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还说到洪玉珠。
洪玉珠那相公考不上举人不说,一家子都吃他们洪家的,洪千能帮老丈人开的鞋铺,除去要上交的银子,留下来的恨不得都给女婿家给啃光了。
顾芹大怒之下,叫洪玉珠和离。
结果她女婿家还不肯,前后闹了几个月,顾芹最后扔出去二十两银子,这才成的。
这件事可把顾芹折腾的够呛。
但她也不知反省,洪玉珠和离之后,还是心心念念想给她找个秀才相公。
这是钻进牛角尖里出不来了。
众人感慨。
傅琅回到京城,距离离开的日子都快要三个月了。
顾春芽此刻已经显怀,肚子微微的隆起来,整个人也胖了一圈。
傅琅笑嘻嘻的去捏她的脸,“这下真像个包子了!”
她打开他的手,“你才包子呢,我这叫丰满!”
他瞄了一下她的胸脯,点点头,“确实是又丰又满。”
感受到他目光中的热切,她拢了一下外衣,问道,“那成家兄弟怎么样了?吕百生没跟你回来?”
这个时候跟他谈这些,傅琅哪里愿意,他回身关上门,在她耳边轻声道,“已经好几个月了,现在行了。”
她自然知道行了是什么意思,脸微微发红。
他迫不及待牵她上床,埋怨道,“我都想死你了,你还尽跟我瞎扯,快把衣服脱了。”
尽管分开几个月,他的作风还是一点没有变!
顾春芽有些无语,也不知道来问问她的身体如何,孩子出过什么问题没有,就想着那个呢,不过男人么多半都是粗心的,她也许该包容他一点,她想着,伸手去解腰带。
幸好,傅琅还记得自己是个父亲,伸手给她把了一下脉。
又听说一切平安,他便更加没有负担了,当即就行动起来。
两个人缠绵一番后,顾春芽额头上都出了汗。
虽然过了三个月之后是可以行房事的,但动作还得轻柔,不能随便乱来,所以两个人这一回合比平常使的力还要多一些。
她歇息了会儿坐起来,问道,“这下你该说了罢?”
“有什么好说?”他也坐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得意的道,“你相公出马,还有不能解决的事情?”
“哦?”她挑眉,“怎么解决的?”
他往外歪了下身子,伸手从旁边高几上的外衣里取出几张银票,“都是他们偷藏的,我全都找到了。”
顾春芽数了数,眼睛一下瞪大了,“这么多!”
一共有四万多两银子。
傅琅给她的聘礼,其中现金也不过十万两。
这些下人居然能有这么多!
“人才啊。”顾春芽感慨,“看来他们种田水平挺高的。”
她以前大致估算过,成家的人一年贪得二千两银子,十年也只有两万两,加上天灾,又平时用去的花销,最多能有个一万多两,哪里想到竟然会有四万多,这简直是不可思议。
傅琅哼了一声,“也就种了些莲藕,就算好卖,能卖出去多少?他们这些钱还是因为投入地下钱庄才有的,不然只怕也不过两万多两。”
高利贷?
顾春芽哑然。
这种利滚利的方式确实很惊人!
“他们现在在田庄做活,我叫吕百生当管事了,看着他们呢,明儿再把吕家的人都派过去,以后田庄就叫他们管了。”他说。
顾春芽点点头,夸赞道,“你处理的不错,我本以为你会把他们打一顿赶走呢。”
“那不是便宜他们?”傅琅冷笑道,“我让他们做到死还差不多,不过他们若是还有胆子生事,就等着残废罢!”
顾春芽对此没有异议,只是穿衣服起床,一边道,“都怪你,都忘了娘了,刚才她家去看了,只怕现在要回了。”
傅琅倒是厚脸皮,“小别胜新婚,岳母还能不体谅呢?”
她呸了一声,叫他快点穿衣服。
两人出来,杨氏已经在了,神色如常。
她也是过来人,岂有不理解的,当然当做不知道了。
傅琅既然回来了,杨氏自然又搬了回去。
第二日,二人让一个小厮叫了吕家的,跟曹家的来。
两家都到了,傅琅便吩咐吕家的人即日便去吴县,叫他们管田庄。
吕家的人高兴坏了,他们做冷板凳多年,一直守着空宅,可说是英雄无用武之地,现今又能去着手他们擅长的农事,没有不乐意的,连声表示一定会好好干。
剩下的曹家。
顾春芽是想让他们去云县。
云县的吴登夫妇早已经把合适的田找好了,她也付钱买了下来,最近已经养上了牛羊。
可吴家人口少,原来的老两口去世了,只夫妇两个加上一个孩子,统共才三个人,看十倾田勉强可以,可现在还要专门养大批牲畜,这就有点难了,所以楚家是派去接管农田的,吴登夫妇的长处在养牲畜上,那就继续让他们负责,别的就用不到他们管了。
楚家的人也是满心欢喜。
还剩下三家,暂时仍然闲住在京城,顾春芽打算以后置办了别的家业再说。
过了几日,顾明瑞又过来,说是杨氏早就想买一处宅院,他找来找去,附近就两家合适的,便想让顾春芽也去参考参考。
兄妹两个比较了两处宅子,最终选定了一家。
那家虽然贵了一些,但离顾春芽最近,而且格局也比较开阔一些,是个三进宅院,以后就是顾明益成亲也是足够住的。
顾明瑞便买了下来。
现在酒楼的生意一直都很好,钱财那是滚滚而来,不过顾明瑞才同三位师兄把傅琅此前置办的酒楼给买下,顾春芽生怕他手头紧,家里人紧巴巴的过日子,便补贴了两千两银子,顾明瑞再三拒绝,最后不得不收了。
乔迁之喜,几家人又聚在一起。
众人在宅院里逛了一圈,个个都说好。
梁小兰羡慕的道,“咱们家下回买也照这个来。”
孙沛连说好。
他们家两口子的钱是早就够了,孙沛每月本来就不少,梁小兰还办着酒坊呢,只是孩子还小,一直抽不出空去。
至于陆采石,他们家是已经买好了的,只是院子不太大,因为就三个人,陆采石也没个父母兄弟,他妻子郑氏倒是家里人多,不过老人也是同儿子住,绝不会来投靠女儿的,故而只买了一处独进的宅院,反正以后嫌小了也可以再换。
顾明瑞,方茹忙进忙出的整理家具,傅琅闲着,也给他搭把手,顾明益则带着侄儿侄女玩。
柳氏与顾春芽一处,跟她说说养儿经。
眼见她笑容满面,脸上没有丝毫的愁绪,杨氏笑着上来问,“可是小景的事有着落了?”
“可不是么。”柳氏高兴的道,“上回我问他,他说有合适的,有回我便见到了,那姑娘长得可好呢,性子也好,大大方方的,虽说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可我也不是看重这些的,小景喜欢就行了,等聘礼准备好,我就让他提亲去。”
听得出来,柳氏自己也很喜欢。
杨氏很替她高兴。
顾春芽好奇的道,“小景哥是哪儿认识的啊?”看柳氏的意思,不是媒人介绍的。
柳氏笑道,“是一位石雕大师傅的徒弟,说是在路上偶然遇到的,那姑娘好心救人,自己弄伤了,小景便去帮了一下。”
顾春芽立时想起了方景送给她的那只石燕子。
当初,他对她倾心,把自己雕刻的第一样作品送于她,而今,因为石刻,他才真正遇到了最适合自己的另一半。
有时候,世事就是那么充满玄机。
顾春芽微微的笑了起来。
她也很是欢喜,方景的爱情终于也修成正果了。
众人留在顾家吃了顿饭,方才陆续告辞。
随后没过多久,傅琅突然收到了一封信,是卫大夫写来的。
他看完,脸色很是担忧。
顾春芽忙问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舅父去江州了。”
顾春芽不明白,问道,“去江州?舅父是去游历么?”
“江州刚打过战,哎,肯定尸横遍野!”傅琅虽然对做官没什么兴趣,可男人么,总是在这方面会留意的,“我此前便听说藩族又蠢蠢欲动,原来真的开战了,江州虽然勉强守住,可死了不少人,舅父也真是的,怎么要去这种地方,他能救得了几个人呢?”
顾春芽立时也担心起来。
傅琅把信一摔,气道,“还说那里有瘟疫,既然是瘟疫,还去了干什么!”
顾春芽的心又是一沉。
可卫大夫一直都不同常人,他个性仁慈宽厚,以救死扶伤为一生志向,只追求医道。
江州现在陷入这种境地,卫大夫只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罢?
“相公,人各有志,舅父写信告知你,想来也是希望你谅解并且支持他,舅父去之前肯定也估算了无数的可能,他既然决定去了,肯定是有他的理由的。”顾春芽安抚他,“舅父说过,咱们也是他最亲的人,舅父当会想着咱们,保护好自己,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如此了!”傅琅无奈。
顾春芽在心里也祈祷了一番,虽然卫大夫求仁得仁,与愧于心,可一定也要好好的活着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