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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早上人很少,店里的生意比较冷清,乐文和杨明一去不用排队就可以照相了。

他们照的是大头照,乐文先是上去臭美地照了两张,觉得还不错,就拉杨明过来一起照。原本只是呆在一旁看着的人现在突然被拉着站在镜头先,总感到有些不习惯。他在镜头前磨叽了一会儿,转头朝一脸兴奋的乐文问:“喂,真的要照啊?”其实杨明真的不怎么喜欢照相。

“照啊,为什么不照啊!”乐文不依不饶硬是要他照。

“……”杨明又站在那里适应了一会儿镜头。镜头前有面很大的镜子,他扫了镜子里面的自己一眼。总是感觉不自然。“不照了,样子好残,不好看。”杨明转身就想走。

“不行,干嘛那么婆婆妈妈的。又不会很难看,就算是真的样子残也要照。”乐文硬是把杨明拉回原地,气鼓鼓地说。

杨明斗不过乐文,只好顺从地走回照相处,表情有点无奈地按下了照相的快捷键。

虽然过程有点小曲折,但这张照片还是照成了。乐文又乐呼呼地走到镜头前,拉杨明到身边说:“我们合照一张吧!”

“不要,有什么好照的啊。”

“来嘛,最后一张。”杨明抵不过乐文的哀求,“好,你说的,最后一张啊!”“嗯,好!”

两人在镜头前将表情和姿势定住两三秒后,“咔嚓”一声,一张照片又照成了。

心情大好的乐文拿到照片后,在那儿对着照片东看看西看看,好像里面有什么美丽的景色,怎么样也看不厌。杨明站在身后,带着些无奈又好笑的表情盯着一脸傻相的乐文,不知道说什么好。整个场面看起来就像是一对小情侣刚一起照完亲密照的感觉。

“走啦,死‘蚊头’。”杨明看了看时间,觉得是时候要走了。

“好啦,走啦。对了,你要去哪里?”乐文看看时间,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11点半了。

“都11点半了,当然是回家吃饭,不然去哪里?”

杨明刻意的反问让乐文也觉得自己的问题很多余,把照片小心放在包包里后,便不再说话。两人一起走到公车站去等车,他们的家一个在东,另一个在西,分布在这个小城的两个极端,自然不可能搭上同一辆公车。往杨明家方向的车比较多,等了一会儿就有一辆车来了。“车来了,你先走吧。”见车快到站了,乐文催促杨明快上车。

他顿了一下,睨了她一眼,说:“我陪你等车吧,等你上车了我再等下一辆,很快的。”

“不要啦,有车来了你先走。再说,我先不回家。”

“你要去干什么?”

“我……就是有些事啦。弄一会儿就回家。”其实乐文是想把照片拿去弄成类似明星照那样的书包挂饰,在她家的附近有家专门弄这些挂饰的数码店。但她不想把这个想法告诉杨明。

既然乐文这样说,杨明也不再坚持。“那我先走啦,就这样了,拜拜。”跟她挥挥手道了别,就跟着人群挤上了车。

乐文踮着脚依依不舍地看着那辆公车走了很远,直到消失在拐角处才移开了视线。又过了一会儿,车来了。她往家的方向多乘了两个站,到那家数码店时刚好是吃饭时间,也没什么人。老板娘殷勤地招呼乐文,当接过乐文的照片时,顺口问了句:“这是你男朋友吗?”

“啊,不是啦。”虽然心里真的很希望他是自己的男朋友,但还是不能够随便承认的。

“呵呵……”老板娘没再多说什么,赶紧用工具把照片弄成挂饰后递给乐文。乐文接过用杨明照片做成的挂饰,感觉被处理得比原图还好看。小小的满足感从心头移上表面。她握着照片,离开前还不忘跟老板娘连连道谢。

中午回到家吃了饭,本来想跟唐颖说一下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无奈饭后犯困,前一天晚上又没睡好觉,“还是晚点再说吧。”下了决定的乐文便事不宜迟地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

下午杨明的一群狐朋狗友约他晚上去劈酒和唱K,说是可以带上朋友。那一秒钟他想起了乐文,也许是觉得再过一天她就要上学了,觉得她很想再和自己出外玩一回;又或者是心里有别的想法。不管怎么样,他还是在乐文的QQ留言说:我朋友晚上约我去唱K,你去不去?

中午睡醒后迷迷糊糊的乐文还是第一时间打开电脑登陆了QQ,本来想找唐颖聊聊早上的事情的,但这种想法被杨明的留言截住了。她盯着那条留言看了又看,心里从一开始的好奇瞬间转化为无法言喻的激动,心里只充斥着一个令人兴奋的想法:这是他第一次主动约我!

“好啊,什么时候去?去哪里?”乐文马上答应了这个意料之外的邀请。

“应该是去XX酒吧。晚上9点左右吧。”

“不能早点吗……”乐文的热情在看了时间的安排后顿时被浇熄了一大半。

“有什么问题吗?”

“不是啊,只是我家里不准我那么晚外出啊,就不可以早点吗?”乐文带着哀求的语气试探着。

“那也不是我能做主的,你知道我没什么钱,是我那些朋友请我的,当然是他们来安排的时间。他们向来喜欢‘夜蒲’。”

杨明的回答让乐文倍感失望,“那……周晓斌会去吗?”

“不知道他啊,他也很快上学了,也有可能不去的。对了,你要出来的话,几点要回家了?”

“唔……大概10点多吧。”对于乐文家而言,晚上外出到10点钟已经算是很夜归了。

“那么早……”杨明觉得这样带乐文出去玩不方便,也不想她违背父母的意思,就好意地劝她:“不然你别去了,下次有机会再去吧。”

“啊,不要啊,我早点出去就可以啦!”乐文不想让这个机会溜走,赶紧截住杨明想把他的邀请收回去的想法:“我现在出去就可以了,我说我去游泳,家里的人就不会有意见了。”

“那么早?你要去哪里消磨剩下的时间?”杨明还是有些迟疑。

“不怕啦。要是等吃过饭后我就不可以外出啦,我到路边买几串鱼蛋吃边消磨一下时间,很快就好的了。”其实乐文是故意这样说的,这样说不仅可以让杨明妥协,可以让他带自己出去,还可以小“骗”一下他的同情,让他早点出来陪自己。

“真服了你……”见乐文这么坚决,杨明也不好再反对了。“那这样吧,等会你过来我家吃饭吧。”

“啊?这样可以吗!”今天的惊喜真是一段接一段,乐文的心跳也因为越来越激动的心情也不断加快。

“是啊,我骗你干嘛。你等会到了打我家电话xxxxxxx。记得先响两声就挂了,我会打回给你的。”

“你之前不是说家里没装固话吗?骗人啊你。”乐文记得之前杨明跟自己说过家里因为穷没装固话。家里穷肯定是个玩笑,乐文是不相信的了。但没想到家里没固话也是个谎话,想到这里乐文心里就有些不好受。因为她觉得,杨明没有手机,如果他早些把家里电话告诉自己,那么她每次想找些就可以方便些了。

“反正你别问那么多,按我说法做就是了。”

“切,知道啦,我现在出门了,等会见。”乐文也没再追问杨明骗他的原因,她是觉得没有必要。只是等到后来她才发现,杨明的做法是有自己的苦衷的。

关了电脑,乐文收拾好东西正想出去,母亲见了,赶忙喝住她的动作:“快吃饭了,你要去哪?”

“哦……”乐文顿了顿,回答说:“我去游泳啊,我好朋友又请我游泳。”

“又去游泳,前几天不是才去过吗?不要去了,老要人家请,这怎么好意思。”之前乐文跟小婕去游泳的时候就有告诉母亲是她请客的。

见母亲想阻挠自己,乐文有些急了。她拿起包包,赶紧把脚套紧鞋子,带着急切的语气说:“哎呀,不要啦,我就是要去了,人家快上学了今天想去玩玩不行吗?放心,我会早点回家的。”语末,还不忘了跟母亲打包票。

听了乐文打的包票,母亲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嘱咐一句:“小心点,记得早点回家。”

“好好,就这样,我出去了。”冲破了母亲的阻挠,赶紧出了门的乐文在那一刻高兴得就像是一只被困在鸟笼里很久很久的小鸟,现在这只小鸟终于获得了自由,可以呼吸新鲜的空气,可以在天空自由地翱翔,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出了门的乐文先打了两通电话。第一个电话是打给小婕的。她告诉小婕如果她的家人等会打电话来,就先帮她应付一下。虽然小婕一直觉得乐文对杨明有意思,但是他们的事情她毕竟还是不甚了解。“你们到底要干什么?”小婕有些惊奇,因为乐文竟然会为杨明这样子欺骗自己的父母,还让她一起说谎。

“现在不好解释,等迟一些我再跟你慢慢解释好吗。”乐文觉得对小婕的隐瞒有些愧疚,但一时三刻也说不清楚啊。

“那好吧。”

“嗯,谢了,就这样先。”

挂了电脑,乐文的第二通电话是打给唐颖。

“什么,你们进展好快哦,你竟然要去他家吃饭啊?”唐颖在知道乐文和杨明由早上到下午所发生的事情后,不可置信地问道。

“什么啊,大惊小怪什么呢。只是去吃饭,又不是见家长。”尽管心里已经乐得不成样子,还是赶紧岔开话题:“就是想问一下你和周晓斌还来不来。”

“他啊……我不知道啊,他说上学前夕没什么心情出去玩。怎么知道他发什么神经。”一说起周晓斌,唐颖的语气就变得怪怪地。

“那你尽量劝一下他咯。我希望你们都来。”毕竟杨明的那些朋友她都不认识,有周晓斌和唐颖在,自己也没那么尴尬。

“嗯,好吧,我吃饭了,到时候再说吧。”

“好,拜拜。”

乐文挂了第二通电话,公车也刚好来了。带着兴奋又忐忑的心情,乐文上了公车,朝着有那个人的地方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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