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难道这里就是墓穴
等我眼睛渐渐恢复视觉能力,能看清周围东西的时候,我被吓的屏息凝神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在我前方一米远处,竟然坐着二三十个人!他们身着奇怪的长袍,低着头,脸都被大大的帽子遮住了,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不过,他们的手里,都横握着一根大约一米五长的白色象牙长杖,杖头挂着式样繁复的头结,我一看到这情景,瞬间心就凉了半截。这些人的身份我心知肚明。
这一群,分明都是那些死了很久的,历任族长!
意识到这是一群看上去像是活人的死人之后,我本能的向后退了一大步以最大限度的原理这些死人,然而,背后的山壁死死的挡住了我的退路。无路可退,我将手里的包拽的死紧,环顾四周寻找许墨的身影,心里却怕的不敢开口喊他。找了很久,我甚至努力去分辨那些罩在长袍下面的死人,以防许墨一时兴起装死人跟我开玩笑,然而,努力许久之后我发现,我不得不面对现实。掉到这个鬼地方的似乎,只有我自己一个人。也就是说,要我一个人在这个类似于小山洞的空间里,跟二三十个死人共处一室!我瞬间双腿发软,背靠着山壁缓缓滑了下去,双眼努力不往那群死人坐着的地方看去,奈何我和他们是面对面的形式,这一滑坐在地上,我连他们帽檐下的脸都能看的一清二楚了。
那些脸上,是空洞洞不见眼珠的眼眶,简言之,几乎全是,骷髅……
一瞬间我很想嚎啕大哭,可是我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因为这个地方太安静了,哪怕一丁点的响声都会显得突兀。
该死的许墨去哪了!我在心里挣扎着,鼓励着自己要勇敢要坚强,说了半天却发现越说越语无伦次。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细细想了一下,这地方,难道就是我和许墨千辛万苦要需找的,大型墓穴?从这些死尸的身份来看很符合,可是……
我再次睁开眼,心情平复了不少,壮着胆子环视这个满是死人的小山洞一圈,就发现这根本不像一个大型墓穴,倒像是一个尸体存放间,空间狭小不说,这个地方除了这二三十具已然化成白骨的尸体意外,哪里有什么秘密藏书,更不可能存在什么大型秘密书库了。
难道,是我们错了?难道说这里只有死人,却根本没有什么传说中的秘密,或者,许墨也是被骗了,还是说,我被许墨骗了?可是,他无缘无故骗我做什么?
我这边思考的正欢,前方却突然传来了一声微弱的响声,“咯咯”两下,像极了骨头摩擦触碰的声音。我全身一个激灵本能的从包里扯出准备好的钢刀,双眼死死盯着前方那些骨架,全身的毛孔的炸开了处于警惕状态。
不一会儿,静谧的山洞里再度响起那诡异的声音,这一次我看得清楚,坐在正中间的那个尸体的衣袍,动了,这就意味着,那架腐的只剩白骨的尸首,在动!意识到这个事实的时候我简直像转身夺门而出,可惜我背后没有出路只有厚实的山壁。瞬间,我握着刀的手被汗浸湿一片,指节苍白。
容不得我多做反应,那架骨架突然不停的颤动了起来,起初看来像是要散架一般,过了一会儿,我却眼睁睁的看着他站了起来!没错,站了起来,甚至,在朝着我躲藏的方向一步一步的走过来,我退无可退,壮着胆子决定誓死抵抗。那骨架行动的模样,就想提线木偶一样不自然,仿佛空中有许多看不见的提线正在牵扯着它行动,这模样倒是让我缓解了些恐惧感,手里死死拽着那把军刀,决定实在不行就把这架骨架彻底打散好了。
谁知,还没等我做好迎战准备,这具原本行动迟缓的骷髅突然一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朝我冲了过来!我根本来不及对他先下手为强就被这具骷髅一把狠狠的拽住了脖子,他那无血无肉的骷髅面孔就这样生生在我面前放大,清晰无比,我被他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失了先机,等在想还手反击的时候已然失去了机会,并且当我一对上面前那双空洞的只剩巨大眼眶的双眼时,身体就像试了力道一样浑身变得无力。
死定了。没想到我一世英名,最后竟然会死在个骷髅手上,被埋葬在这么个莫名其妙的鬼地方。
这样想着就觉得悲哀。于是我索性双眼一闭,钢刀一扔,不挣扎了。对面那骷髅一只白骨的手死死拽着我的脖子,另一只手举了起来,闭上眼之前,我已经清晰的看到他举起的那只手的指尖有多么的尖利,足以将我一击毙命。
死就死吧,谁让我好奇心太强,这都是报应啊。我一边想一边安慰自己,死没什么好怕的,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我正在这边乱七八糟的想着,那边,对面的骷髅高高举起一只手,然后狠狠的朝着我落了下来,然后我清晰的感觉到,我挨了两大嘴巴!
没错,对面那具该死的,不对,早死了不知几百年的死骷髅,竟然甩了我两巴掌!
“士可杀不可辱!”这简直就是对我这个活人巨大的折辱!我睁开双眼瞪着眼前那具骷髅,这一看之下,我彻底懵了。对面拽着我的哪里是什么死人骷髅,竟然是许墨。他一只手死死的拽着我的衣领,另一只手还高高举着,分明是刚甩了我巴掌的样子。
“你在哪瞎叫唤什么呢!看清楚我是谁!”许墨狠狠的瞪着我,举起的手作势又要落下来,我靠,还打!我举起手一把挡住他下落的手掌:“你打我干嘛!”我一出声,许墨就愣了一下,半晌瞪着我的眼神才缓和下来,淡淡的问了一句:“清醒啦?”
“我有昏迷么?”我一把推开他拽着我衣领的手,理了理衣裳,摸了摸火辣辣烧痛的脸颊,靠,这小子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吧,下手竟然这么黑!
“比昏迷还糟糕点,”许墨淡淡瞟我一眼,弯腰下去拾起我扔在地上的钢刀扔给我,“你好像是落入了迷魂阵。”顿了顿,他用那一双无欲的眼看着我,“你刚刚都看到了什么?怎么一会儿功夫脸都吓白了,还一副大义赴死的模样?”
“迷魂阵?”我一愣,举目打量起现下我们所处的这个地方,虽然也是个山洞,但明显和我刚刚看到的那个坐了二三十具白骨的山洞不同,这里没有那里那么阴暗狭小,气氛也没有那么压抑,更没有那一堆都化成白骨了的死人,也就是说,我刚刚看到的,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可这幻觉也未免太真实了点吧。我抬手揉揉眉心,“我刚刚还以为自己已经找到族长们长眠的墓穴了呢。”
“你看到了什么?”许墨闻言,猛然回头看着我,面色严肃。
“没什么,除了一个比这个低矮狭小的山洞,以及洞里堆满了族长们早已腐化的只剩白骨的尸体。”我耸耸肩,装作不以为然,可再度想起刚刚那诡异的场景,背上还是起了一层白毛汗。
“怪不得你被吓的面如死灰的,”许墨突然笑了起来,“原来是见到了一大堆死人啊。”
“少在那边幸灾乐祸!”我瞪他一眼,“怪了,怎么什么倒霉事都让我遇上了,你怎么没有落入迷魂阵啊?”早前被形同枯手的树枝拽进山洞的时候我就觉得不爽了,怎么倒霉的总是我?
“我哪知道啊,”许墨眯着眼笑得一脸无赖的耸耸肩,“或许是你太柔弱了好下手,或者是看你太貌美如花了,妖魔鬼怪们都动了邪心歪念也说不定。”这话听着就觉得不对,可我竟然还不能还击了,我愤怒的狠狠瞪了他一眼,转移话题:“你刚刚说迷魂阵,这又是怎么回事了?”
“这我可真不清楚了,反正这一整座山都不对经,换个地方换种陷阱这很正常嘛。”说罢他还一脸无赖的吐吐舌头。
“你!”我握紧拳头让自己冷静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计较,“你怎么知道我落入了迷魂阵?”
“就你刚刚那样子,窝在角落里跟见了鬼死的脸色白的发灰,我怎么喊也喊不答应,怎么在你面前晃你都跟看不见我似得,那不是被迷惑了还会是什么,所以我只得除此下册,把你打醒了。”说完,他冲我得意的眨眨眼,像是在说再次救了你,不用谢我一般,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恨得我牙痒痒。
“现下怎么办?”我懒得理他,看眼下这情况也不容乐观,虽然刚刚从那个什么会吃人的岩石口下逃生,可谁能知道这里就没有那种恐怖的岩石呢,还是赶紧离开的妥当。
“走呗,还能怎么办。”许墨从地上拽起包背上,指了指前方,我眯起眼睛看去,诧异的发现,前方似乎有个一米左右高的小洞口,洞里黑漆漆一片,难怪我刚刚没有发现这个洞的存在。许墨率先朝那个洞走去,我赶紧背包跟了上去,来到洞边一看,这个洞也未免太矮了吧!我看看许墨,他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一矮身,钻进了那个洞里。见他如此,我也只得打起手电,跟在他后面,埃身钻进了洞穴里去。
进来之后才发现洞里竟然别有洞天。
那洞口很矮小,可钻进来之后就会发现,前方像是一条,深不见底的隧道。隧道顶却不像洞门那么矮,甚至,很高,高的我们用手电探去,也看不到顶端。整天隧道看上去很是空旷,我们在里面竟然显得异常渺小。
“没想到这里面竟然这么壮观。”我收回手电感叹一声,“这究竟是什么地方啊?”
“总之不会是什么好地方就是了。”许墨一盆凉水浇下来,我从脑袋凉到脚底,“你别忘了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在这个诡异的山里面,千万不可掉以轻心,我能救你一次两次,不代表我还能救你三次四次。”他说的风轻云淡,我在心里不屑的哼了一声,不就是被你侥幸久了两次么,就这么得意忘形,下次你要是遇到什么危险,可别来求老娘伸手搭救。
我们一边走,一边小心翼翼的用手电四处打量着,生怕黑暗中在出什么意外。可这条空旷而悠长的隧道却煞是奇怪,除了四周的岩壁之外,似乎什么都没有,整条山道理,甚至连一滴水都不曾有,但空气也不干燥,由此看来这些都不是移动溶岩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山道里异常安静,静的只听得见我们小心翼翼的脚步声,和刻意压低了的呼吸起伏声,气氛显得很是诡异。
我觉得我越来越受不了这种死一般的寂静了。
“许墨,你过来看看。”突然,我被身边的山壁吸引住了。许墨听到我叫他,缓步走到我身边,“你看这山壁。”我指了指手电筒照着的地方让他看,只见山壁在手电光的照耀下,显现出一条条暗青色的纹路,像是一种花纹。许墨也颇感诧异,伸手去触摸那些仿佛嵌入了山壁里的花纹,磨了半天,回头对我道:“这不是后天雕刻上去的。”说完,用手电筒在旁边的山壁上一照,我的天,整条山壁上,我们所能看得见的地方,覆满了这种奇怪的青色花纹。图案繁杂多变,看不出是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是天然形成的纹路?”我伸手去摸那些花纹,凹下去的,很像是被什么腐蚀出来的,可是纹路槽里坑坑洼洼的,确实不像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可若是天然形成的,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也未免太强悍了些吧,竟然把这么高大的两条山壁都雕琢出如此繁杂花纹,最奇怪的是,这里也没有水,是什么东西腐蚀除了如此繁杂的花纹石路的?
“我总觉得,这些纹路有些眼熟。”许墨明显没在听我说话,而是出神的看着那些纹路,喃喃自语起来。我走到他身边唤他一声他也没听到。