“我自有分寸,跪安吧。”

宁池自己心里知道,听到这个消息只是给了自己一个接近苏卿的理由而已。早在她晕倒在自己怀里的那次,他就已经情不自禁了。一直以馨儿为由拒绝自己靠近她,但管住了人却管不住心!他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她那温婉有礼的淡笑,想她那怒气勃发时的不顾一切。

现在,馨儿已经成了他靠近她的借口了,是何时起,馨儿的位置被她全权取代?现在的他究竟该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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