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秦想想,今年十八岁。
十八岁在每个人看来都是很重要的,很多时候昭示着一个正式意义上的长大成人。
所以为了让今年的生日过得比以往要特别些,我决定听从我外婆的安排,吃掉一只或许四斤重也许还不只的鸡(话说从小到大本人身材就比同龄人丰腴许多,所以一直对鸡这种滋补的生物敬而远之),然后去做头发。
对于女人来说,做头发几乎是一种生理本能。
古代的美女们流行将一头长发盘起来,然后插上各式各样巧夺天工的璀璨发饰,每一个走在街上都与众不同。至于现代,也许是返璞归真,所谓天然去雕饰,人们对美女的标准几乎非常统一:长发飘飘的大眼睛女孩。
不,其实只要有“长发飘飘”加上“大眼睛”这两个词,人们就会自动在意识系统里将此人定义为“美女”。
至于你性别几何,这个完全不是问题。
所以,我老妈对于她十月怀胎生出来的我总是抱有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因为小学毕业以后,我就再也没有留过长头发。
以至于我们班有个同学一直认为我就是个男孩子。造成他这种错误印象的可能原因之一是我走路的方式,用我一老同学的描述:“吊儿郎当的,简直像个二流子!”
作为一个女生,被人三番四次地认错性别,这是一种耻辱。被称作小流氓,那是种非同一般的耻辱。
惨痛的历史不堪回首。为了避免老妈继续唠叨,我决定痛定思痛,在即将进入大学的这个暑假,把头发留长。
不谈成为一个美丽的成年女人,至少要像一点。
当我从美发店里出来,摸着一头笔直发亮的长发,心里暗喜:从此本人也是长发美女了!
其实美不美这个问题,不在讨论范围之列。
因为对于现代人来说,“美女”和“帅哥”二词已经直接取代“男性”和“女性”成为界定性别的两个专有名词了。
我即将去报到的大学是一所省内的二流大学,姑且称它M大吧。
作为一个有着“懒神”之称的宅女,能不出门本姑娘一般是不愿意出门的。所以原谅我十八岁了还没有出过省。于是老爸老妈决定陪我一起去报到。
经过几个小时的火车颠簸我们终于到了。M大离火车站非常之近,差不多十来分钟的脚程。
总体来说我对M大还是很满意的:看起来比我们高中大多了……
报完到,领了日用品、军训的衣服和统一的棉被就去了宿舍。
宿舍是六个人住的,还挺干净已经有人比我先到打扫过了。
于是和先到的三个室友认识了一下,她们分别是——
有些丰腴可爱的余恩俊;安静斯文的周若鱼;爱咧嘴笑的高个子女生韩雨菲。
介绍完毕,整理东西。我打了盆水来擦柜子。
“想想,你的鞋帮你放床底下了啊!”
老妈的声音传了过来。
“啊?什么鞋?”我随口问道,回头望去。
老妈把我的行李箱打开了,正一件一件往外拿东西。
“我说让你妈不要带这么多东西……”老爸不满地摇了摇头,指着那双靴子:“这么重的东西她也塞了进来,在这边又不是没得买?!”
那是一双红色的皮靴子,被我妈刷了一层红鞋油,看起来格外漂亮。
这宝贝恐怕不是随处可买到的……
我和老妈相视一笑,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把它摆放在床底下。
白天的时候找好了一家宾馆。就在学校附近,出校门穿过一条街就到了。非常的小,而且颇有些阴森森的味道。但因为是开学时期,所有的旅馆都人满为患了,也只能将就着住了。
倒在床上我不由得长出一口气:“累死啦!”
“想想,你先去洗澡!”老妈和老爸躺在另一张床上,大手一挥命令道。
“为什么又是我啊?!”我翻了翻白眼。
“我们要看电视……”她拿着遥控器,眼睛眨也不眨。
好吧,这个理由真充分。
我伸了伸懒腰爬了起来,往卫生间走去。放好了水,准备刷牙。这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问题。
我家牙膏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