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相遇“冰葡萄”
家成对这个酒吧安静的环境并无半分兴趣,只是看到一个弹钢琴的女孩背影有些心动,当他得知秋驰是妈妈的说客之后,更是心情不悦。
他装作没听见秋驰的唠叨,走过去轻拍了那女孩一下,谁知那女孩一回头,却把他给唬了一跳:“怎么是你?麻雀?”
麻雀也是一惊,但旋即笑了笑,说:“怎么?你以为是谁?”
家成心情忽然糟透了,他回身看了一眼秋驰,秋驰也正看着他,“麻雀,你们俩搞什么?在这儿合伙当我妈说客啊。我真没想到我会中计了。而且是连环套。”
“什么说客?”麻雀疑惑地看着他,她冲秋驰摆了摆手,秋驰也起身走过来。
“你装什么啊?刚才秋驰也跟我在这儿装了半天,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两个都是计划好的是不?一个在我家门口等着我,引我来这个酒吧,而另一个跑来这里弹琴,等着给我上政治课。你们倒是说说,我妈是怎么收买你俩的?”
麻雀说:“家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只是听秋驰说你心
情不好,让我劝劝你。可我现在工作啊,只好说让你们两个过来再说了。秋驰刚才说错什么了吗?还是我有错过什么?”麻雀抬头看看秋驰。
秋驰冲她摇了摇头,说:“是我不对,对不起家成,我跟你道歉。没错,阿姨让我劝劝你。我想了半天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想出了个馊主意出来,假装你父亲生病,真的,我也是逼得没法子了。不过这事跟麻雀没关系,她什么都不知道。”
“够了!”家成冲秋驰大喊,把店里的人都吓了一跳,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纷纷看向这个方向。
家成没有理会那些人的表情,仍然冲他们大吼着:“你咒我爸就是不对!”
麻雀面露难色,道:“家成,你别这样行不?我现在工作呢?一会儿把客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什么工作?你还想编到什么时候?没错,你钢琴弹的不错啊,你长得也漂亮啊。我挺欣赏你啊,我也在追求你啊。但是这不代表你在我心里就那么重要啊。我甄家成向来玩女人都是玩一个扔一个。”家成看着麻雀恶狠狠地说。
此时,秋驰不知所谓的看着两个人,说:“家成,你说什么呢?你们两个不是亲兄妹吗?你在说什么啊?把我弄糊涂了。”
麻雀冷笑着说:“秋驰,你不是他最好的朋友吗?怎么连这个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把你当成朋友啊?”
秋驰说:“不会吧。你们不是亲兄妹吗?麻雀,你也跟着他在骗我吗?”
麻雀说:“我没骗你,是你自己要误会的,你本来就希望我是他妹妹对不?所以才这么费尽心思追求我对不对?”
秋驰大窘,道:“麻雀,你在说什么啊?我哪里有……家成,这到底怎么回事?”
家成此时脸色已变得十分难看,说:“我算是看清楚你们两个了,你们两个就是合起伙来玩我的。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帮我妈说话,都看不起我是不?你们都觉得我游手好闲是不?我是爱玩啊?怎么了?有什么错吗?”
麻雀大笑一声,“没错啊。你有什么错?你就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嘛。我是什么?只不过是一只小蚂蚁罢了,可以随便被你们这些有钱人踩在脚下随便蹂躏,用得着就是一块宝,用不着就是一棵草。哈哈。有钱多好啊。可以随便玩女人,玩一个扔一个,多潇洒,多另类啊,少爷。”
“麻雀,你别那么自以为是,你说自己穷,穷到能开豪华跑车,穷到能入会高级会所,穷到能买高级化妆品,穷到能买奢侈品包包?你当我是傻子啊?哼,你不过也是靠男人生活罢了,你看看你的车子房子票子哪一样不是你男朋友给你的?被男人玩,然后赚男人的钱。再和其他男人玩暧昧。你有什么好清高的?像你这样的女人,我见过一千个一万个了,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觉得自己装清纯有意思吗?”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了家成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个红印,麻雀的胸口一起一伏显然被激怒了。家成恼羞成怒,起手就要打麻雀,却被秋驰抱住了,“家成,男人不要打女人,咱们三个还是出去说吧。这里人好多。”
家成却铆足了劲儿不肯走,他挣脱开秋驰,说:“今天我就打她怎么样?你怕人看见,你自己出去!”
麻雀此时眼睛红红的,说:“甄家二少爷,我只是个普通的穷人罢了。没错,我没房没车,我靠男朋友生活。但是,我想尽量过体面一些的生活有错吗?我也在不停地努力赚钱啊?我在美术馆工作,总是被老板骂,还是硬撑着坚持下来。同时还坚持打好几份工,挣钱养活自己。如果说高尚,你吃家里的靠家里的,有一分钱是靠自己挣
来的吗?你可以因为跟家人吵架去瑞士滑雪,你可以因为心情不好到酒吧泡妞,你可以因为寻求刺激去蹦极。但你想过没有,这些钱有一分是你自己赚来的吗?但我跟你不一样,我在努力赚着自己的血汗钱,就算今天没办法满足自己,但总有一天会的。你说,我们两个谁比谁更高尚些?”
家成说:“你放屁。谁信你这些鬼话,你不过是和秋驰合起伙来骗我罢了。我不会相信你的,贱女人!”
麻雀紧紧地攥住了拳头,眼泪在眼睛里打转,却竭力不让它掉出来。
这时,酒吧的老板与两个保安已闻声走了过来,这是一个年纪不过三十五岁的女子,精致夸张的浓妆下包裹着她的精明与干练。她听到了两人刚才的对话,知道来者不善,遂对着家成说:“这位客人,您好,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真的不好意思,如果我们的琴师有什么得罪您的地方请多包涵,您看,我们可以去包间里谈一下吗?这么客人多……”
家成有些疑惑地看着她说:“这女人……麻雀……是你的琴师吗?”
“是啊!她每周六日的白天都会过来弹琴。甄少爷,您看,您也是我们店的老主顾的,经常在晚上光顾我们店。这次白天来了,我们也挺荣幸的。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家不妨说开了。我们店也是小本生意,请您……”
那老板甚是客气,但是甄家成更奇怪了,说:“我有来过吗?”
“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记得您还说过,最喜欢我们家的氛围呢。对了,那个叫honey的女孩,您最喜欢跟她拼酒了,忘了吗?”老板笑得像朵菊花。
“哦……”家成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自己每次去酒吧玩从来都不记得名字,只凭感觉随便去找,每次又喝得醉熏熏得才走。说起honey他才想起来,曾经在这里拼酒的情形,又想起honey曾经在自己生日那天与众姐妹一起捉弄他的事情,忽然有些脸红。
再仔细一回想,那天还是麻雀给自己解的围,最后还送给自己一个很快乐的生日,可是……
家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看麻雀,他有些后悔自己刚才失言了。
老板看家成面露悔意,遂笑道,“大家都是朋友,有什么解不开的结呢?甄少爷如果赏脸,我请你喝杯酒,就算大家解除误会了好不?”
四个人一起坐下,在老板的撺掇下,各喝了一口酒,家成虽心生悔意,但嘴上却一点不肯输,毕竟自己长这么大,还没被一个女孩这么羞辱过,于是说:“老板,既然你还当我是老主顾,那我给你这个面子,那不如这样,让麻雀开口给我认个错,这个事儿就算了了,不然,我还真就不走了。”
老板满脸堆笑地答应着:“好啊好啊。麻雀赶紧认个错吧。”她推了一把麻雀。
麻雀却僵直地坐在那儿,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甄少爷,让我认错,首先要跟我说我错在哪里了?不然怎么认。”
“你错在哪里了,你自己不知道吗?”家成坚持嘴硬。
老板有些生气,用手偷偷拧了麻雀的后背一把,麻雀一激灵,道:“没错,我是错了,我错在请甄少爷与朋友来我工作的地方了,我错在多管闲事帮甄少爷过生日,我错在脑子进水把甄少爷的手机号告诉他妈妈了,我错在接受甄少爷的邀请去甄家别院喝咖啡了,我错在告诉了甄少爷那么多自己的心里话……”
“够了!”家成心里五味杂陈,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甄少爷,我原以为你和别的有钱子弟不一样,至少有做人的那一点纯真,但我想我现在看错了。我对你仅有的一点好感,现在一点也不存在了。你说的没错,我们本身就是两个世界的人,本不应该产生交集。既然互不欣赏,我又何必多管闲事,在意你开心不开心呢?甄少爷,如果说错了什么,做错了什么,我真心的向你道歉,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管一些无谓的事。”
家成有些不知所措的说:“麻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有说以后不联系,我也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一时冲动……”
“对不起,我有这个意思。您是大少爷可以坐享其成地拥有一切,再不济您不还有甄氏集团20%的股份嘛。但我不一样,我需要一个人奋斗。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也可以直白一点说,我从来就没看上过靠父母生活的寄生虫。”
家成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冰葡萄”酒吧的,麻雀的声音不停地在他耳边回响着,他不知道是被麻雀打败了,还是被自己这些年的一事无成打败了,没错,这么多年来他就是个寄生虫,整日无所事事,如行尸走肉般活到了今天。麻雀戳到了他内心最痛苦的那个点,每每想到这儿他的心情就沮丧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