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山女人之巫某人（官聚尘 ）
楔子
火，放眼所到皆是嗜人的焰红，想要冲出去但很快就被嗜人的火舌逼回去，她被困住了，这个认知让她苍白了脸，泪水不受控制的溢出，她茫然无措，抬头，听到人们救火的呼唤以及建筑物倒塌的声音，周遭闹哄哄的一片似乎世界末日。
然后，鼻腔侵入呛人的浓烟，她终于无力地倒在地上等待死神的召唤，虽然不知道死亡代表什么。
小手缓缓地贴上心口，衣襟下是天涯哥哥送给她的玉坠，她一直戴着的，等待天涯哥哥诺言的兑现。可是，她恐怕等不到了。
天涯哥哥，别生媛熙的气哦。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她惊艳了。火光之中，他抑或是她，也许两者皆有，白衣飘袂地看着她，薄唇轻扬，说——
“幸好赶到了。”
白无常明明长得很惊艳的嘛，到底是谁骗她说白无常长得牛头马面的？
一缕青烟串入，巫媛熙忿忿地彻底地被呛昏过去。
第一章 命运邂逅
“轻点，对……这边，下一点……”慵懒享受的语音不是别人正是那个被她误以为是白无常的欧阳枫，经过N个月的身临其中身体力行的遭受感受，最初对此人的崇拜惊艳早已烟消云散。
好吃懒做奸诈卑鄙可恶又欠揍正是此人最佳写照。如果在此人身上看到所谓的气质啊惊艳啊诸如此类的正面的话，那么，我一定要很负责任地告诉你——不要怀疑，那确实千真万确是眼花所产生的错觉啦。
巫媛熙，哦不，应该是巫医圣才对，据说这是梨花山上的规矩，凡是这儿的人都得改名换姓跟过去划开意味着脱胎换骨浴火重生重新开始。所以，这个叫欧阳枫的女人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地帮她改了名字，但是，她不得不说，这个名字还真是……有够自负欠扁的。
巫医圣，医圣耶。简直就是光明正大的占人口头便宜。
巫医圣认真地为躺在躺椅上的人捶背按摩，一边忿忿地哀悼自己误上贼船的悲惨命运。
对，她没死，但她希望这是梦。
此人有够自负无赖卑鄙，居然以救命恩人自居并秉持施恩图报的原则，威逼利诱她要她拜她为师。于是，她苦难的生涯便由此展开，举凡洗衣做饭扫地浇花除草劈柴修房补转……一系列苦力活全落在她小小身子的肩上，也终于明白三师姐扈璇玑第一次见到她为什么会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
我捏，我捶，我捏碎你，我捶死你……
“小圣……”
我抖，抖落一地的鸡皮疙瘩，我嘛发顶发麻。往往此人以无辜而娇爹的语调唤人的小名时。就表示此人又有什么整人的念头而很不巧的是——目标是误上贼船的她。
“徒儿在。”呜呜，她好想可以像其他师姐那样无动于衷地走开而不用甩这个白痴欠揍的师傅呐。此刻的巫医圣顶着一张很是纠结的脸，回应着。
“我说为师教你的轻功也小有成就了吧。”
恶，什么叫为师教你的轻功？！根本就是在一旁纳凉逍遥，偶尔心血来潮就窜出来捣乱好不好，从头到尾都是二师姐在教，亏她还脸不红心不跳得理直气壮，我忍，自动忽略当没有听到。
“啧，你看呐，小川擅毒最近还迷上了料理，虽然武功是一点都不会但是人家够命够硬啊死不了，就算要死也已经死了千几百年阴魂一枚了为师不用操心；小车呢生来就俱天才的骨骼无论是什么招式只要看一遍就能记住并且发挥到极致，这样的天才绝对会成为武林的神话，所以哦，为师是从来都不担心的；至于小璇哦，虽然嗜酒成痴一天没酒就会死又爱美到病态哦可是她很懂得如何利用自身优势让她吃亏是很神话的事情，所以啊，为师是从来不用费心的，但是你跟她们不一样呐，虽然你很有过目不忘的惊人记忆力也人如其名够格当一代医圣，但是喔，其他地方你真的是太烂了，为师如果不严厉训练你的话以后为师会在五界抬不起头，很丢脸的……”
总之，误上贼船的她认命被欧阳枫奴隶就对了。
“话说天山的雪莲快开了呢。”然后话题一转，无辜的眼睛渴盼地转向她。
巫医圣低眉敛目，装作没听到没看到。如果随此人起舞的话她就是白痴笨蛋加****，光想象未来几个月的悲惨阴暗就够惊惊了。所以，严格秉持一聋二哑三瞎原则绝对保命。
“天山老头乖乖送给人家就好了嘛，干嘛非逼人家使出非常手段呢。人家一个不高兴不小心可是会跟玉帝咬耳朵的呢……五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我梨花山欧阳枫人家我跟玉帝不只是患难交情那么简单，只要人家我一句话，玉帝绝对会呵呵笑的成全，问题就是那天山老头白目迟钝加二十级，居然跟人家我呛声说有本事就自己去拿！开玩笑，梨花山欧阳枫人家我是那种为了一朵小小的雪莲就去当有损身份气质的贼的人吗？”然后，清眸再次转向很认真在遵守原则保长命的巫医圣，无辜的嗓音说，“咳咳，吾徒小圣啊，你也知道为师身如柳絮身虚体弱弱不禁风风吹就倒久病缠身不宜远门，所以哦，为了彰显小圣你尊师重道的优良美德……就拜托小圣你了哦。”
真是忍无可忍，伤心伤肺劳肝动火。
“死老太婆老不死，你够了哦！我才跟了你多久？！什么也没学到就算了，你竟然还要三脚猫的我去天山偷雪莲？！你是想要我早死就干脆点！岂有此理，我不干了！”一气呵成，完毕，爽了，撇头走人。
“人家是想说机会难得，是个锻炼考验的好时机而已嘛。人家又没有恶意，人家都没讲完她就……呜呜，川川，为师好伤心呐……”无辜的眼眨啊眨的眨出几滴泪水，可怜兮兮地投入一脸古怪的阴忘川怀里。
“人家好可怜啊，好心被当驴肺哇呜呜……”哭得欲罢不能的欧阳枫很不客气好不自觉地眼泪鼻涕全往阴忘川衣服上磳，见状，向来冷漠沉默的阴忘川难得地嘴角抽搐额头划下三条黑线。
“师傅……”沙哑难听的语音有些危险也隐着无力。
“对咩对咩，为师真的好可怜。”然后抬起无辜的脸说，“为师好饿哦。”
“嗯。”淡应着，阴忘川僵硬的转身。
“川川，人家要吃满汉全席哦。你看，为师对你的厨艺多赏脸，就算是天庭上的美食摆在为师面前为师也没有动心哦，人家可是川川料理的忠实粉丝哦。”
“……”真敢说，每次跑到天庭蹭吃的人是谁？吃饱喝足还一个劲地打饱嗝的是谁？满汉全席？真是想的出。
N年后，妖界——
“我到底要多久才能正常走路？”狐狸含泪地盯着被打着绑带的脚，语气有些质问，人家她好歹也是修炼千年的狐仙却敌不过猎人的齿夹，更生气的是，明明传言巫医圣医术精湛到极致药到就可以病除，而她抱着崇拜的心态让这个女人医治，结果呢，都三天了耶，她还是绑着绷带瘸瘸走，姿势说有多没气质就多没气质，再这样下去她怀疑会得抑郁自闭症。
“七天后。下一个……”被称为医圣的女人坐在诊台前继续为排队的妖界公民看诊。
“为什么要那么久？你是医圣耶，可不可以缩短一下时间，七天不能自由走路人家会闷死耶。”
碰的一声头上遭暴粟，讨价还价的结果。
“好痛耶。”这个女人还兼暴力。
巫医圣凤眸一眯，开口——
“痛死活该，给你七天的恢复期已经够客气了竟然还敢有意见，也不想想自己的狐狸腿伤得有多夸张。滚边去，再啰嗦小心老娘罢诊。”威胁果然很有说服力，狐狸立马弹跳远远的，忘了自己还腿伤中。
对，他们这儿是妖界，而他们这些在人类眼里无恶不作的妖类却只能很没骨气很窝囊的任这个拥有凡身肉体的人类呼喝粗鲁对待。呜呜，谁让人家是名声响亮五界的医圣呢。别看人家一副肉体凡身哦人家可是可以自由行走五界的百年神话。而她的通行证就是——她一身卓越超凡到极致的医术。
被称为医圣的女人继续埋头认真的看诊，只是……
“奇怪，脉象平稳有力，没事嘛。”巫医圣抬头，疑惑地看面前的虎妖，“伸舌头出来。”
某孔武再世的虎妖依言伸出虎舌，其实很纳闷自己在干嘛。
“舌苔红润，没事嘛。哎，你耍老娘啊？长得四肢发达孔武再世老娘就怕你这个死虎妖啊，信不信老娘不爽扁你。”某人N不爽地拍桌子，惊得在旁排队看病的妖立马遁形远远。
嗯哼，医圣的医术是有够神话啦，但是相对的，医圣的脾气也是够传说的。
“巫大夫巫奶奶，小人只是想要请你到小人家中为小人的妻子看病，小人的妻子难产随时有危险……小人真的没有耍医圣。”在某人眯逢的注视威胁下，虎妖很没骨气地讨好。呜呜，这年头，当妖的也不容易。
“废话那么多，想你老婆一尸两命早说。”某人恼羞成怒拎起医药箱就走。
“哎巫医圣，我们怎么办？”身后那些妖类见状，忙道。
“凉拌，清脆好消化。”毫无责任感的扔下一句，某人出诊出也。
深幽的虎穴里乱成一片，床幔里女人的喊叫声尖锐刺耳。已经够惊慌的侍女们见到主人归来更是苍白了脸扑通通地跪了一地，喊着饶命。呜呜，她们都是肉体凡胎经不起虎妖的一脚啊。
“夫人，我回来了。”无视一群求饶的奴隶，虎妖快步走到床边，紧握妻子的手，安慰着，“我请了医圣回来，你们不会有事的。夫人，撑着点。”
看不出这家伙也有柔情的一面嘛。
“医圣，拜托您啦。”
“好了啦。”巫医圣慢条斯理地踱到床前，伸手在圆鼓鼓的腹上触摸了一下，低喃着，一副很失望的样子，“胎位不正而已，用不到手术，害老娘白兴奋了一场。”
打开医药箱，从里面拿出一个檀木盒放置床旁，打开，是一排型号不同的银针。
“安啦，有老娘在，一定让你生下虎少主。现在，深呼吸，吐气，对，放轻松……”从中取出要的针型号，快如闪电地刺入腹部的某位置，在虎夫人尖叫一声之后——
“生了生了……”产婆接过后续。
“谢谢医圣，日后有用得到虎某的地方只要一声吩咐虎某绝对不二话。”见到妻儿安全，虎妖激动地承若。
“放心，老娘会记住的。”取出银针放回原处，收拾医药箱。功成身退。
不是她自负又自恋，而是事实哦，别的不说，论医术她是绝对不负医圣之名。她家那位岁数不知几何的师傅所传授的医学再加上她穿梭各时空进修成果以及各位师姐从各朝代世纪搜刮的医学宝典，经过多年钻研，她在医学上的成就几乎可以跟师傅的年龄成正比了。
自被那位没有师傅自觉的女人一脚踢下梨花山之后，她就一直游荡在妖界，算算时间她也该办正事去了。
一个月之后——
可恶的死老太婆老不死，枉老娘敬你为师，多年来在山上为你做牛做马任你奴隶，竟然还给老娘凸槌？！诅咒你从小缺钙，长大缺爱，姥姥不疼，舅舅不爱。左脸欠抽，右脸欠踹。驴见驴踢，猪见猪踩。天生就是属黄瓜的，欠拍！后天属核桃的，欠捶！终生属破摩托的，欠踹！
“大夫，你把脉已经很久了耶，我家少爷究竟是什么病啊？”等待N久的书童徐九终于忍不住开口问。这位正在替少爷诊脉的且一脸杀气的男人据说是无病不克药到病除的巫医圣，在几日前被总管请回府上替久病缠身的少爷医治，只是哦，咳，不是他有偏见，他真的很怀疑这个巫医圣的男人到底会不会治病啊？每次见到他家的老太爷就两眼发光一看到老夫人跟老太爷走得近点就杀气腾腾上蹿下跳，模样说有多滑稽就有多滑稽，老实说，他真的看不出这个被称为巫医圣的男人哪里像大夫。会不会是总管被骗了？这世道骗吃混喝的人真的很多耶。
“大夫诊脉最忌干扰，不懂就闭嘴。”你个人不人鬼不鬼仙不仙妖不妖的万年怪物，你死定了！某人继续沉浸在咒骂中……
“咳咳……”某位少爷禁不住长时间的风吹，终于是难抑地猛咳起来。本就无血色的脸越加的苍白，一副随时挂掉的样子。
“少爷……”徐九忙上前拍背企图减缓少爷的呛咳，一边责备地瞪着那位不专业的大夫，“我家少爷咳成这样了你还这么漠视，你到底是不是大夫啊……”
咬牙切齿啊咬牙切齿，说好将老娘送到天涯哥哥未娶时，结果咧，竟然将老娘错送到天涯哥哥孙子时代，不仅如此，老娘还得天天忍受天涯哥哥与另一个女人恩爱的画面，老巫婆，你老年痴呆症发作也不能这么恶整老娘吧！某个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不知身在何处的巫医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表情有多丰富多杀气。
“咳咳……不，不用，如果巫医圣没有真本事咳……总管也不会、不会聘请他……”轻抬手制止书童的冲动，某少爷气若游息地道。
“可是……”徐九不甘的闭嘴。
某少爷看了眼正磨牙霍霍的巫某人，苍白无血色的唇轻扬，道——
“巫大夫，切脉可完毕？”
“闭嘴，烦死了！”一甩手，巫某人干脆起身走人。
“老娘今天不爽，关门闭诊。”
“老、老娘？！少爷，小九刚才没有听错吧？”望着某人非常没有医德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徐九一脸的震惊。他明明就是男人嘛。
“他并没说过他是男的，不是？”某少爷唇角依然挂着上扬的弧度，并没有为自己所遭到的冷漠而不悦。
垂下的视线落在尚有余温的手腕，唇角的弧度更深，她的手很柔软，与她粗鲁任性的作风完全不同。
庭院里隐隐传来祖父母与她的对话……想到她生动丰富的表情，不禁轻笑出声却也在下一刻呛咳得差点晕背过去。
“少爷……”徐九想要扶他回房休息，却被他抬手制止，他微阖上眼听庭院里的交谈。
“巫大夫，老朽的孙儿怎样？”是祖父的声音。
“不知道。”回答得还真是干脆呢。
“巫大夫不是替载仁把脉了吗？”是祖母担忧的语音。
“老娘今天不爽，不高兴看病不可以吗？哪儿那么多废话，再说了，这么多年来你们的宝贝金孙不也活得好好的吗，迟一两天死不了。别烦我，继续赏你们的花……”还真是任性犀利呢。可是为什么他无法不悦呢，呵，对他而言，生气也是会要了他命啊。
“……”走了吧，这么静。
那场大火把巫家烧的一干二净，她的家人全葬身火海，她是唯一的幸存者。难过吗？她已经不记得上次哭是什么时候了。就算她哭得死去活来，她的家人也不会活过来她的天涯哥哥也不会在原地等她，既然一切都是枉然她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
蓝天涯，那个温润如玉的男子，现在也已经是年华已逝的老人，还有什么是不变的？偶尔她会想如果没有那场大火如果她回到最初的时空天涯哥哥娶的人会不会是她而不是别的女人？而事实是，人家连孙子都有了。
就像二师姐说的，很多事情是无法逆转的。例如历史……
爱情？她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爱情。如果是的话，为何最初的悸动在心湖里起不了涟漪？三师姐说过，爱情其实就是荷尔蒙分泌失调所产生的化学效应，俗称发情的病症。一旦发情期过去，它所产生的效应也会随之消失，据说能维持一年半载已经是很了不起。那她跟天涯哥哥呢？老天，连发情期都勾不上——五岁的娃娃懂什么，当时的天涯哥哥也只是七岁的小娃，简直就是小孩子过家家。一直记得的也不过是，成年之后有个叫蓝天涯的男人会迎娶自己而已。
“好了了，我承认刚开始知道天涯哥哥已经娶妻生子是很生气很想杀人就像小孩子最喜欢的玩具突然被抢走了。其实也不能怪天涯哥哥，当时在旁人而言老娘早就在那场大火里噶屁，总不能叫天涯哥哥为了那可笑的婚约单棍一辈子吧，就算天涯哥哥同意蓝家列祖列宗也不答应，事关传宗接代耶，那样一来老娘岂不是成了蓝家的千古罪人遗臭万年？老娘不喜欢臭豆腐哎……”
“所以说，天涯哥哥成亲根本就是救了老娘的名誉嘛。哦呵呵，我巫医圣还真是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
在客房里踱来踱去一个下午的巫某人得意地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怪笑。
“好吧，既然心里没有了牵挂还是早点回梨花山吧，免得那老不死又乱搞飞机。”一锤定案，想通的巫医圣很是神清气爽。“不过，帐还是要跟老巫婆算的。”
哎，乐观兼少根筋就是有这个好处。
“巫大夫巫大夫，不好了，我家少爷咳血了……”徐九慌慌张张地跑进来扯着巫医圣的衣服就往外拉。
“喂，放手。你找死啊，放手听到没有……你家少爷咳血不会找大夫啊，老娘又不是你家的狗……放手听到没有……”巫医圣被拉着一路跑一路生气地想要扯开徐九的手。
“为了我家少爷，徐九得罪了。”见某人完全没有合作的意思，徐九只好抱腿揽腰一扛，将让人N想扁的巫某人扛在肩上往少爷的苑落去。
忽然被扛在肩上，霎时的血气倒流头晕眼花天旋地转让挣扎中的巫医圣一时没有找到方向只能任徐九扛走。
刚进庭院，就听徐九迫不及待的声音说——
“来了来了，巫大夫来了……”
“快快快，快让巫大夫看看载仁。”
“咳……咳……”
“糟了，少爷又咳出血了。”
一阵乱七八糟之后，巫医圣终于得以落地那个安稳差点让她亲吻大地。但是很快的，床上呛咳到面无血色的男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几乎是本能的，巫医圣撩袍快步上前在他身上快速点了几处穴道缓减了他的咳浪，然后精准地捏住他的手腕把脉——
“闲人给老娘滚。”
一瞬间，一屋子的人都以惊人速度闪出房间，乖乖噤声地在外面静候，就怕一个不小心惹恼了这个性情多变的巫医圣。
“小子，你是不是受过内伤？”
“家母在怀孕七个月时曾受到严重的内伤，在那次之后，不足八个月家母就生下了我，咳，而家母也因此逝世……就连在下也受到了影响。咳咳……为了让当时还是婴儿的我能活下去，几位功力深厚的老前辈将内力灌注到我身体里……尽管如此，我还是留下了动不动就呛咳的后遗症……”蓝载仁中气不足语调缓慢地将恶疾的由来道出，尽管知道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但是他还是想要亲自告诉她，哪怕说完后自己咳得天昏地暗。
“啧，那些老家伙是没处炫耀自己的内力啊，竟然将那么多种内力注入一个婴儿身上？！你没死已经是奇迹了。把衣服脱了。”
蓝载仁抬头看眼前的女人，这个叫男人脱衣服像谈天气般轻松的女人，男女有别她不知道吗？他有些怔愣，却也依言脱去衣服。
从锦盒里取出银针，转身瞪着蓝载仁白皙若凝脂的肌肤，在心里暗吹口哨，这家伙是怎么保养的，一个病人的皮肤 竟然比她这个正常人还漂亮，难道这就是天生丽质难自弃？真应该让那个自负美艳无双爱美到病态的三师姐看看，场面保准很精彩，哦呵呵。
“因为内伤而导致不足月就脱离母体，体质本来就比一般人差，再加上那几个你所谓的高人盲目地将好几种不同的内力灌注到你体内导致相克相冲在体内乱窜，结果就是气血紊乱而且有逆流的迹象，随时有暴毙的危险。不过，幸好你遇上了巫医圣老娘我，不然，你就等着白发送黑发蓝家从此绝子绝孙吧。”说着，巫医圣已经在蓝载仁身上施针，顺便揩油。嘿嘿，谁让这小子肌肤那么漂亮呢。
蓝载仁向来看得开，对于自己能活多久从不强求，所以就算巫医圣说了再多的难听话他也不会生气，只是可怜了中年丧子老年又要白发送黑发的祖父母。
“放心，遇到我巫医圣就等着儿孙满堂吧。不是老娘自夸，老娘的医术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别无分店只此一家哦。”啧，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近得那几个自负自恋的家伙多了连自己也染上了恶习。巫医圣小小的吐舌，轻咳声，道，“每日施针两次，早晚各一次，如此反复三个月，再加上饮食以及身体的锻炼，调养一两年的如无大碍保证你正常得不得了。”言罢，开始收针，“小子，你习过武吗？”
“因为体质的关系在下从未习武。”应着，蓝载仁穿上衣服，刚刚他怎么觉得自己有被揩油的错觉？
看着蓝载仁已经穿上衣服，巫医圣有些惋惜地吹了声口哨，然后跳下床埋首医药箱里捣鼓着，不知道在找什么。
蓝载仁只是看着她，唇角便已经扬起愉悦的弧度。这妮子，第一次见面他就已经决定要她了，无关性别。她似乎总有用不完的精力，喜怒哀乐总是透明地表现在脸上，我行我素任性随意的性格，举凡属于她的一切都深深吸引着他，视线总是不自禁的追随着她的身影，这种情不自禁的情绪在他25年来从没有出现过，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却也没想过要拒绝。也许是自小体弱多病让人格也跟着扭曲病态，短命吗？那又如何，第一次有人入了他的眼对了他的胃，即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无法阻止他要她。
“找到了，还好没烂掉，”巫医圣开心地跳起来，手里抓着本书蹦跳到他面前，脸上的笑容纯真灿烂，“喏，这是师傅给大师姐，大师姐没兴趣就给了二师姐，二师姐不想当武林盟主就推给了三师姐，三师姐看不懂而且会影响美容时间就扔给了我。呵呵，别看它这么遭师姐们嫌弃哦，它可是集万家武功精髓并创新的武功秘笈哦，只要练成就是一代宗师霹雳宇宙无敌一统江湖……”在蓝载仁含笑注视的目光下，巫医圣忽然有些不自在地微撇唇，道，“哎呀，总之很厉害就是。所以我就没再还给那个老太婆，本想拿着当压箱底的哪天落魄了还可以拿去卖了。老娘见你骨架奇精是个练武的材料，又见你身上有百年功力如果不练武实在是太浪费，所以，送你了。”将书往蓝载仁手里一塞，又蹲回原处整理医药箱。
蓝载仁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