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姐,你果然被你的越来越漂亮了!我觉得,生哥这辈子能娶到您真是天大的福气!”钟苏苏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羡慕地瞧着月红那似乎又变得圆润的身材。再看看,一道布帘之隔的小厨房内,那个挥舞着粗壮的手臂,端着大铁锅翻炒的杜生,她在心里默念着希望两人的结局最终相知相伴到终老,而不是劳燕分飞。
记得第一次到这条以多乱差著称小吃街来的时候,起初也是不适应。不过为了完成试炼任务,钟苏苏只好咬着牙忍下去。一条不及商业街一半宽的小吃街里面,竟然挤满了多达上百家的大小排档。她挨个的看过去,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坐落在有些偏僻的“鲜坊阁”。
准确的来说,钟苏苏的目光是被店门口一对中年夫妻给吸引住了目光。她走上前去,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道:“为什么你们笑得这么开心?难道你们不着急吗,现在你们这里可是没有一个人客人。”
钟苏苏记得当时月红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只见身材壮实的杜生向她所在的方位跨了一大步,直接用身体将月红遮挡的严严实实。不大的眼睛,却是透出让钟苏苏有些难以招架的光芒。就在她忍不住开口道歉的时候,站在她对面的男人,才在月红的使眼色下,闷声闷气地开口道:“和月红在一起,就是我最开心的事情。只要月红开心我就开心。”
“苏苏丫头,你在想什么呢?”陷入自己往事记忆里的钟苏苏被耳边关切的声音给拉回了思绪。她抬头望去,却见岳朔桦不知什么时候和杜生有说有笑的站在了一起。
视线一扫过去,钟苏苏黏在那个男人身上的视线就再也挪不动了。
岳朔桦顶着一张可以去走时装展的俊脸,一件长版的双排扣棕色修身风衣将其虽不甚健壮但是隐约也可见保养的八块腹肌良好身形展现无遗,修长笔直的双腿被包裹在了一条深黑色直筒小脚休闲裤里面,再配上一米八二的身高,简直就像是可以立马拉上去走时装展的超级名模。再和穿着沾染着大片大片油污的肥大工作装的杜生站在一起,就更显得惹眼了。
“苏苏丫头,你难得带上外人来月姐这里哟!是不是有什么进展?”月红伸出两根手指,直接快准狠地掐住了对方的绯红的脸颊,亲昵的语气中一扫之前的慵懒状态,变得精神气十足。
钟苏苏神态自然的收回了视线,她鼓着腮帮子小声嘀咕回应道:“月姐,你不要看在那个男人外面是挺年轻的模样,但其实已经是26岁的老男人了。而且他还是我们班上来的实习老师,就算我胆子再大也不敢明目张胆的玩师生恋啊!”
听完面前个小丫头如此信誓旦旦的回答。笑得有些神秘莫测的月红,拽着钟苏苏的手臂来到了“鲜坊阁”的店门口,拉上玻璃门后,她直言不讳地拆穿了钟苏苏的小心思道:“虽然不知道你有着怎样的背景,但是从平常的言行举止来看,感觉家境应该不错。至于你所说的不会明目张胆的玩师生恋,这个我相信,因为你可能顾及到你家里面的态度。但是,这不代表你不会再暗地里玩,对吧?”
竟然被猜到了,钟苏苏也就干脆就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和盘托出,道:“月姐,岳朔桦他有一个青梅,据说年份竟然长达十年。”在这里人生阅历高于自己的人面前,果然不能透露的太多,你看,现在不就是一下子被月红看穿了吗?!
“我觉得这里的成功率大小,所以正准备撤回去。”犹豫了一会儿,钟苏苏还是将刚才做的决定的告知给对方。
告知对方的好处,一是,月红看起来也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但是人生阅历尚肯定比她这个虽然有几分急智,但是还没出校园的青涩果子还懂得多。至于为什么不是同学或者母亲之类的,钟苏苏在心里也不由得叹气。前者是本身她在班上就处在一种被束之高阁的状态,后者是一年见不到两三次,想说也没机会。
“青梅?十年?这和你喜欢这个男人有什么关系?!”月红偏头仔细地上下打量了一遍钟苏苏,面上带着浓的化不开的疑惑。她接着道:“第一次见着你的时候,感觉你就不是个传统的安分孩子,怎么现在看来变得这么‘乖巧’?”
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反讽,钟苏苏叹气道:“我也不知道是这么回事。在学校里面虽然说我不惹事,但是从来没有怕过事儿。可是在他面前,我觉得怎么样都不对劲。有种……”
“患得患失?”在旁边竖起耳朵的月红,非常利索的给钟苏苏填上了那个空白的词语。语气还带着十足的笃定。
与此同时,看着店内没什么客人,杜生就将岳朔桦引到了店内靠墙的约是四人的小木桌前就坐。作为主人,他首先给对方斟满了一杯温度适中的热茶,在迟疑了片刻后,他直言道:“你是那丫头第一个带来的外人,之前都是她一个人来。每次来的时候我老婆都很高兴,有时候张罗着满满一桌子菜,我曾经私下里问过我老婆,‘为什么对一个还没成年的丫头这么好?’当时我老婆直接横了我一眼,她说,‘苏苏丫头是一个只要你对她好,她就一定会对你好的人。而且从穿戴举止来看,背景至少也是个殷实的,这样的人不趁着现在结交,还等到什么时候?!”
毕竟自己拿手之一就是语文,在仔细认真聆听完对方大段的讲话后,岳朔桦很快的从中找到了几个关键的中心。同时他也在心里赞叹了一声对方耿直的个性和诚实的品质。对于这样说话比较直接的人,你要想博得对方的好感,首先你自己说话就不能绕弯子。
拿准了自己该有的说话模式,岳朔桦很快的就将自己在心中列好的几个中心点提了出来,“苏苏经常来这里?”
“一个星期两三次,有时候多达五六次。”杜生说完,抬头将手中的热茶一饮而尽。搁下茶杯他首次向对方向对方询问道:“那丫头在学校是不是被孤立了?怎么不带同学一起来?起初我还以为是她瞧不上我们这个地方位置小,后来我才发觉,那丫头总会在不知不觉中透着股清冷的味道。具体是什么感觉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那丫头将自己和外界给隔离了。”
“杜老板,你很关心苏苏。为什么不亲自去问她?”岳朔桦将面前的热茶微微的向左边移了一个杯身的距离。那原本不断上升的热气终于消散在他的眼前,也能让他更好的看清楚对方的表情。
“我问了,但是每次都是被那丫头嘻嘻哈哈地转移了话题。有一次问急了,那丫头硬是连着几个星期都没来我这里。也连带着我被老婆埋怨了很久。”说道这里,杜生满脸地无奈。
岳朔桦没有接触过处于社会底层的人群,但是从其他朋友那里多少也听说过这类人的习性。虽然传言都是被无限夸大,水分也很足,但是他依旧听进去了两三分。不过现在看来,他还是低估了传言的夸大性。
也许是常年在灶台上干活,使得杜生的脸颊两侧的颧骨上的两处显得通红一片,五官没什么太大的特点,但值得一提的是,那双不时闪烁出精光的眼睛,显然在告诉外人他不是好糊弄的人。搁在木桌上的那只手臂虽然粗短,但是从肥大的工作服中依旧能看出其中的壮实程度。再加上从先前交谈的说话口吻来看,是个性子耿直实话实说的人。
在如今的社会像这种直肠子的人越来越少,能在这里碰到也算是一个小奇遇了。总体来说是个值得一交的人。想到这里,岳朔桦脸上原本礼节性的笑容真实了不少。
“杜老板,我想苏苏也很高兴能遇见你们。“岳朔桦拎起茶壶将杜生的茶杯斟了七分满,随后他端起茶杯与之碰杯道:“感谢你们对钟苏苏同学的照顾。”语毕,仰脖而尽。
杜生闻言一愣,那双不大的眼睛里快速的闪过了若有所思的光芒。借着喝茶的动作,他也在不停的用余光观察着对方的言行举止。从其中流露出来的说话口吻,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但现在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叫岳朔桦的男人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样一段关系暧昧的话?从年龄上来看不像是父亲之类的身份。从刚才钟苏苏不自在的模样来看,也不像是蓝颜知己的感觉。现在突然冒出一句透着关系匪浅的话,这下子,杜生脑海中的思绪转个不停。直到听到自己老婆月红招呼自己上菜时,才强制停止了思考。在与之打了个招呼后,他带着满脑袋的问题走进了一帘之隔的小厨房。
边走边揉了揉太阳穴,听完月红的分析后。钟苏苏只觉得自己的脑袋更疼了,类似于“只好锄头挥舞的好,就没有挖不倒的墙角”之类的话,对方可是没少在她耳边念叨。虽然在口头上应承着,可她心里还是不想做这种“小三”。
“头疼?”岳朔桦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将离着钟苏苏最近的一张椅子给拉了出来。顺带着还给摆放在两人面前的餐具用热茶消了毒。
钟苏苏落在在那张被拉开的木椅上,手撑着脑袋,旁若无人的盯着岳朔桦大量了起来。直到岳朔桦蹙眉时,她才恍若被惊醒了一般,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直到钟苏苏的三菜一汤上满了之后,期间两人都没有在说话。钟苏苏是被心里两边的摇摆的厉害的天平,弄得没了想说话的心思。而岳朔桦是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端起饭碗认真的吃了起来。
月红在杜生上完菜时,就拽着他一起走了出去。甚至为了杜绝干扰干脆将那道隔音效果不错的厚玻璃门给关了起来。
“岳老师,要是你喜欢了一个有男朋友的女人,你会怎么办?”弄不懂的问题就要问,而且现成的老师不就在这里吗?想通了这一点,钟苏苏直接将这个纠结的问题甩给了对方。
瞅着岳朔桦想也不想,张嘴就来的样子,钟苏苏赶紧抢在前面开口道:“不要说一些官方答案,我要听你本人百分之一百的答案!”
“只要还没有结婚,那就说明我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