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如诗就忐忑不安地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她爹娘,柳宰相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了这两个女儿身上,居然……居然想到代嫁这一招,还把他和夫人都瞒在鼓里。
难怪那丫头不吵不闹,原来一早就计划好这一招了。
如诗知道她爹很生气,低着头也不敢再吭声。宰相夫人则在一旁不断叹气,但见如诗这次为了如画这么牺牲,心里对她倒是舒服了点。
王人美幽幽转醒,脑袋却疼得要命,他呲着嘴爬起来,却被如画按住,“头疼的话就先躺着吧,我去命人给你弄一碗蜂蜜茶水来。”
头真的很痛,王人美就听她的建议又躺了下来,他复杂地看着如画走了出去,这个女人还真的非要赖着他。
一看到她的脸,就让他想起那个欺骗了他的女人。
如诗,你怎么舍得这么对我?
王人美越想越气,越想越挫败。
他样貌英俊,从来没有哪个女人敢拒绝他,愿意倒贴的都有,她是唯一一个拒绝他的人,甚至把他推到其他女人身边。
在她心里,自己就一点位置也没有吗?
他不信,那天在桃树下如诗答应他的口气不可能是装的,他看得出来如诗对他是有情的。
她会这么做一定是迫不得已,一定是如画做了什么才让如诗改变了心意。
这样一想,王人美心里对如画越加充满了恨意。
既然她这么想当他的妻子,他一定要让她知道即使她嫁过来了也不会让他对她产生一丝兴趣。
如画没一会就端着一蛊茶水走了进来,巧笑兮兮地向他走进,“把这茶水喝下,再躺会头应该就不疼了。”虽然两人昨天发生了不快,但她现在已经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那她就要好好当这个角色,让他尽快回心转意。
她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会被她感动。
如画想的是好的,可她却不知王人美不那么想,她的一片心只怕丢给狗吃,狗还会对她忠心,给王人美再多都只是浪费。
只是执迷中的她看不透,永远也不会看透。
他们之间不管有没有如诗,对王人美而言如画都不是她想要的女人。
他当初第一眼迷上的也只是如诗,气质温婉,说话动听的如诗。
现在这个女人他就算再不喜欢却已经是他名义上的妻子,他们拜过堂,她爹又是当朝宰相,他还不能把这层关系搞死,如果弄死了,他这个小小礼部侍郎以后靠谁?
必须从长计议才行。
看着如画装的温柔如水的模样,王人美心里却在盘算着怎么休了她。
如画不知,见他紧盯着自己,还以为他已经开始慢慢晓得她的好,心里有些高兴。
如果她知道王人美心里其实打的是这主意,估计要气得吐血。
李傅怀带着几个家仆前来宰相府拜访,说是拜访其实只是想见见如画,他以为如画现在一定很受伤,如果此时他在身边好言安慰,如画一定会接受他的心意。
他想的是挺好,可事实却并非他想的那样。
如诗听说他来了,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李傅怀很精明,不可能认不出她和如画。
可是,干着急也没用,还是得硬着头皮出去见他。
“如诗?”李傅怀震惊地看着像他缓步走来略显尴尬的女子,心里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这么说,嫁过去的如画了。”
她之前多少感觉到李傅怀对如画的心意,现在一看果然是这样。
只可惜流水有意落花无情,他跟如画已经不可能了。
如诗心里不由为他惋惜,虽然与他接触并不多,但也看得出李傅怀外表虽风流,但骨子里其实是个专一的男子。
“李公子,忘了她吧。”如诗温声劝道,心里轻轻叹了口气。
“忘?”李傅怀苦笑,“这个字说来容易,又岂是那么简单!”
“你们之间已经不可能,早些忘了对你和她都好。”
“只是李某不明白,人美告诉我他要娶的是你,怎么又变成如画?莫非他也是被蒙在鼓里,而这一切全是你和如画一起策划的一个阴谋。”他基本猜中事实。
如诗被他盯得不敢与他对视,连忙心虚地撇开眼睛,“李公子真会开玩笑,这种事哪能计划!我想大概是王公子当时故意骗你才这么说的。”
她撒谎了,心里咚咚地跳个不停,李傅怀实在太精了,那双眼睛仿佛将她看穿,弄得她紧张不已。
李傅怀又怎么会听不来她这蹩脚的谎话,可是他知道了又能说什么呢?
这个计谋恐怕还是如画设计的,他们都被她利用了而已。
“既然事已至此,李某就先告辞了。”李傅怀叹了口气,向如诗作了一揖,转身落寞地离开了。
如诗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也不好受。
她突然怀疑,这么做到底是错的还是对的,不过现在想这些都已经没用了。
李傅怀一走,宰相便来问如诗这男人过来做什么,如诗知道她爹担心什么,说了些让她爹放心的话,宰相这才放心下来。
若是被他人知道这件事,他还怎么出去见人,哎……
他在心里长长叹了一口气,如诗看他这样心里也很自责。
王人美在礼部悠悠哉哉地坐了一天,坐到连他自己都觉得要废了,礼部的官员面上看似对他恭敬,实则连着手想要将他排除。
看在宰相的面上,这些官员表面虽对他客气,但心里都十分鄙视他,认为他是靠连襟关系才进来的,又见他模样俊美,更加瞧不起他。
王人美心里郁闷,他不明白自己的态度客客气气的,这些人要不跟你客套几句,要不就是无视你,弄得他十分莫名其妙。
本来心情就差,这下差得更加怄火。
该死的,我王人美总有一天要让你们全跪下来舔我的脚趾头求我。
到了傍晚,他从宫中离开却并不想回府,在街上晃了几下就进了旁边的一家妓院。
那些花姐儿何曾见过这样的美公子,一见他进来马上蜂拥了过去,这个拉着他往这边走,那个又抢着他往那边的楼上去。
PS:这篇写得比清歌那篇顺多了~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