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雷箴言按下车锁,扶着淩非瑜小心翼翼地跨过一道小栏杆,将她扶上了车才倒回来自己上车。
淩非瑜在副驾驶座坐稳,刚想为自己拉上安全带的时候一抬头发现吉普车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抹身影,一抹依旧高大依旧散发着冷意的身影。
淩非瑜怔怔地看着面前那一张熟悉的俊脸,却怎么也说不出话来。他那张线条十分硬朗的脸庞还是那样的冷峻,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还是那样的冰冷,不,似乎更加的冰冷了。
时间似乎在那一刻停滞了,看着挡在吉普车必经之路的那个男人,淩非瑜努力地定了定心神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的心跳。许久之后,淩非瑜才收回目光看了看已经上了车的雷箴言。
“言哥,你看……”就在雷箴言转动汽车钥匙的时候,淩非瑜淡淡地提醒他身边一件不容忽视的事情。
“瑜儿,怎么了?”听到淩非瑜似乎还没有说完的话,雷箴言猛然抬头,不料却发现距离吉普车车头不到两米的地方站着一个全身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看到面前那个似乎从地狱之城刚刚冒出来浑身泛着冷意的男人,雷箴言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言哥,我下车跟他聊聊,好不好?”淩非瑜定定地看着挡在车前的那一抹熟悉的身影,眼里已经没有任何的诧异和慌乱。刚刚见到沈凌启那一刻的慌乱已经飘散在空气中,淩非瑜很快就恢复了原有的淡漠。该来的还是来了!不过,淩非瑜想不到的是这个男人来得如此的快,快到她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他是谁?你为什么要跟他聊?这样的大热天穿成那个样子也不怕热死自己?哼……”雷箴言瞪大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怒视着车前方的男人,恨不得一下子冲上去挖掉他那双深邃热切地盯着淩非瑜的眼睛。坐在吉普车里面打开空调的雷箴言甚至还觉得在这样的酷夏里全身黑色衬衫黑色休闲裤的沈凌启实在碍眼得很,他甚至还十分贴心地关心起这个看起来有些熟悉的男人会不会被自己捂死在自己黑色衣服里面来了。
“呵呵,言哥,他一直都是这么穿的,他不怕热死的。对了,言哥,他叫沈凌启,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看着雷箴言一脸的不善,淩非瑜不得不苦笑着开口解释。她这辈子见过将黑色穿得最冰冷的就是面前这个没有任何温度的男人。不过,淩非瑜也认为只有黑色才能体现沈凌启的个性。
“沈凌启?沈凌启是谁?他干吗要拦我们的车?瑜儿,他很喜欢你的,对不对?”雷箴言定定地盯死了面前的男人,在脑海里面快速地搜索着面前这个叫做沈凌启的男人,却发现他的那个摔过的脑袋里面根本就没有这个男人的任何信息。不过,雷箴言仔细一打量,很快就从那个叫做沈凌启的男人眼里看到了一抹熟悉的情愫。一种他特别不喜欢的男人看着淩非瑜的眼神,一种让雷箴言抓狂的情愫。
“言哥,他喜不喜欢我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就是我,跟任何男人都没有关系。你在车里等一下,我过去跟他说两句话就回来。听话,好不好?你今天的三分钟可是用完了的,不许再动手打架了。”听到雷箴言的问话,淩非瑜看着车前男人的眼神一下子有些不自然起来。她无意识地伸手抚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下腹,眼里似乎多了一抹叫做无奈的东西。
“嗯,就两句!我在这里等你,快点回来!”雷箴言似乎有些不甘心地点了点头,朝淩非瑜勉强地笑了笑。
“言哥,我很快就回来。你放心吧!他跟你一样都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他不会伤害我的。”淩非瑜朝雷箴言笑了笑,伸手拍了拍他放在车座中间的手掌。推开车门,淩非瑜回头朝雷箴言轻轻地点了点头,可是她的心里却不由得有一些紧张起来。
“跟我一样都是这个世界对你最好的男人?呃……我更不喜欢……”看着淩非瑜推开车门慢慢地朝挡在车前方的沈凌启走去,雷箴言嘴里不由得低声嘟囔了起来。
站在吉普车前的沈凌启定定地看着慢慢朝他走来的女人,心里的怒火再次无声地燃起。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悄无声息地就逃跑了,竟然连再多等他两天的时间都不肯给。派出多方人手差不多将这片大陆都翻了个底朝天才找到这个不安分的女人,接到消息的沈凌启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
在飞机上烦躁不安的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地惩罚这个该死的女人。可是在见到她身影的那一刻,沈凌启却将自己压抑了几个月的怒火在空气里散发得一干二净了,心里满满的都是思念的苦。
三四个月没有见面,烈日下那抹走得有些慢吞吞的欣长身影似乎有些圆润起来了。沈凌启瞪大了一双炙热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淩非瑜,嘴角似有似无地浮现了一抹笑意。可是,当沈凌启的目光落在淩非瑜那件有些异样宽松的家居服上时却不由得一下子怔住了。死死地盯着淩非瑜微微隆起的下腹,沈凌启垂落在身侧的一双大手无声地握紧。一对浓浓的剑眉紧紧地皱起,凉薄的嘴唇一下抿得紧紧的,沈凌启眼里燃烧的怒火却越来越浓烈。
“呵呵,你还是找到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快了几个月,呵呵,还真不愧是沈家少家主。”站在满脸冷峻的沈凌启面前,淩非瑜淡淡地笑了笑。可是当沈凌启上前一步的时候,淩非瑜却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一双修长的素手不由自主地护着自己的小腹,似乎时刻提防着任何外来的伤害。
“瑜儿,为什么一定要这样?为什么要逃跑?难道是因为他吗?”沈凌启钢牙咬碎,恨不得一口将吉普车里面同样怒视着他的雷箴言活剥生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