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天晚上的梦,为什么会做那样一个梦?感觉里面的一切都好真实。
流火把左手移到眼前,眉头轻皱,看着腕上的手链,一时间思绪万千。
此时此刻,血红色的手链如此平静,红色的光芒,红衣的女子,似乎真的都是在梦里存在的,可是,事实真的是这样的吗?
几乎就是脑子闪过的一丝灵感,流火发动了体内的真气,黑色的真气溢出指尖,慢慢凝成鞭子,随着她的心意拉长,变粗……
果真如此,流火嘴角扯出一丝冷笑,自己早上起来就觉得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不同于以往的感觉,出乎意料的充沛。
真气居然强大了许多,如果此时全部爆发出来,比自己原来的真气要强大无比,跟那些六级精进的人物过招也有一定的胜算了。
可这股充盈出来的真气从何而来?是这个手链,还是昨天梦里的那个女子?
流火思索着,五师兄说过,原来这个慕容流火的手链是透明的,而自己的前世的手链是宝石红的,但是现在的却是血红色的,还有那个血红色衣服的女子,是被手链发出的红光吸进去的,难道说那个女子在这个手链里面,或者这个手链本是就是那个红衣女子,可是她手上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手链又是怎么回事?
越往下想,流火越觉得自己脊背发凉,这一切的一切,越来越诡异了。
她的身体里有着六级武士才有的雄厚真气,可这具身体才十八岁而已,这本来就是难以想象的事情,况且现在真气还有增加的趋势。
使劲的拽了拽手上的链子,那东西随着流火的拉动越来越长,可就是原地不动,但是却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以保证被流火拉着变细的透明绳子保持着与原来相同的粗细。
“丫的,你还跟我抗上了呢,胆子越来越肥了,哼哼……”
流火继续使劲的拉扯着手链,拉到她的左右胳膊都伸直了。最后把手链的一边固定在墙上的钩子上,自己开始往后退,手链上七个菱形的珠子贴在她的手腕上,串珠子的丝线无限制的延长,加粗……
前世的时候,这个手链虽然也赖在她的手腕上,但是是可以拿下来的。只不过她一旦走远,这个家伙就发出哭一样的响声,吵得她实在是闹心,只得又把它戴上。
她也曾想过把这个东西扔掉,但是别人只要碰到它,它就发出像人生气一样的暴躁的声音,然后开始发热,烧糊所有东西。
有一次爸爸拿着铁叉去叉它,铁叉子居然被烧化了,还差点烧到爸爸。流火气得把它扔到水桶里,这家伙居然一边哭着,一边把一桶水都烧开了,差点把房子烧着。从那之后流火再也不敢把它摘下来了。
爸爸说这个是她生出来的时候就带着的,像是有生命一样,只认流火,流火小时候摔倒了什么的,这个家伙还会哭。流火出生的时候,因为怕对她有伤害,不敢扔掉,再说别人也不敢拿这么一个怪物,那是要出人命的。
后来找得道的高僧来看,谁知道那老秃驴见到这个手链吓的猫到屋子里不肯出来了。最后在父亲的一再恳求下,那老秃驴隔着门板说,这个红色的手链样子很像传说锁魂链,佛教很古老的典籍上曾经记载了它的图片。
锁魂链,名叫红菱,上面七个菱形珠子,三个大的,四个小的,代表三魂七魄。是无数魂魄凝聚而成,有生命之力,有着简单的思想。自它成形起见到的第一个活物,就是它的主人,无论那个活物是什么,它都会永久相随。
锁魂链本身具有很诡异的力量,如果主人有很大的力量可以驾驭它,那么这个红菱不仅可以锁住魂魄,还可吸收任何活物的生命之力,用以延长主人的寿命,换句话说,就是以命换命。
书上记载的就这些,但那只是传说中的东西,而且红菱是魂魄之力所生,本就是邪物。说到这里,那秃驴开了个门缝,细细地看了几个月的小流火一眼,脸色立刻铁青,死活不再开门。
当然,关于高僧的这段事情,都是后来爸爸跟她说的。
那秃驴说红菱既然认流火为主人,自然不会对她造成伤害,反倒是红菱要是离开流火会对别人造成伤害。
这些话,流火当时全当耳旁风过去了,一个只会猫起来,吓得要死的家伙,神马得道高僧,去一边呆着去吧。
反正出生就戴着,拿也拿不掉,流火向来不会因为这种鬼神乱力的东西而头疼。至于这个家伙,当自己的妹妹或是弟弟就好了。日子就那样一天天的过去了,直到她死去。
本来以为自己穿都穿了,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可是现在,综合所有的一切来看,这个家伙的确是奇怪的很,自己穿越了也就算了,这个东西也跟着穿过来。
还换了一身皮,变成血红色的了。
自己是灵魂过来,有可能,但是它可是一个实体。
流火不停地往后退,手链不断地拉长。终于,流火退到门外,后背都贴到过道的墙壁上了,手链依旧在拉长。
最后流火看着发出轻轻地,类似于笑声的手链,终于放弃,好久不曾跟这个家伙这么折腾了,现在胆子居然越来越大了,脸皮已经厚的跟自己有的一拼了。
流火相信,哪怕是自己的穿越是个阴谋,背后有人控制着一切,但是她相信,这个小东西,是向着自己的。前世她一直在不断地跟人心打交道,二十多年的相处,这个小东西想的什么她还是清楚的。
流火用大力气拍了拍手腕,红菱却没有什么反应了。
昨天那个女子说的“十万年”,十万年前,发生过什么事情,那个女子是什么身份,为什么会被手链的光芒吸进去?这些跟自己的穿越有什么关系?跟这根手链又有什么关系?
一切都不可知,但是她一定要去查,去了解。不可知的一切,不可知的阴谋,她能做的,只有在危险来临前做好准备。
看了下时间,流火去叫陆木起床,流火决定今天就去跟爸爸说自己要去凌天学院学习,金卡里本来就有十万金币,加上奥齐欠着她的二十万金币,还有二师兄偷的十万,一共四十万。
凌天学院一个人一年的全部费用大概要三万金币,一共是三年。他们六个人总共要五十四万金币。
刚到得到这个数字的时候,流火简直就是要发狂,这哪里是学校啊,简直就是明着抢劫啊,不过后来流火也就释然了,毕竟是帝国的唯一的一所修炼者学院,国家级的东西嘛,各方面一定是顶级的,要的钱多一点也情有可原。
何况还有一堆的老家伙,一定还有好几百岁的古董级人物,人家那么大岁数了还来带学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当是被恶狗咬了一大口吧。
话说,要是凌天学院的那帮老家伙知道流火把他们当成恶狗,非得气死不可。
“你给老子起来,你这家伙,怎么这么懒,居然比我还懒,都这时候还不起床,靠……”
流火拽着床上的陆木,靠,这家伙在别人家里,还是人质的身份,怎么没有一点人质的自觉,简直是个无赖,比自己还无赖。
陆木抬起一点眼皮,道:“臭小子,你昨天那样虐待我也就算了,今天连个安稳觉都不让我睡,你也太无耻了吧?”
流火指着陆木道:“你还有脸说我,你睁开眼睛看看,现在是哪个脸皮厚的家伙赖在床上不起来,都几点了,你看看,都六点了……”
“……”陆木闭上眼睛,无力道:“才六点,搞没搞错,六点啊……啊啊啊,才六点,你就说我懒了?你有没有逻辑啊?”
流火打了个哈欠,“你到底起不起来?”
“不起,我今儿个还就不起了……”
“碰”伴随着一道优美的弧线,陆木被流火一把拽到了地上,结结实实的摔了个四仰八叉。
“你,简直,就是,魔鬼……”
陆木捂着后脑勺,呲牙咧嘴,全身的骨头简直要散架子了,这家伙下手可真是够黑的,此刻他强烈的有一种想要重新投胎的冲动,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啊,遇见这么个祸害的老祖宗。
流火拍了拍手,看了陆木一眼,往门外走去,道:“记得啊,我来叫过你了,是你自己不起,一会儿吃不上饭可不要说我没告诉你……走了。”
陆木闻言立马翻起来,抓住流火,道:“你们家吃饭不是送进房间里来么?”
“爸爸说大家都是尚文武馆的人,民以食为天,吃的必须一样。所以,我们尚文武馆吃大锅饭,六点半准时开饭,过时不候,谢谢。”
流火又打了个哈欠,其实自己也不是很想起啊,都怪昨天那个怪梦,害得她没精神,困死她了。从起来到现在,一直哈欠连天,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那昨天晚上你们给我吃的东西……”
“怕你一睡不起,我的二十万金币打水漂,偷偷去厨房给你做的……”
陆木用力拍了一下流火的肩膀,赞道:“臭小子,没想到有时候你还蛮够意思的。”
流火翻了个白眼,道:“看见你躺在那里,我就觉得我的金币在向我挥手告别。你不用自恋,你要时刻记住,你在这里,就是二十万金币的代名词。”
“……”陆木尴尬的咧了咧嘴,“不用,说的那么直白吧……”
最终,看在“裹腹君”的面子上,陆木迅速的收拾完毕,跟着流火去了餐饮大厅。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鸭子一堆又一堆。
流火坐在了平时的位子上,在自己旁边给陆木插了一把椅子。
陆木虽说是胜文武馆的少馆主,但是却懒散的很,干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大的积极性,除了修炼,也几乎是不露面。就连暗地里跟随慕容展,而去参加婚礼的阿雄他们四个都没见到这位正主。陆木一闪即逝,真是让人吐血。
故此,所有人都以为陆木是少馆主带回来的朋友,没有表示出过多的疑惑,大家都知道,少馆主现在很努力,很用功,不再出去惹是生非,仿佛换了一个人一样。所有人都很佩服现在的少馆主。
陆木可是从来没这么吃过饭的,一时之间觉得很新奇,不停地看着四周,而流火只是盯着自己右手边的位子,眉头微微皱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