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要查的事情还真的是没有这么久都没查到的,可惜的是,知道康熙要借王太医一事查验之心鲜有人知。
只是虽然是很少有人知道,但是与其朝夕相处的太子胤礽还是略知晓一二,为了避嫌,也为了减少一些麻烦,更为了直接让那些个琐碎小事和太子妃隔开,太子直接将那王太医和宝石红观音尊的事情透露给了康熙的人知道。果不其然,康熙的人不仅反应迅速,还不待胤礽多说两句,那宝石红观音尊眨眼间就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可是本以为百事先了的胤礽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王太医一案不仅没有很快消下去,它不但越演越烈,更是直接影响到了他在太子妃心中的地位。
想想最近太子妃对他的一些不理解,胤礽就有些头大,在胤禛回来前夕,他皇阿玛便将暗中命胤礽查访王太医一事的真相。只是还没等他想出什么好法子,也没等他具体查到些什么,这匆匆而来的胤禛就开始大张旗鼓的插手起王太医一案。
“太子!”康熙转过头,对着刚被他宣进来的胤礽道:“王太医一案已经不能再拖下去了,如今老四的行动已经惊动了某些人,若是万一让那些人给溜了,那朕前些日子的布局就全白费了。”
胤礽领命,只是在行动之前他有些不确定,“皇阿玛,不知儿臣是否需要将此事原委告知四弟?”
康熙没同意,“虽然老四如今的行为会打草惊蛇,但是朕不想等了,若是继续等下去,还不知道那王太医的命还在不在?正好,这惊动了草丛,那暗地里的蛇虫鼠蚁想不出来都不行,你和老四一明一暗,尽快将此事查清既是。”
“儿臣领命!”离开之前,胤礽还是忍不住又看了康熙一眼,他本想向康熙讨讨招数,但是他一想,他若是连自己的嫡妻都搞不定,那他还算什么男人?这骑射之上他虽然是比不得大哥,但是若是连这家里的事情他也摆不定,那他和他大哥有什么两样?他又如何能让那些看好他大哥的人对他心服口服?
只是说起胤褆,就忍不住说起他那传奇性的嫡妻和嫡女们,她们之所以出名并不是因为她们到底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不过是因为他胤褆如今一个嫡子也没有,却能和胤禛以及胤禩一样,府中除了一个嫡福晋以外,什么妾室都没有。
这康熙的三个具有传奇代表的皇子们如今在民间可是大有声誉,虽然彼此出名的侧重点不一样,但是兴许是因为那胤禛的嫡福晋乌拉纳拉氏的一些做法太过于深入人心,所以连带着他们三位皇子独宠嫡妻的行为大受赞扬。
只是既然有光明的存在,那就必定是有黑暗的存在,这幸福日子过得久了,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烦恼出现,如今摆在胤褆头上最严重的一件事不是别的,就是因为他的嫡妻给他连生了四个嫡女,却是连一个嫡子也没有怀上。眼看着他那嫡妻又怀上了第五胎,产期和那太子妃的差不了多少日子,所以这民间对二人之间的议论又大了起来。
“这大阿哥怕是三十有余了吧?”
“是哪!人们常说,这三十而立,明明都可以称作是咱满清第一巴鲁图的人物竟然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嘘!李菜头,这话可不能乱说,三十算什么,正是男人一生中魅力最大的时候,大阿哥身子又正值壮年,而且这大福晋不是又怀上了吗?”
“哎呀,何老哥这你就不懂了,我那做接生婆的婆娘可是说了,这女人能生当然是好事,但是若是生得太狠了,这铁打的身子也会受不了的。”
“停停停!瞧瞧你们一个两个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总是唧唧歪歪一些娘们的话做什么?管他什么大福晋不大福晋的?堂堂一个皇子,又是当今皇上的长子,他能缺儿子?即便是如今缺,即便是他当真是没有亲生儿子,那皇室中能当他儿子的多得去了!”
“切!范搅合你就是爱乱搅合,谁不知道这庶长子和嫡子之间的矛盾哪?虽然这大阿哥如今看着是还好,但是他架不住朝中有人在折腾啊?这从出生就被封为太子的太子能让多少人服气?尤其是那些身为庶子却一无所有的人能甘心吗?”
“我看范搅合顶多是有些糊涂,而胡乱刀你就真是是想挨千刀了!什么不好说竟然说这个?你还要不要你的脑袋了?你知不知道这外面如今沸沸扬扬的王太医一案又把太子爷给搅合进去了,若是万一你的话被那些个不满太子爷的人听到,然后被那什么什么一利用,指不定你这条小命就搭进去了!”
“得!”
京城八大胡同里的一个隐蔽的茶楼里,就在三楼的一个雅间,平日里经常喜欢在一起谈天说地的一帮人此刻不约而同的都沉默了。他们虽然各自都有顾忌,但是既然能在这不甚绝密的空间内,对着彼此这么多人谈论些许朝政之事,那他们其实都还算是颇有些来历的人,只是尽管他们有些手段,但是在这四九城里,随便扔块砖都可能砸到一个四品官的地方,他们既非宗室又非皇室,很多事情仍旧是顾忌万分。
“这些个事不是我等能继续谈论之事了,为了各自的脑袋着想,大家还是各回各家,将刚才说的那些个事情都忘了吧?”一位明显是打头的,四十开外的男子站了起来,他对众位作了一个揖,“今儿本是我招呼大家过来,如今却要匆忙散场,着实是我顾虑不周,若是下次有机会,碰上大家休沐的日子,大家请务必赏光,我会在有间客栈给大家定个包间,到时候大家尽情畅饮!”
“元芳大哥这是说得什么话?”下手一位三十初头,满脸鬃须的男子哈哈一笑,“俺鲁大粗虽然不怎么会说话,但是这元芳大哥为了咱们好的事情俺还是知道的。”
“啊!对对对!元芳大哥说得对!”紧赶慢赶还是在那鬃脸大汉之后开口的人赶紧满脸堆笑,他素日里总是坐在元芳的下首边,元芳有什么事情也总是习惯性第一吩咐他,当然,他也总是能办得漂漂亮亮的,所以虽然他是这里边身份最低的,但是他的本事却是众人所佩服的。
“忘了吧忘了吧!哈哈,咱们本来就是图个乐呵,若是当真闹出问题来那还能怎么乐呵?得,听闻道哥的,咱们都散了吧!”
鬃脸大汉闻道的右手边是个白面书生,他也站了起来,满口附和道:“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我家娘子最近身子不太舒服,我应该早点回去看看她,若是严重了,还得想方设法请个高明些的大夫来看看。”
“高大哥!你这话可真‘高明’!咱们方才才说到那王太医的事情,你这就说什么找大夫的事儿,若论这天底下最高明的大夫,那不都尽在宫里吗?”
撑一把折扇,闻道左手边的黑脸大汉对着高明满是讥讽,他翘起个兰花指,整个人看起来让人不协调极了的,但是他本人却最是热血心肠,平日里就爱好四处打听消息。若是这个小群体里面的人想知道什么最新消息,第一时间去找他准没错了。
只是明明是这么个有本事的人,却就是有个坏毛病,那就是当他知道别人所不知道的事情时,他不仅爱得意,更是习惯性地要先踩别人一脚,过过干瘾再说。他这个坏毛病有时候很能给他惹麻烦,不过这个时候大家也就无从计较了,毕竟他既然信誓旦旦的这么说了,那就证明这外面发生了比可能会得罪一个皇子还要大的事情。
“白瞎生你就别乱折腾了,赶紧说,到底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十分着急的元芳赶紧开口,若是任凭这白瞎生乱得意,那他们指不定要等到猴年马月去才行。
“咳咳!”清了清嗓子,白瞎生到底有些忌讳外面那传得有鼻子有眼的事情,“你们都不喜欢听外面的事情,所以这事其实都传得满大街了,可这一屋子里的十个人,除了咱知道外,你们竟然都不知道?这当真是太太那个让人无语了些!”
“哦?”元芳有些意外,“到底怎么回事?”
“嗨!”白瞎生一叹气,“还不是四福晋整出来的?”
“四福晋?”众人齐齐嘘气,七嘴八舌道:“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是什么要命的点子?”
“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实验?”
“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是什么破破烂烂的玩意儿?”
“是什么让我媳妇又要惦记的东西?”
“啊!”众人突然齐齐禁声,不到一个呼吸,众人又突然齐齐惨叫,“我的银子!”
“怎么?”白瞎生突然懵了,他虽然知道众人对四福晋的想法各异,但是也没有这么齐全的时候,难不成什么时候他漏掉了什么重大的事情吗?不,不行!他可和那帮子只关心自己钱包的大老粗们不一样。
“这四福晋除了要求顺天府开什么听证会以外还出了什么最新产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